“二叔這人看不透,而且黎嬋也不是省油的燈,黎家虎視眈眈也不是一兩年的事情了,我要是死了,以二叔的能力肯定是力壓三叔繼承墨家,所以這件事不簡單。”
墨朝夾着煙陷入了沉思,眉眼處都是冰寒冷意。
寧歲裹着毯子,心裏都替墨朝累,都是親人,爲了權勢竟然這麼互相算,難怪他這麼痛苦也不敢表露分毫。
常安指着外面,繼續道,“金少的人已經把林子裏的殺手都控制住了,只要少爺回去當衆對峙,應該馬上能揪出幕後主使。”
“未必。”墨朝掐了煙,思量片刻,“明天等奶奶來了再回去。”
“少爺,你這是想……”
“一鍋端。”墨朝緩緩吐出一句話。
常安頷首,“我立即通知其他少爺配合。”
說完,常安從包裏拿出了乾淨的衣服和食物就走了。
墨朝將衣服遞給了寧歲,“換上吧,小心着涼。”
寧歲接過衣服,又看了看周圍,連個遮擋都沒有,她怎麼換?
墨朝很自覺的轉身。
寧歲也沒辦法,只能淅淅索索開始換衣服,剛脫下泳衣和紗裙,就發現對面的草叢裏有什麼東西爬出來。
“啊!”寧歲驚得叫了一聲。
墨朝立即轉身看去,寧歲抓着毯子擋在身前就鑽進了墨朝懷裏。
“蜘蛛!蜘蛛!那麼大!”寧歲慌張道。
墨朝扶着她的身體,手心一燙,這才發現她身上只剩下一條快要掉下去的毯子,要不是長髮披散遮擋了美好,幾乎是一覽無遺。
光是一想,墨朝沉寂的心越發起伏不定。
他吸氣,替她拉好毯子,剋制沙啞道,“歲歲,你連蛇都不怕,你怕蜘蛛?”
“……”蛇不醜嗎?
墨朝哭笑不得,拍了拍她的腦袋,“你去靠近火的地方換,我在這裏守着。”
寧歲點點頭。
墨朝沒想到寧歲因爲靠近火堆,換衣服的每一個動作都被投放在了牆上。
該死!
自作自受。
寧歲換好衣服後,應該墨朝換衣服了,但是他卻一直都不動,這褲子溼噠噠的很難受吧?這麼能忍?
難道是……
寧歲目光落在了墨朝某個地方,難道是因爲這個?
她善解人意道,“墨少爺,其實沒關係的,我是醫生,我都懂的。”
墨朝順着寧歲的目光瞥了一眼,淡淡道,“你倒是該懂的一概不知,不該懂的一點就通。”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的確不太方便,因爲……”墨朝目光炙熱的看着寧歲,平靜道,“因爲爲了救你,傷口裂了,還發燒,沒力氣。”
寧歲蹙眉,說得她都心裏愧疚了,想也沒想就開口,“那我幫你換……”
話沒說完,她立即捂嘴,幫什麼幫?她能幫忙換褲子嗎?
寧歲立即改口,“我幫你換藥。”
“嗯。”墨朝隱笑。
寧歲悶着頭,打開了常安留下的藥箱,消毒包紮貼防水貼,一氣呵成,順道給墨朝餵了退燒藥和消炎藥。
最後,兩個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寧歲已經很困了,但是一想到這裏有蜘蛛,她就只能強撐着。
“歲歲,過來。”墨朝揮了揮手指。
寧歲不明靠近,卻被墨朝抱在了懷中,她愣愣道,“墨少爺,你還冷?”
“嗯。”墨朝低聲道,“睡吧,不會有蜘蛛的。”
寧歲臉頰一燙,拉緊毯子蓋住了半張臉,是她被嚇傻了嗎?爲什麼覺得這樣的墨朝好溫柔。
一定是傻了。
想着,她就昏沉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