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自信的笑了，道：“老爺爺，我手藝也不知道能不能入您的眼。
但我實在是想要這符紙，能否讓我試一試？”
她語氣誠懇，讓白鬍子老頭一樂，笑呵呵道：
“小姑娘還挺自信，行，那就讓你試試！”
白鬍子老頭進了裏屋，沒一會兒端出一碟調好的硃砂，並一支白玉爲杆的狼毫筆來。
看的木兮眼眸微微一亮。
之前錢掌櫃弄的筆自然比不上這筆，木兮忍不住讚歎。
“筆也是好筆！”
“你眼光不錯！”
白鬍子老頭摸着鬍鬚，將筆遞給木兮，木兮提筆一看硃砂。
“老爺爺，看來以後我得是您這兒的老顧客了！”
這硃砂的品質也不錯，這老頭也許是同行。
見木兮這麼識貨，白鬍子老頭心情更好了，親自拿起一張符紙遞給木兮。
“好好畫。”
“謝謝老爺爺。”
木兮看都沒看，直接接過符紙，然後折了又折，巧手熟練的一裁，就裁成標準大小。
“不錯！”
白鬍子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手藝，看來確實是個懂行的。
木兮也沒擡眉看他，提着筆思索了幾秒，她現在靈力很少，能畫的最高級的就是霹靂符。
她嫺熟的撩起右手的袖子，素手輕輕一動，筆力勁挺，入木三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白鬍子老頭摸着鬍子的手微微一頓，大氣不敢出一下，直直的望着木兮。
生怕呼吸太大聲打擾到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木兮，直到木兮停筆。
符上金光閃過，像是上好的藝術品，符成！
“老爺爺，現在您覺得我能買您的符紙嗎？”
她瘦小的身子裏彷彿隱藏着無窮的力量，白鬍子老頭顫抖着手想要去拿畫好的霹靂符。
“能，當然能，你若是不能，誰還有這個資格買這符紙！”
白鬍子老頭激動的差點落淚，“我有多久沒有看見這麼厲害的符了！
看來還是我太愚鈍，沒能繼承師傅的衣鉢，小姑娘厲害！”
他對木兮豎起了大拇指，瓊枝像是有榮於焉，“我們姑娘是最厲害的！”
“自然，小姑娘到底是哪個術法家族的？”
白鬍子老頭看向木兮的眼神裏除了讚賞還有羨慕，這天賦，還真是羨煞旁人！
木兮笑着解釋：“我師傅喜歡清淨，不願讓我們打着他的名號在外面作威作福，所以不太方便說。”
“理解理解，大師都喜歡低調。”
白鬍子老頭一改之前的態度，對木兮十分熱情，“小姑娘學習畫符多久啦？”
這符他也能畫出來，不過沒有木兮畫的有靈氣。
木兮撓了撓頭，她前世活到二十二歲，五歲開始學習，也就說學了十七年。
但她現在的身體都沒有十七歲呢。
於是她只能比了個手勢。
“六年！！！”
白鬍子老頭十分驚歎，“小丫頭真有天賦，我學了幾十年纔到這水平，這二等符比我的更有靈氣。”
這下子驚訝的人換成了木兮，她詫異的瞪大眼眸。
“老爺爺您能告訴我這裏符咒的等級嗎？”
這樣的符老爺爺要學幾十年？
她大寫的服氣。
“一到十等啊。”
白鬍子老頭尷尬的抓了抓腦袋，“也是我的天賦不太好，所以幾十年了還是這麼差勁，真是對不起我師傅。
不過自從五十年前術法世家那次鬥法以後，很多術法家族損失了許多天才和傳承。
所以這些年來術法師越來越少了，天才術法師更少。
所以能畫出你這樣二等符的已經很難得了。”
木兮：……
木兮的表情一言難盡，所以她這樣的在這個異世還是大佬咯？
她摸了摸下巴，嘆了口氣：“原來是鬥法了啊，也難怪。”
每次內亂確實會影響傳承，也難怪她來這裏這麼久都沒遇上幾個同行。
怕是要個幾十上百年才能追上以往的發展速度。
“看來你師傅沒告訴你這些，不過還是有許多術法師選擇了隱世不出，自然遇不到。
但明面上能買到一張二等符已經是很難得了！”
白鬍子老頭已經好些年沒看見這麼好的符了，所以纔會如此激動。
他將手裏的符紙和毛筆硃砂全部遞給木兮。
“這些都送給你了，不過作爲報酬，你以後得賣我一些二等符成不？”
他說的小心翼翼，生怕木兮不答應，着實有些卑微。
木兮大方的將剛畫好的霹靂符遞給白鬍子老頭，“老爺爺，這個送你了！”
“哎呦，小友可真大方，叫什麼名字？往後你叫我王爺爺就成！”
王老頭心情特別的好，笑的滿臉褶子，木兮忍不住失笑：
“王爺爺，我叫木兮，家就在柳葉巷木府，回頭我需要買符紙的時候，就讓我這小丫頭過來拿。”
她將瓊枝介紹給王老頭看，畢竟往後忙起來，她可沒時間次次過來買東西。
“好好好。”
王老頭高興的眉毛都快翹起來了，歡喜的將木兮送到門口，目送着她們離開。
瓊枝腳步輕飄飄的，小臉因爲興奮漲的通紅。
“姑娘，你真的好厲害啊！”
“小丫頭，謙虛點。”
木兮嘴上這麼說，但小臉卻掛着燦爛的笑容，說明她還是很喜歡瓊枝崇拜的小眼神滴。
等兩人來到逸雲書院大門的時候，木禮也恰好考覈完，一臉興奮的小跑過來。
“小兮，這次的考題我以前都做過，應當能過。”
一向老成的少年臉上都是喜悅，總算有了這個年齡階段該有的模樣。
木兮示意瓊枝將筆墨紙硯遞給他身旁的青松，“那我提前恭喜哥哥啦。
哥哥一定能成功入學，到時候我們去酒樓慶祝。”
“只是入學而已，那倒不必。”
木禮擺了擺手，又想起今日一同與他考覈那人的模樣，忍不住說：
“小兮，今天不止我一個人考覈，我覺得那人也會成爲我的同窗。”
“那哥哥和那人挺有緣分。”
木兮沒覺得奇怪，哥哥是讀書人，往後同窗肯定不少，說不定她還要招待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