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友枝町
秋生戴着一頂淺黃色的鴨舌帽走在街上,黑色的長髮披在身後,戴着口罩的他從路人視角看就像一個身材纖細的姑娘,雖然他跟哪一個都搭不上邊。
黑髮少年看着手機上的消息,拿着地圖找路。
他前兩天收到一個小夥伴的消息,說他準備回日本上學了,手續都辦好了,開學前兩天就能回來。
秋生道了句恭喜,然後收到了小夥伴的邀請。想了想已經好久沒有同這位朋友見面了,正巧春假頭一天也和幸村說開了不打網球的事情,在跟幸村提了一句後就一個人輕裝上陣,出發去了友枝町。
幸村想了想就叫上了幼馴染一起去立海大逛逛,重遊故地,再重新立一遍當初的那個誓言。
放狠話這種東西,從來都不嫌多,只要你足夠強。
事實證明,效果的確還不錯,至少被他拉過去觀看立海大網球部訓練的真田弦一郎完全沉浸在幸村構想出來的這種豪氣萬千的情境裏了,雖然不能確定是否是幸村精神力外放加成了氣勢。
三小時後的網球俱樂部內,真田又一次被幸村虐成了狗。
真田的風林火山四個絕招全部都使出來了,可對二週目的幸村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特別是在幸村加強力量和耐力訓練以後,反而會被幸村時不時地帶溝裏,自從重新將夢境練出來(目前效果沒有u17時強),幸村就沉迷於把神出鬼沒的夢境融於普通的球技當中,現在已經可以不用打好幾個球才編造出一個夢境了(跟切原打就是這樣),可能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接發球就已經編織出了一張大網,在你接球時不知不覺地將你籠罩其中,等你好不容易掙脫夢境,發現居然是個盜夢空間。
千層餅夢境,你值得擁有。
這是幸村新研究出來的夢境用法,私下裏找秋生打過,不過因爲秋生自身的招式類似於白石與種島的“聖經”和“無”,能夠將球上附着的一切有的沒的看穿並將球平平無奇地打回去,所以這種招式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用。倒是真田,算是第一個嚐到千層餅夢境的滋味的人。
真田:我謝謝你?
這種精神上的大起大落屬實給真田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饒是堅定如他,都會被嚇到冷汗一身接一身地出,甚至在某一瞬間懷疑幸村的心理健康,只是不敢提罷了。
要不是人設不允許真田下一秒都可以懟手指委屈臉。
披着外套的幸村看着對面輸了比賽但顯然還有餘力走神的真田,微微一笑。
弦一郎還有心思想別的事情啊,看來適應的不錯,夢境效果可以再加強一點了。
隨即開口:“看上去弦一郎你還有力氣嘛,那先休息20分鐘,然後再打一局。”
惡魔低語不外如是。
剛坐到椅子上拿毛巾擦汗的真田:???!
想到剛剛的連環夢境千層餅,真田的精神力顫抖了幾下,起伏程度參考《忐忑》,可想打敗幸村的執念和從小接受的不言棄的教育讓他接下了這個“邀請”(讀作任務)。
“好。”
“幸村,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友枝町雖然也同屬神奈川,但神奈川本身也算不小,一大片的地域秋生不可能全部都熟悉,更何況這友枝町同立海大像個矩形的對角線一樣,離得不是一般的遠,平時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兩地的人也不會經常往來,不過倒是比與世隔絕的八原離的近些。
這裏的建築相較於立海大那一片,倒是更加充滿生活氣息,鄰里間的關係也更好一點,短短十分鐘內,秋生已經看到好幾個路人互相打招呼了。
這時一道淺黃色人影從秋生身邊掠過。
“知世!”滑着輪滑的姑娘在另一個齊劉海的黑髮姑娘面前剎住車,頭上的呆毛也緊急剎車。
秋生看了眼,是個很有元氣的姑娘。
“小櫻~”穿着長裙的黑髮姑娘也叫了一聲。
“呼呼,沒遲到吧。”短髮姑娘喘了幾口氣看向街邊的店鋪,那是她們打工的地方。
“就差兩分鐘哦,今天比昨天進步了一點嘛~”黑髮姑娘調侃道。
“哈哈哈”短髮少女乾笑了幾聲。
兩人邊聊邊往店裏走。
“話說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能看到小櫻你穿我做的衣服了呢,真是可惜沒能把你各種可愛的樣子拍下來。”
“哈哈哈,會有機會的。”
“唉,我還每套衣服連小可的都做了配套的,都沒辦法拍攝了。”
“那傢伙肯定又要在攝像機面前擺幾百個pose不嫌膩了吧。”
“那纔是小可嘛。對啦,我們下午打完工要不要一起去水族館玩呀,就穿我給你量身定做的衣服,一定會風靡全場的!”
