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衆人齊齊跪下,唯獨木兮站在那兒紋絲不動,來喜也不生氣,這可是聖上應允的。

    他掐着嗓子唸了一遍聖旨,無非就是木兮救駕有功一心爲大豐,特封爲國師,賜國師府。

    唸完以後木兮神色淡定的接過聖旨,“感謝公公特地來一趟。”

    話音剛落,瓊枝便十分上道的給來喜奉上一個荷包,荷包鼓鼓的,裏面分量不少。

    然而來喜並未接,而是含笑道:“國師昨夜的壯舉咱家也瞧見了,心裏也十分佩服。

    咱家年紀大了,也想找國師討個平安符。”

    昨夜來喜可是一直被壓在陛下身後,當時他自己也嚇得心驚膽戰的。

    當然木兮的手段他也看得明明白白,這會兒看向木兮的眼裏都是恭敬。

    木兮大方的滿足了他的心願,“可以。”

    說完手心一翻,出現兩張符,她將之遞給來喜。

    “一張平安符一張護身符,另外……”

    她說着又遞給來喜幾張符,“這是送與陛下的,陛下可隨身攜帶。”

    既然這皇帝大方,木兮也萬萬不會吝嗇,出手就是七八張符。

    來喜高興的不行,“咱家謝過國師了!”

    剛纔那平安符本就是替陛下討的,只是不好明說,現下國師大氣,他倒是真的可以留下一張平安符。

    待來喜樂顛顛的離開,木兮拿着手裏的一串鑰匙,小手一揮,大廳的賞賜和鑰匙都被收進了空間。

    這都是聖上賞賜的東西,尋常人也用不得,木兮索性放在空間。

    “走,咱們先去刑場!”

    木兮波瀾不驚,她的幾個徒弟連忙收起差點驚掉的下巴。

    嗯,雖然他們很震驚很驚喜,當時不能給師傅丟人。

    ……

    皇宮

    當今天子手執硃筆,緩緩批改着奏摺,君將軍以及左相跪在下方,左相愁眉苦臉。

    “陛下,清楚了大部分官員,咱們大豐如今官員欠缺啊。”

    “先從地方官裏調遣一部分人上來,另外,科舉提前一年!”

    皇帝大手一揮,心頭舒坦,官員可以再培養,但他的天下可不能丟。

    “是!”

    左相應下,腦子裏已經在飛快思索能夠勝任的人選,這一次大變,官場來了個大清洗。

    皇帝又看向君將軍,君將軍連連報告了抄家結果,得知從右相府中抄出的東西能抵一個國庫。

    皇帝手中的硃筆狠狠被折斷,“枉費朕如此信任他,沒想到右相如此貪婪。

    方纔朕還覺得他對大豐到底做過貢獻,五馬分屍殘忍了些,現在看來還是君愛卿出事公正。

    也該讓咱們大豐的百姓看看着貪官的下場!”

    天子一怒,右相的下場自然好不到哪裏去,左相和君將軍連連應下,退下的時候都是心驚膽戰的。

    好在皇帝有分寸,並未連累無辜之人。

    只是來喜回來的時候,皇帝的臉色還不怎麼好,他咳了一聲,來喜連忙上前。

    “陛下,可是又心絞痛了?”

    “無事,只是被右相氣着了。”

    皇帝撫了扶心口,右相的異樣他並非沒有察覺,只是爲着大局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卻沒想到右相的腐敗比他想象的多千百倍,是他太掉以輕心了。

    他看向來喜,“國師那邊的事情可辦妥了?”

    “陛下放心,國師對於陛下的賞賜很喜歡。”

    來喜連忙將方纔端進來蓋着紅綢的盤子舉起來。

    “這是國師送過陛下的平安符和護膚符,陛下可隨身攜帶,切莫沾水。”

    來喜跟了當今天子許多年,深知皇帝的脾氣,他對國師,怕是還有幾分忌憚的。

    果然,皇帝眼裏染上一抹笑意,擡手拿起平安符。

    “看來國師是個有分寸的,朕暫時不用擔心她會危害大豐。”

    說完他打趣般看向來喜,“經此一事,怕是找她求符的人數不勝數,你可向她求了平安符?”

    “勞陛下費心,國師也賞了奴才些,奴才只留下一個即可。”

    來喜恭恭敬敬的將留下的那個平安符給皇帝過目,天子滿意以後這才鬆了口氣。

    ……

    木兮帶着幾個徒弟出門的時候,正趕着遊街,義王和右相在最前頭,後面是那些貪官污吏,包含東方麗。

    至於義王的家眷還在封地,這邊會派人去緝拿,浩浩蕩蕩幾百人同時問斬,這樣一幕惹得京都的百姓們紛紛震撼。

    衆人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差點害得百姓無法安居樂業,於是一個個拿着手裏的爛菜葉子朝着囚車上的人丟。

    木兮打着一把紅色的油紙傘,問身側的羅阿蘭,“看他和他的家眷這般模樣,你可滿意?”

    “滿意。”

    若不是因爲哭不出來,羅阿蘭想她此刻應該是眼裏帶淚的。

    只是瞧着右相身後的風成武,她忍不住蹙眉,“我總感覺他這樣精明陰險的人,不可能只有風成武一個兒子。”

    “你倒也沒說錯,不過放心,將軍的人已經去找了。”

    木兮早就從右相的面相中看出端倪,這傢伙狡兔三窟,怕是早就預料到了今日。

    有她的提醒,一定讓右相的算盤落空。

    羅阿蘭這才放下提起的心,幾人跟隨着囚車到了刑場,君枳大步走過來。

    “小兮,你是國師,陛下特許你觀刑。”

    如今知道木兮身份的人並不多,肯定對她這個國師的突然出現好奇,陛下這是給她面世的機會。

    木兮也不推辭,帶着幾個徒弟便坐在了君將軍他們的下方。

    犯人們被壓了上來,衆人紛紛怨恨的瞪着木兮,這下子就算木兮不開口,百姓們也察覺到她的身份不對了。

    君枳對着君弛微微頷首,接收到信號,君弛站在高臺上。

    “昨日若不是咱們的國師,莫說讓這些逆黨得逞,咱們也會損失嚴重。

    所以陛下特地讓國師觀刑,這便是我們的國師木兮。”

    他看向木兮的眼裏帶着崇敬,即使她是他的弟妹,但昨夜一事以後,她便仿若神。

    在他心裏,是她拯救了萬千百姓。

    畢竟戰爭,最苦的便是百姓。

    然而百姓們沒轉過彎來,只是好奇的看向木兮,眼裏帶着不解。

    “她一個小姑娘,居然是咱們大豐的國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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