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墨朝聽着母親的過去，心底是高興的，但是一想到現在的情況，他卻笑不出來。
“孤山先生，我……”
“你既然是歲歲的丈夫，就隨她一起喊我師父，不用這麼拘謹，我長你們太多歲了，先生倒是把我喊年輕了。”
老爺子看着墨朝，眼中也是止不住的欣賞。
墨朝欲言又止道，“師父，我二叔對我母親是真心的嗎？”
老爺子愣了一下，約莫猜到了墨朝會困惑的原因。
他點點頭，“是真心的，但那也是年輕時的狀態，他們相遇後，我和芊若聊過幾句，芊若在自己心裏有一杆稱，比誰都明白。”
墨朝明瞭道，“這麼說我母親也衡量過我爸和二叔？”
老爺子嗯了一聲，“你真的以爲喜歡就那麼簡單嗎？不說別人，就說你和歲歲，歲歲家道中落，再不濟外公家也算是蘇城的一個人物，她能嫁給你雖然是高嫁，但本質上和你們那個圈子是相近的。”
“芊若是林家的大小姐，林家不看重她，可是最後還是會用得上她的，比如聯姻的事情，作爲家中的女人，她註定是要爲你舅舅鋪路的，所以她必須要權衡選出未來能保護她的人。”
墨朝點頭。
其實這種權衡並沒有錯誤，就算是墨家素來沒有門第觀念，可是墨家娶的女兒哪個不是豪門小姐？
寧歲都算是這些女人中家世最一般的，可想而知所謂的沒有門第觀念只是不會過多強求，但是選擇的範圍卻依舊存在。
林芊若是個聰明人，她肯定知道自己會成爲林家的犧牲品，所以她要找一個靠得住的男人。
女人無論找什麼樣的男人，恐怕這一點都是需要的。
墨朝好奇道，“她最後選擇了我爸爸？可我記得二叔是先表達心意的人，而我父親則是退讓的人，照道理來說我二叔才更可靠。”
老爺子沉聲道，“我能看出你二叔的心思，芊若看不出來嗎？在外人看來你二叔懂事聰明，但是我們這些行走各地的人看來，你二叔就是耍聰明，他要的東西太多了，芊若最害怕的就是當你二叔選擇的時候，她會別放在後面。”
墨朝理解這種心情。
老爺子又道，“而且芊若本就喜歡穩重有分寸的墨延卿，也就是你父親。”
墨朝聽了這麼多，才緩緩說出他的心結。
“他們在一起了，我母親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她以爲自己嫁給了二叔，還給二叔生了一個孩子，而二叔就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
“……”
老爺子聽了許久纔回神，然後重重嘆氣。
“師父，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歲歲和你商量過嗎？”老爺子問道。
“她不想傷害孩子，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我母親該怎麼面對呢？”墨朝問道。
“這是她的事情，你擔心什麼？”
“……”墨朝不明。
“她……”
老爺子的話還沒說完，門外想起了腳步聲。
老爺子立即示意墨朝戴上口罩。
“沈遙亦去打電話了，我猜想應該是你二叔，你趕緊走，別撞見了。”
“他可有說什麼？”
“你二叔的意思應該是讓我閉嘴，沈遙亦還算有點良心不願意傷害我，不過沈家搖搖欲墜，沈遙亦心不定，怕是很快就會動手。”
“師父，你放心，我會來救你。”
“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