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在最開始售票前就向觀衆和入選隊員們說明了,不然被排到單打一和單打二的人得多傷心?
觀衆的反應充分滿足了欺詐師的表演慾和虛榮心。
結束表演的欺詐師鞠了個躬作爲落幕,半點不見之前表演時的無力與疲憊。
單打三是目前三場比賽下來觀衆反應最大的一場了。
不管是最開始的挑釁話語還是過程中的看似向一邊倒的對峙再到最後仁王把皮一掀告訴所有人——哈哈,我裝的!你被我騙到啦!
怎麼樣?激不激動?氣不氣?有沒有怒急攻心有一種想拿拳頭和我的腦袋親切交流的想法?
你想着叭。
——真的好欠收拾啊。
觀衆們不約而同地想。
——但,這是自己人啊,他給咱關東人民爭光了啊。
有道理,他爭光了,也沒幹壞事,頂多調戲了一下那頭猩猩。
——而且還帥氣。
嗯對。而且相當帥氣。
——演技還好。
嗯對,演技還好。等等,這和網球有關嗎?
——管他呢,贏了就好。
……
當然,他的幻影在不少人心中也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
就比如他最開始幻影成丸井的時候,秀了兩招丸井最擅長的祕技。
“幾乎一模一樣啊。”井上感慨。
“不管是球路還是運動軌跡,都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就是不知道他的發力位置和之前雙打的那位丸井是否相同,我的直覺應該是相差不大的。”
“井上前輩,這真的是人能打出來的球嗎?這個幻影能用科學解釋嗎?”他的後輩芝問道。
“呃……這個,實操上是行得通的。國際賽場上也有一些精神力極高的選手可以利用視覺誘導和干擾的方式達成類似的效果,國外也有一些學者做了研究,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去查閱看看。”
“但是一般來說就算是類似的招式也沒有仁王的幻影這麼強悍吧?”芝星星眼地想到了前面仁王當着全場的面,念出了自己招數的名字的樣子,相當有那種裝完大嗶後收刀入鞘的感覺。
相當招人眼饞,試問誰還小時候沒有幻想過類似的情形呢?
打完一場比賽/遊戲後雲淡風輕地拍拍肩上的灰,輕飄飄地對着倒地的敵人說出一句明明可以不用說卻還是說出口的相當解氣的話。
“還是各有優劣吧,像是仁王他的外號是‘欺詐師’,對於他而言他的‘幻影’就是他想要發展的方向,他需要用各種花哨的僞裝來裝飾自己,迷惑所有人。但是換成冰帝的跡部他就會最大程度地利用自己的觀察力挖掘敵人的漏洞和弱點,一擊必殺。他們二者雖然努力方向不同,但都是最大限度地利用自身的優點,真田的風林火山、手冢的手冢領域也是一樣。”
井上分析道。
“不過我很驚訝的是仁王他不僅能完美地幻影成丸井和真田這兩個同校的隊友,居然連跡部都能很大程度地還原過來,還真是令人意外啊。”
她腦海裏浮現出仁王套上了真田皮後將這麼大一球場整成一幅彷彿正在經歷極端氣象災害侵害的模樣,搞得不少人還舉起手機看了下天氣預報。之前就算是真田好像也沒有在正式比賽這麼發威過吧?
真是太魔幻了
。
原來網球是這麼打的嗎?
怪不得井上前輩之前在他對青學那羣少年們的招式露出花癡表情的時候提醒她要眼光放長遠,她今天是開了眼了。
“那不一樣,不管是真田還是丸井,說到底都是和仁王一起共處了三年的隊友,互相對彼此的招數熟稔也很正常。不過問題就出在他成功地幻影成了跡部,還打出了他的絕招,‘邁向破滅的圓舞曲’還好說,但‘唐懷瑟發球’是跡部今天才正式展現出來的,連跟他搭檔真田都露出了喫驚的表情,沒道理仁王就提前見過。而僅僅在跡部這一招施展了沒幾次,不到半天他就能還原出來,論在這方面的天賦,就算是當年的越前南次郎都及不上他。”
井上解釋了下。
立海大不愧是全國大賽二連霸得主,正選隊伍裏各個臥虎藏龍,猶記得他兩年前採訪國一時期的幸村,那時候還未長成這般芝蘭玉樹模樣的小少年就曾笑着對自己道“——我們立海大,從來無懼任何挑戰。要是敢,那就在賽場上親手截斷立海大三連霸的征程。”
當時他還覺得或許是幸村他們這一屆孩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半數由國一生組成的隊伍意氣奮發是夠了,卻還少點穩重。
明明是相當囂張的話語,不知爲何,他有種預感,覺得這個被不少人看清的小少年會造就一個奇蹟。
事實證明,奇蹟的地基已經締造,榮耀的堡壘也還在逐層搭建,那幾個曾經被許多人輕視過的少年早已褪去了青澀與衝動,取而代之的是從容不迫的淡然與舉手投足見檣櫓灰飛煙滅的灑脫與霸氣。
曾經被人小覷的鳥兒迎着狂風驟雨席捲着的驚濤駭浪,一路披荊斬棘,飛向自己夢想的天地。
他們享受於千里之上的九霄自在翱翔的快樂,享受每一次扇動翅膀帶來的喜悅,不安於取得的現狀,不滿足於達成的成就,一路向上飛去,突破由世人狹隘目光鑄成的牢籠,掙脫流言蜚語的束縛,飛向更加廣袤的天際。
他們在無人之處揮灑汗水,世人皆道他們天資卓越、實力超羣,卻鮮少有人知他們每天都做多少訓練、揮多少次拍,他們的汗水又曾將腳下的土地打溼多少次、在多少個平凡的下午頂着烈日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動作直至爛熟於心。當其他人喫着甜品窩在沙發裏看電視的時候他們在訓練,當其他人尚且睡眼惺忪剛剛被鬧鐘吵醒時他們已經在空氣溼潤的清晨站上了訓練場。
沒有人天生就會網球,沒有人生來就知道自己能成爲冠軍,沒有努力付出與堅持又談何收穫?
不經過艱苦卓絕的訓練平等院能成爲大家又敬又怕的平等院嗎?沒有日復一日地苦訓打磨鬼又怎麼能從偏遠小山村走到u17,又怎麼能從數百人中脫穎而出成爲日本國家隊一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