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敬咀嚼着這幾個字,有些失魂落魄的對木興擺手。
“行了,你好好去做功課吧。”
說完轉身就走了,那模樣,讓木興很是震驚,往日裏父親要是知道他偷懶,絕對不會如此輕拿輕放。
看來爹孃真的有事情瞞着他和姐姐。
木敬恍恍惚惚來到書房,管家木忠體貼的泡着茶水。
“老爺。”
“木忠,你說木興看到的會不會是當年那個孩子?”
木敬坐在椅子上,眼神悠長,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
木忠嘆了口氣,“老爺,那孩子不是已經沒了嗎?
再者,雖然公子的天賦不怎麼樣,但大姑娘的天賦極好,您也算後繼有人。”
“我知道,只是……”
木敬的聲音哽咽,對木忠揮了揮手,“罷了,你去京木街查查吧。”
“是,老爺。”
……
陳老爺將林瑤當成自己的閨女,忙完陳府的事情,當即擡着好些謝禮來到木府。
就連陳夫人都跟了過來,她感激的拉着木兮的小手。
“木姑娘,我叫你小兮好不好?”
“名字只是個代號,陳夫人喜歡怎麼叫都行。”
木兮望着地上擺滿的檀木箱子,眼眸彎了彎,看來這陳府家底確實厚。
瑤姐姐也真的得舅父的寵愛,不然陳府可不會如此大方。
“小兮。”
陳夫人嘆了口氣,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旁邊的陳老爺,“先前送老爺花的那人早就離開了京都。
那花在瑤兒院子也放了好些日子,現在想查到線索,是有些難。”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陳老爺都快要氣哭了,要早知道那人是坑人的,他絕對不會放過對方。
“舅父舅母,你們莫要擔心,那人既然達不成目標,想必還會出現,咱們一定會揪住那人。”
林瑤其實對那人也恨之入骨,但當着舅父的面,她只能如此說。
“放心,我在陳家留了符,若是還有人搞小動作,我第一個知道。”
木兮對林瑤的事情一向上心,這可是她未來嫂子,又是她姐妹。
“多謝木姑娘,這小小謝禮,不成敬意。”
陳夫人將謝禮單子遞給木兮,木兮轉手直接遞給瓊枝。
“瓊枝,都帶去庫房,好好清點。”
說這話的時候,她眉眼飛揚,顯然是極其高興的。
很好,陳夫人知道木兮的愛好,愛財。
等瓊枝招呼人將東西搬走,木兮才笑着對陳夫人說:
“陳夫人慷慨。”
陳夫人謙虛道:“哪裏……”
“夫人!”
忽然一個小丫頭跑了進來,那丫頭木兮看着有些眼熟,林瑤倒是一眼就看了出來,倏地站起來。
“翠芝,是不是淺淺出事了?”
“是的,表姑娘。”
小丫頭正是之前陳淺的丫頭,她急得滿頭大汗,結結巴巴的說:
“夫人,表姑娘,我家姑娘出事了,之前姑娘交代過,要真有事情,一定要請表姑娘和木姑娘一起。”
“怎麼回事?”
陳夫人是個寬容的當家主母,即使陳淺是庶女,她對陳淺也一向不錯。
小兮,還得麻煩你跟着我再去一趟陳府。”
“沒問題。”
又有銀子入賬,木兮不嫌銀子燙手,這就跟着林瑤去了陳府。
路上陳淺的小丫頭翠芝哭哭滴滴的交代:“姑娘從許姑娘那邊得到一幅畫。
許姑娘說那幅畫可以滿足姑娘的任何心願,自此以後姑娘就日日將那幅畫掛在臥房,不許她人進去,她日日跪在畫前祈福。”
“可是許同知家的許姑娘?”
陳夫人對着京都頗爲了解,一說便知道翠芝說的是誰。
翠芝點頭,“是,一開始姑娘祈福倒也沒什麼,上次表姑娘委婉的勸她帶着護身符。
姑娘一向喜歡錶姑娘,也聽表姑孃的話,那護身符貼身帶着,倒也沒有發生什麼。
只是今日祈福的時候,姑娘忽然性情大變,瘋瘋癲癲,開始胡言亂語,翠芝這纔想起之前姑娘的吩咐,連忙來找表姑娘了。”
“莫非又是什麼髒東西?”
陳夫人很氣憤,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他們府中放髒東西,她怎能不氣?
“看過才知道。”
沒見過人之前,木兮不會下定論,去陳府不遠,她們很快就被帶到了陳淺的院子。
“翠芝,翠芝給我拿銀子來,我要出門!”
陳淺在院子裏大喊,翠芝是偷溜出來的,聞言當即小跑進去。
“姑娘。”
“你去哪了?”
陳淺眼睛無神,進來了一羣人,她卻只看見和她說話的翠芝。
其他人彷彿被無視了一般,且她笑容癡癡的,像個癡兒,這樣一幕看的陳夫人皺眉。
“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邪祟做怪!”
木兮冷笑一聲,一張靈符拍在陳淺身上,方纔還癡癡傻笑的陳淺這才漸漸恢復神志。
“母親、表妹、木姑娘,你們怎麼來了?”
陳淺一臉懵逼,還沒弄清楚狀況,翠芝跪在她面前哭了起來。
“姑娘,姑娘你終於好了!”
“我怎麼了嗎?”
陳淺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眼裏都是疑惑,她只記得自己在祈福。
對,在神像面前祈福,之後發生了什麼呢?
“你被邪祟迷了心智,方纔纔會瘋瘋癲癲,帶我去看看你祈福的東西。”
木兮指尖輕輕拂過陳淺的肩,清除掉最後殘餘的邪祟。
陳淺驚呆了,她愣愣的張着嘴,“邪…邪祟?”
“淺淺,小兮是很厲害的大師,她說有邪祟就一定有邪祟。”
林瑤對木兮很是推崇,反而讓陳淺有些不太高興,但她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只是礙於面子,不知道該如何接口。
“淺淺,帶小兮進去瞧瞧,我倒要看看,又是那個奸人想害咱們家的人!”
陳夫人都快要氣昏了,語氣很凌厲,她是當家主母,陳淺自然乖乖將木兮他們帶了進去。
就在陳淺的臥房,臥房裏點着香,味道有些刺鼻,一點兒也不像正經供奉的香火。
林瑤用帕子掩着脣,輕聲問:“淺淺,這什麼味啊?”
陳淺神色頗爲尷尬,木兮解釋了一句。
“是香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