“可以是可以啦,這個形容詞就不用加了”
一個小插曲過後,秋生繼續找他小夥伴的家。
街邊都是粉嫩嫩的櫻花樹,這一帶的櫻花花期似乎比他們那一帶來的早一點,地上已經落下了不少小巧的櫻花瓣,一片片地恍如半透明的簾子一般鋪在地上,稍有風一吹動就掀起一片,滴溜溜地在低空打着旋,又再次迴歸大地。
在一片住宅區停下腳步,光影斑駁地透過櫻花樹的層層遮擋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秋生看到了一個穿着白襯衫和無袖毛衣的少年朝他揮着手,他走了過去直接抱住了小夥伴。
小夥伴紅着臉推開了他。
“你怎麼每次見面都要抱我啊。”秋生注意到他連耳朵都紅了。
“還不是因爲小狼你每次一被人抱就臉紅啊。”一臉紅就更加想讓人欺負了。
從前在香港拍戲,因爲長的可愛的緣故兩人經常被各種人抱抱親親,雖然那些人都是無意的,但很顯然李小狼這個單純的孩子一碰到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抱他親他就會一下子臉紅起來,被劇組的人明裏暗裏調侃了不少。相較他的侷促而言,時不時去八原住經常能見到熱情的外婆甚至還有法國親戚的秋生就適應良好。
兩人初見時還鬧出個笑話。
身材偏向於纖細的秋生在香港拍攝期間就已經留了不短的頭髮了,加上還未變聲的嗓音(現在也沒有變聲),經常被人認成女孩子。李小狼就是認錯的人中的一個。最搞笑的是他是在拍攝到結尾時才發現秋生是男孩的,因爲倆人在更衣室裏打了個照面。
秋生剛結束一天的拍攝,人來到更衣室換衣服,衣服都沒掀到肚子就被在更衣室裏睡覺的李小狼看到了,隨後穿着綠色道袍的男孩直接流鼻血暈倒了。
秋生:
至於嗎阿sir?
我們認識好幾個月了你都不知道我性別?
在經歷了社死名場面之後李小狼的話更少了,特別是跟秋生面對面聊天的時候。
“所以你一直以爲我是女孩子?沒人提醒過你嗎?”
“沒有而且,你髮型跟我妹妹差不多,我把你認成女孩子不是很正常嗎?”
對視一秒,兩秒,十秒
“好吧,我原諒你了。不過作爲把我認成女孩子那麼久的懲罰還是要有的。”
深得幸村白切黑真傳的秋生也是一隻芝麻餡的湯圓。
第二天劇組就多了一位穿着旗袍梳着花苞頭的小蘿莉。
以上是李小狼恨不得拔腿離開地球的黑歷史。
不過即便秋生是李小狼女裝的罪魁禍首,二人的關係倒是一直還不錯。
這不,人剛回日本就招呼秋生過來玩。
“話說回來,你上次在到日本來住了一段時間也不見你這麼熱情地招呼我過來啊。遇到什麼問題了嗎?”別說是想見他,反正秋生清楚這人一看見他就尷尬,恨不得所有交流都在網上進行。
上一回就李小狼來這麼久兩人也就見了一面,還是旅行途中偶遇的。要說這人沒什麼目的,他是頭一個不信的。
“咳,咳咳。”少年端着杯子的手欲放又止。
“那個,其實,是想和你諮詢一下,那個,愛情方面的問題的。”少年的聲音越說越輕,到最後細若蚊蠅,本來就紅的臉更加紅了,跟調色盤中最深的那個紅色也不逞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