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和陳嵐說話的時候,她一直都忍着不舒服。
現在陳嵐一定通知了宋璐,說她恃寵而驕,說她馬上就要成爲姜家少夫人了
宋璐那麼要強怎麼可能忍受這種事情發生?
想必兩個人早就想好了怎麼對付她,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初月吃了藥趴在牀上,努力平息自己身上的不舒服。
她閉上眼睛,突然覺得有人靠近自己,她立即睜開眼睛,袖口裏鑽出一條蛇吐着信子,直接奔着朝她走來的人揚起了頭。
但是等她看清楚來人後,她立即將蛇收了回來。
是姜驀。
姜驀看着纏繞她手腕上的小蛇,他之前一直以爲是她的佩飾,一條細細長長的帶花紋的小蛇。
有時候是項鍊,有時候是手鍊。
但是他絕對沒有想過是真的蛇。
姜驀沒顧得上別的,手貼在她額頭摸了摸,低沉問道,“怎麼了?”
“沒事。”初月坐起身來。
“需要我找西洲過來幫你看看嗎?”姜驀說。
“不用,現在還用不着,不過我想明天應該需要了。”初月說道。
姜驀眯眸,“其實你不用和她們周旋。”
“你知道?”初月問道。
“不是隻有她們會安插眼線。”姜驀看着初月。
初月略顯喫驚,擡眸仔細一看,發現姜驀的頭髮有點亂,看上去像是很着急趕回來的。
她立即笑了笑,“你不會是擔心我跑回來的吧?”
姜驀蹙眉,“不是。”
初月纔不管,“反正我就當你是。”
“你現在怎麼樣了?”姜驀看着初月發白的臉色,心裏莫名有些不舒服。
其實初月不用幫他的,這樣就不用被人毒害了。
初月卻雙手託着腦袋道,“我沒事呀。你就放心吧,死不了的,不過我很好奇,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爲什麼你還要在這個家裏忍受一切?”
“……”
初月就知道自己又涉及到了他內心空洞的一切,那是一個她都看不清的地方。
她伸出手摸了摸姜驀的手背,轉移話題道,“你要不要摸一下我的寵物?”
“蛇?”姜驀淡淡掃了一眼她的手。
初月擡起手,摸了摸蛇頭,又拉過姜驀的手碰了一下,小蛇察覺到不一樣的溫度後,微微動了一下頭,隨後在初月的安撫下又貼在了她的手腕上。
“你可別小看它,它的毒足以殺死一個成年人。”
“爲什麼養它?”
“因爲……無聊,在認識歲歲之前,山上的人都過着按部就班的日子,挺無聊的,我爸媽把我扔在那裏就跑了,生死不明。”
“我師父說我爸媽一定會來接我,但我其實不抱希望,如果他們死了倒也好,但是後來他們真的來了,我又覺得還不錯,總之自己都看淡了也就沒什麼大不了了。”
初月不輕不重的說着自己的過去。
姜驀聽了,便明白初月是在開導自己。
父母之間的感情早就名存實亡了,他其實勉強維繫也不過是欺騙自己而已。
而且他已經長大了,完全不需要什麼虛有其表的父母愛了,他足夠強大到掌控一切,只是……他答應了母親幫她守住父親罷了。
守來守去,守了一具軀殼。
甚至還守出了一個仇人。
他們兩人哪裏有半點父子的樣子?
恐怕國外那個弟弟都比他和姜成海親。
他守得的都是別人的東西,家族,家庭,親情,愛情,卻沒有一樣是自己的。
漸漸的他就麻木了,什麼都不需要了。
他是替家族掌控一切方向的姜驀,不是自己的姜驀。
想着,姜驀突然回神,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想過自己的事情了,竟然被初月幾句話就給帶動了。
他不動聲色的看着初月,不想和別人牽扯太深,便沉冷道,“沒事就好,我先去書房。”
姜驀說完起身。
初月都愣住了,這就不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