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沒有喊上其他人,就是因爲不想帶上他們,以免出事,之前白天說的話只是安撫他們的而已。
等沈素沁再次打開藏在房間的暗門,白疏澤一行人直接從廁所裏衝了出來。
“看吧,我就說她不打算帶着我們。”
宗亦川雙手插腰,一副自豪的姿態。
林清歡呆呆的看着眼前這羣人,生平第一次感覺到好像人多也是件麻煩事。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反而調侃道:“我這麼悄咪咪的來了你們都提前蹲在這裏,我要是真的不帶你們的話,你們應該也會自己跟上去的吧。”
她這話說的沒錯,自從那天出事之後,酒店就把這房間給封了,林清歡他們也並不是正常通過房卡進來的,而是用了不太光明的手段。
君凌也就正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這個並不屬於聯盟的監控手段,非常條件下可以使用。
像被說中了一樣,墨城一突然覺得有些自豪。
“說的沒錯,我們一定會跟着的。”
“好。”林清歡也是無奈:“進。”
還是和之前一樣,兩三米的矮道,只是不能容納太多人,他們這雜七雜八算下來都要有八個人了,只能慢慢往進走。
這電梯設置的也不太對,一次最多隻能有五個人進入,於是君凌和墨城一以及高鵬留在了下一次中。
林清歡和沈素沁帶着三個在他們眼裏還是毛孩子的人下到原始的地方,打算等剩下三個人下來。
五分鐘後,他們意識到了問題,君凌他們遲遲沒有下來,不知道是電梯出了故障還是什麼。
這裏手機沒什麼信號,唯一的作用就是照明和看時間,連聯繫都聯繫不了。
林清歡意識到事情不對,連忙去按電梯,但電梯絲毫不動,彷彿固定在了那裏。
“糟了。”
不僅君凌他們沒有下來,就連他們自己,也處在了沒有退路的地步。
沒有辦法,他們只能往前走,順着這下面唯一的一條路。
說是唯一的路,實際上也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黑黑的,因爲經常有人走動,所以並沒有太多的灰塵。
但是路越走越不對,林清歡隱約覺得,這並不是上次他們走的那條路。
可是往回走又沒有其他的什麼路,只能繼續前進。
路的盡頭是一個樓梯,權衡再三,林清歡決定往上面走。
“走吧。”
不管上面是什麼,他們都要去面對了。
推開最上面的門,沈素沁就被震驚得捂住了嘴巴。
這都是什麼場景啊,一排排的房間,全是玻璃門,都是從外面就能看到內部,估摸着裏面應該看不到外面。
一個個的房間裏面都是隻穿了貼身衣物的女孩子,大部分人身上還有或新或舊的傷痕,林清歡連忙捂住白疏澤的眼睛,祈求保護一下他們的隱私。
一路走過去,沒有一個女孩子注意到他們。
沈素沁越來越震驚,這些女孩子的情況一個比一個慘烈,就差失去性命,她越來越崩潰,平時君凌把她保護的實在是太好了。
看到林清歡的時候,馮宇意料之內的笑了。
“你還是來了。”
“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林清歡直直的盯着馮宇,彷彿要把他看穿。
如果他們不是敵對的話,那這默契程度堪比情侶。
馮宇帶着欠揍的笑容:“你看這裏,好看嗎?”
林清歡環視四周,將這些女孩子的行爲盡收眼底:“我居然不知道,組織居然還幹這種勾當。”
“幹什麼勾當啊?”馮宇說的很是輕鬆,直接把自己撇了個乾淨。
林清歡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她遲早會忍不住在這裏直接動手。
馮宇卻主動提出了另一個建議:“不如我們打個賭?”
“什麼?”
馮宇還真的有閒情逸致,都現在這個時候了,還要和自己打賭。
“賭注很簡單,你也看到了,這羣姑娘,贏了,我就放他們走,輸了,你們就等死吧。”
林清歡不好下決定,這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是身後多少個人的清白與命運。
短暫思考過後,她說了聲好。
但馮宇卻轉身離開了,留下幾個人把自己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做什麼。
片刻後,走廊所有房間的門都開了,裏面的大多數人見慣不慣,依舊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有幾個瞬間衝了出來,在看到白疏澤和墨城一兩個人的時候,手中的武器直接砸向了他們。
好在兩個人反應還算快,纔沒讓自己受傷。
“怎麼回事?”白疏澤一邊躲着一邊連忙朝着另一邊吼着問道。
“我怎麼知道?”墨城一也被兩個緊追着不放,他好歹是個男孩子,實在是不想傷害身後這兩個姑娘。
林清歡心裏一緊,這哪是和她打賭啊,這分明是和白疏澤墨城一兩個人打賭,賭這兩個人會不會因爲自保而傷人性命。
這根本不是賭其他的,是在賭雙方的人性,在賭雙方最本能的求生。
她猜測,沒出來的姑娘因爲是待的時間久了,所以對於這些已經不在意了,而出來的這些,應該剛被抓進來不久。
直到她看到那天自己看見的女孩子,她就在自己的側身,只要自己轉身就能正面她。
彼時的她,正蹲在房間的角落,眼裏透露出對未知的恐懼。
這纔多久,就變成了這樣,她是受到了什麼非人的對待?
林清歡不敢細想,那邊兩個人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追他們的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不會覺得累,但他們卻體力有限,不能再接着這麼下去了。
沈素沁帶着蘇落歌躲在了一旁,由着林清歡找出去的路。
所謂的賭注,不過就是讓他們自己找出去的路,在這個環境裏,沒有多少人能安穩的靜下心來找出路,直到被困死,這可能也就是門都開了而這羣姑娘待在房間該幹什麼還是在幹什麼的原因吧,她們不是沒有找過,而是根本沒有找到。
他們給了她們最大的希望,卻又親手毀之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