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我不是你大姐。”
木兮秀眉輕蹙,她其實對於木家人,都不太喜歡。
但面前這個木興,卻是木家所有人裏心性最單純的,有時候不忍對人太過苛責。
木興抿着脣,歉意的道:“我已經知道你是姨母和父親的孩子了。”
“所以呢?”
木兮冷了臉,若是她沒看錯的話,面相上來說,她娘纔是木敬的原配。
至於現在的木夫人,最多算個續絃。
木興垂着眼簾,“我本事太小,算不到當年的事情,也不好亂說,但是……”
他語氣頓了頓,“我外公的玄術很厲害,我娘應該會請我外公幫她,屆時你下的符怕是會反噬。
所以你最好還是早有準備,不然……”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說的語無倫次,但木兮還是聽懂了,她似笑非笑的勾着脣。
“小孩,你這麼告訴我,不怕我報復你娘嗎?”
這木興真有意思,其實木兮完全不擔心,因爲她下在木夫人身上的不是普通的蝕心符。
那符只會在木夫人想要作惡,甚至想到大發脾氣的時候發作。
她痛苦不堪,大抵是因爲她在心裏暗罵她和她的母親。
木興被木兮問的整個人都怔住了,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我…我就是不想你受傷害。”
不知道爲什麼,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就覺得木兮很親近。
就和二姐一樣,大抵,這就是血緣關係的牽絆。
“你回去吧。”
木兮清清冷冷的掃了一眼他單純的眼眸,沒管他,轉身帶着徐子真回了木府。
徐子真一步三回頭,入了府,忍不住好奇的問;“師傅,這木興是個心性純善之人。”
“但我和他的母親有仇,既然是註定成爲仇人的關係,那麼一開始就沒必要深交。”
木兮不想給自己未來埋下隱患,既然決定好要替母親報仇,那就絕對不能被任何事情阻撓。
府外木興幽幽嘆了口氣,話已經帶到,怎麼做全看木兮自己。
他轉身回了家,一眼看過去,院子里居然沒有其他人,他連忙抓着一個下人問:
“怎麼回事?”
“小少爺好。”
小廝連忙解釋,“夫人孃家來人了,大家都在那邊伺候着。”
“壞了!”
木興飛快的拔腿就跑,想到那日母親和姐姐說的話,心中就是一慌。
等他到的時候,木敬似乎在和木卿爭執着,木卿生氣的撇着嘴。
“爹,孃的身體更重要,外公一定能有法子治好孃的。”
“可是你娘這事我們木家能解決,你將你外公請來不是顯得我們很無能嗎?”
木敬心裏隱隱有一些擔憂,也不知道小兮和岳父誰的修爲更高深一些。
若這事真是小兮乾的,會不會被反噬?
顯然他的想法和木興的很相似,木兮見母親的房門緊閉,便有些着急。
“姐,外公在母親的房間嗎?”
“是的,外公外婆說要幫娘。”
木卿心裏隱隱有些歡喜,比起其他人,她更希望外公他們能給木兮一個教訓。
木興站在門外急的不行,那模樣,不知道是在擔心誰。
不過木卿還不知道木興已經知道當年的事情,以爲她在擔心娘,於是勸道:
“興哥兒你放心,娘一定會沒事的。”
“嗯。”
木興情緒低落的應着,娘沒事,那他大姐呢?
兩個男人情緒複雜的看着房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老爺!”
忽然屋子裏傳來程老夫人急切的叫聲,屋子裏有奇怪的響動。
木敬着急的破門而入,這次木卿沒有再攔住,兩人急忙衝進去。
便發現程老似乎吐了血,此刻正坐在木夫人的牀榻旁,而程老夫人扶着他。
至於木夫人,此時臉色慘白慘白的,精緻好看的眉眼裏帶了抹驚恐。
“外公,這是怎麼回事?”
木卿有些慌,本以爲外公解決這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沒料到就連外公都奈何不了木兮,木兮就如此厲害嗎?
她真的是他們家的孩子嗎?
她不信一個人會比年齡這麼大的外公都厲害,難道打孃胎裏就開始修煉?
“如今咱們玄門還有如此厲害之人?”
程老神色很是複雜,他看着臉色慘白的女兒,忍不住問:
“瀾兒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得罪對方了?”
“爹。”
木夫人煩悶的嘆了口氣,“我沒有得罪她,阿敬是知道的。”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老夫人急的不行,“那人是誰,你帶我和你父親過去見見她!
我倒要問問她,好好的正道不走,偏生要如此害人到底是爲了什麼!”
“娘!”
木夫人有些慌,“算了,此事我和阿敬能解決的,你們兩放心回去休養吧。”
“不行!我不能讓我的女兒被人白白欺負!”
程老夫人神色激動,顯然打算深究下去,木夫人和木卿兩人對視了一眼,眼裏都帶着慌亂。
木敬想到木夫人的態度,忽然開口道:“爹孃,此事你們既然已經知道,我便不瞞着……”
“阿敬!”
木夫人急切的打斷木敬的話,看向她爹孃,“爹孃,你們不要問了!”
她很後悔,早知道不應該請父母過來的,但她實在是太痛了啊!
“你兇阿敬做什麼?”
程老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看向木敬,“阿敬,你直說便是。”
他直覺,這次的事情有些不簡單。
木夫人瘋狂的對着木敬搖頭,可惜無法改變木敬的心意,他張脣道:
“她是怡兒當年生下的那個孩子,玄門一道天賦極高,只是對我和瀾兒可能有些誤會。”
提起木兮,木敬眼底都是笑意,那日他見到木兮出神入化的手段,連他都爲之震撼。
“你說什麼?”
程老夫人差點以爲自己是幻聽,她緊緊的望着木敬,希望他再說一遍。
木敬一字一句的道:“怡兒的女兒回來了,爹孃,她真的很優秀。”
“爹!”
木卿不滿的努了努嘴,“她優秀又如何?她傷害了孃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