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從來不會主動關心自己眼前以外東西的少年,桃城的消息向來閉塞,只有偶爾從前輩口中才能聽到一兩句關於外校的話題,而這位立海大的幸村部長,他就沒從前輩們口中聽到過,就連乾學長和手冢部長提到過的真田也只出現過寥寥無幾。(乾:那是因爲真田和手冢還是一個檔次的,而幸村和他們所有人都不是一個層級的啊!)
害的他還以爲立海大的部長是真田呢?
不然怎麼被叫做“皇帝”?
能和他並肩的只有冰帝的“國王”跡部了吧?
難不成那位幸村部長的綽號還是“太上皇”不成?
“那是因爲我們部長生病住院了有好一陣子沒有出現在外人面前了而已,否則別說關東地區的學校了,全國所有設立網球部的學校都會知道他的名字!”幸村死忠粉兼幸村教太子爺嘴上一句話都離不開自己最憧憬的部長大大。
要不是幸村部長這幾個月住院神隱了,哪還有其他學校蹦躂的份?
要他說還是幸村部長和柳前輩太仁慈了,真田副部長在這點上就不錯,態度強硬不說,光是長相就能嚇退好幾批人了。(柳:在對外威懾這方面我們都很放心絃一郎。)
“還有我警告你沖天頭,不許想一些有的沒的在心裏說我們部長壞話,不然我揍你哦。”二年級正選威脅了對方一句。
這還是他念在部長和前輩們天天耳提面命不讓他在外頭太囂張的表現,不然他纔不會話到當口把“染紅你”改成“揍你”呢。
“哈,說了又怎麼樣?像你這種沒有禮貌的小鬼,隨隨便便跑到我們青學來偵察不說,還把我們這裏搞得一團糟的傢伙,能讓你這種人當正選的教練和部長也不是什麼好人!”除了心直口快的桃城外,荒井也是個暴脾氣,早就看切原不順眼了。
你一個外校的人來我們青學還當着網球部所有人的面放肆還有理了?
他不能理解手冢容忍切原至今的態度。
拜託,部長對待我們都沒有這麼溫和,憑什麼對上這個泡麪頭就這麼和顏悅色(對比平時的冰山臉)?就算要彰顯友善也不急在這個時候吧?
不敢把氣發在部長身上的他只好將矛頭對準了同樣是二年級的切原。
乾聽到這句話,心裏咯噔一下。
眼鏡後的一雙綠色眼睛移到了切原臉上。
大石比他反應更加劇烈,直接拉住荒井,面色十分緊張:“你少說點啊,荒井。”
一二年級的人可能對立海大不太清楚,可他們這批三年級生,從進入國中開始就一直被立海大壓着,三年來這種壓迫感是越來越重,除了他們這屆以外估計也只有今年高三那屆有相同的感覺了。
況且誰還不知道立海大正選個個都是部長吹啊?
也不知道幸村精市有什麼魔力,立海大內部不管是比他大的還是如今的中堅力量這,可以說都是他的死忠粉,連乾的幼馴染柳維護起部長來都不講道理的很。
切原的表情已經變得有些嚇人了,他死死盯着這個多嘴的傢伙,原本大大的貓眼也因爲生氣的緣故縮小了些。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這句話幾乎是他咬着牙齒擠出來的。
比起最初入學時,他的脾氣已經控制了很多了。
沒有直接動手是他抑制再抑制的結果。
他的眼睛被染上了淺淺的紅色,和自然界中那種大型的捕獵者的目光差不多,透着一股兇狠。菊丸這個貓貓屬性的人不小心和他對視了一眼被直接嚇到跳起來趴到大石身上,河村也站出來擋在一年級們身前。
海棠皺着眉,發出了蛇吐信子般的聲音。
桃城也意識到自己最開始說錯話了,但對方的氣勢實在太詭異了,他一步踏出來卻怎麼都開不了口。他身後,都是被切原突然變臉嚇到的人。
“我說錯了嗎?”大石管不住荒井,這個氣氛理解能力爲負的傢伙接着道,“你這個人一句話不說就把我們網球部弄得一團亂,張口閉口就是你們部長長部長短,我看這根本就是你們胡謅出來的,你和你的部長都是一路貨色!人品這麼差,網球打得再好又有什麼用?”
知情的乾等人倒吸一口氣。
“夠了荒井!”手冢伸手攔住人。
“可是手冢部長!”
“住嘴!”
荒井被手冢給喝住,回瞪切原。
也就他一個人在氣頭上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其他人就算是最拎不清形勢的堀尾也都藏在桃城身後,能有多深把自己埋多深。
“切原君……”大石想做和事佬。
“在你們眼裏,立海大是什麼樣的?嗯?”頭髮捲曲如海洋生物的少年半低下頭,眼睛陰在劉海之下,聲音和先前還帶着一點點童音的變聲期聲線不太相同。
更加陰冷,比海棠更像黑暗中的冷血動物。
壓抑着,讓人喘不過氣來。
“評價我們部長?呵,你們也配?”
他猛一擡頭,濃烈的血色瞬間涌入衆人視線,瘋狂、森冷、暴戾如潮水般流露出來,刺到了他們的眼睛。
他身上涌現出若隱若現的霧氣,皮膚泛紅,周身氣流涌動捲起了地上的塵土。
“這、這是什麼?”大石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我給過你們機會……”
少年血紅色的眼白在他們眼裏恍如來自地獄的使者。
不知道從哪裏摸出的網球被他捏在手裏,巨大的力道讓小球微微變形。
惡魔般的捲髮少年將球一拋,對準口出不遜的傢伙就是狠狠一擊,沒有半點留手。
黃色的小球在他的一擊之下兇殘地撕裂空間,惡狠狠地衝向沒有半點反應的荒井面部。
直到這時,荒井才意識到了事態的嚴峻,他站在原地,瞪大眼睛面對這發威力同子彈一般的小球毫無反抗之力。
還是他身邊的河村反應迅速,抄起球拍擋在他身前。
球拍觸碰到球,小球在他的球拍上不停轉動,冒出縷縷白煙。
河村頭一次感受到如此巨大的力量,哪怕在對戰不動峯石田時的波動球給他帶來的震撼也沒有這般。
不,不是震撼,是恐懼!
他一跺腳,怒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