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在一開始搶佔上空位置,真是失策。”
他默唸了一句。
在攻守戰的哨聲吹響之前,丸井和毛利兩個人就已經躥上了樹,樹上視角的人再多也沒意思,紅藍兩組一組一個人就夠了。
倒是他,沒有搶佔到可以在樹上光明正大的划水的先機,倒是讓丸井那傢伙搶到了。
真是的,平時訓練也不見他這麼積極。
一想到和真田在一個隊,他就沒什麼動力,就連幸村和柳生也在他的敵隊,一點沒意思。
puri,真想划水啊。
反正在防守時不被擊中就行了吧~
仁王翡翠色的眸子轉了轉,想到了什麼好玩的。
“如果碰到敵人的話,就讓本欺詐師好好攪一攪這趟渾水吧。”
帽檐低下,是狐狸般的玩味笑容。
比賽進行到一分鐘,雙方安然無恙。
河邊,柳生半蹲着,將自己隱蔽在雜草叢中,儘量壓低自己的身體,以免紅色的帽子露出來。
他一進樹林就直奔河邊這一帶,將這裏視爲自己的根據地,這樣後到的人一來他就可以聽到,同時還可以根據自己的攻守位決定要不要攻擊。
夏日的河邊是有一些小飛蟲的,何況是草叢中,柳生也不知道自己一個潔癖爲什麼不僅被人坑進了網球這個需要大量運動並且還流汗的運動還一大清早的埋伏到自己一向嫌棄的草叢中同小飛蟲爲伍。
可能是在當初開學時就腦抽了吧。
柳生不動聲色地推了推因爲汗從鼻樑滑落下來的眼鏡,動作很輕,沒什麼發出聲響。
忽然,他聽到了河對面傳來的聲響,眼神一凝。
一高一矮兩個戴藍帽子的人!
發現目標√
紳士牌子彈發射機啓動中。
樹林深處,鮮少沒有披外套的幸村閒庭信步地穿行於樹林中,腳踩在草地和枯樹枝上幾乎沒怎麼發出聲響,行動路線也十分詭祕,飄忽不定。
他走了兩分鐘,終於在視線中看見了一個戴着藍色帽子的小朋友,露出了獵人看見獵物的笑容。
終於可以上前菜了呢。
文太。
他悄然往前進了十來米,還是位於某人的視線盲區,他從揹簍裏摸出一把玫紅色的子彈。
往上一拋,對準樹上的人影一揮手上平平無奇的樹枝。
子彈擊中白色t恤的聲音連着發出好幾下。
樹上的人一晃,險些從樹上落下來。
丸井本來在樹上躲得好好的,他特地選了條跟毛利背道而馳的路,就是不想在樹上和他相遇,否則即便是靈敏的他在處於守方時也佔不到好處。
想想自己往森林深處走,碰到人的機率應該很小,畢竟不是誰從一開始就是直奔森林內部的。
他本來想自己都到這一塊了總可以放鬆一下了吧,沒成想剛剛鬆一口氣靠在樹上休息了半分鐘,自己左後方就一連中了好幾枚子彈。
淦!是誰!
讓本天才知道你是誰我就和你不死不休!
丸井怒氣衝衝地往低下一瞥,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啊哈哈,是幸村部長啊,那還是算了。
人要能屈能伸,見風使舵才能活得長久。
丸井思考了零點一秒,決定走爲上策。
碰見幸村部長還打什麼?!又不是他們藍隊的進攻時間!
能逃出魔爪已經很不錯了,就不要奢求什麼中不中彈這種事了。
祈禱他能活過剩下的幾分鐘吧。
在他內心戲豐富至極的這兩秒間,他的腰上、肩上、腹部又連中了好幾發子彈。
“啊啊啊,幸村部長放過我吧!”丸井在樹上逃命似的撒丫子狂奔,不停地喊救命。
聲音傳了老遠。
剛剛追丟真田想在樹枝上休息一會兒的毛利聽到這聲音。
嘿呦你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他立馬提上樹枝往聲音來源方向跑。
總不能辛苦了小部長啊,攻擊這種事還是讓我這個前輩好好幫忙吧。
要是被其他人聽見了估計會甩他一臉的白眼。
呵tui——平時倚老賣老什麼時候你這麼殷勤過?
前輩的事情能是偷懶嗎?
明明就是養精蓄銳好嗎!
樹林的邊緣處,仁王無所事事地靠在樹上,一雙狐狸眼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怎麼還沒人來啊,再這樣下去就換攻防了,不想直接進攻,好煩。”
內心裏一隻白皮的小狐狸在原地畫圈圈。
不進森林內圈是他們人太多了,容易被誤傷。
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的欺詐師除了動動嘴皮子稍微餬口一下又能幹什麼呢?
啊?你說幻影?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在一開頭就用上啊,不然多掉價?
他們小狐狸也是有自尊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離換攻防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忽然,仁王一側身,險而又險地躲過了砸向他胸膛的幾枚子彈,在草地上翻滾了幾圈,又躲過了一波攻擊。
“有話好好說,別一上來就動手嘛,桑原,還有赤也。”
他站起身,拍了拍被蹭髒的地方,露出了誘騙無知未成年的笑容。
樹後出現兩張人臉,表情都十分警惕。
“仁王前輩,你怎麼知道是我們?”
切原謹慎地問。
他手裏還攥着好些深綠色的子彈,若是仁王在某一瞬表現出不對的地方,他就直接攻擊。
這是剛剛桑原前輩反覆叮囑過他的。
仁王伸出手,敲了敲粗壯的樹幹,示意他們看顏色。
他們每個人的子彈顏色都是特定的,你說他看不看的出來是誰攻擊的他?
他在地上滾了兩圈起來,瞥了眼擊到樹上的子彈,別說,綠色加棕色,跟森林倒是蠻配的。
仁王舉起雙手以示自己的無害,“打個商量吧,我們不要互相攻擊。”
他試圖拉幫結派,對切原和桑原說“我們結盟,你們現在不攻擊我,我也不攻擊你們,對我們雙方都有利。”
切原問號臉。
“仁王前輩,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