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奇怪的味道。”沈素沁咧開了嘴角，這個味道，她不會聞錯的。
“什麼味道？”
沈素沁和陳勝英異口同聲：“福爾馬林的味道。”
“什麼？”
“雖然很微弱，但我太熟悉這個味道了，他對於這個處理的還不夠。”陳勝英常年和這些東西待在一起，最熟悉不過了。
沈素沁接着補充道：“沒錯，這味道我不會認錯的。”
雖然沈素沁接觸不多，但她這種特殊能力讓她一下子就知道了。
“他撒謊的能力不錯。”君凌笑着誇獎他：“我們都找上門來了，他還在這裏扯謊，是真的不錯。”
“七分假三分真吧。”沈素沁道：“他最後眼裏的悲傷，不是裝出來的，他是真的難過。”
“確定嗎？”高鵬只感覺他從頭到尾都在裝，這讓他很噁心，這種僞情種是真的沒有什麼意思。
“不……”陳聲音搖搖頭，反駁了他的話：“這一點我們可以確定，我們女生，對於這個有天生的敏感。”
高鵬看了看君凌，像是在求證。
君凌點點頭：“是對的，只有你這個大老粗纔看不出來。連我都能看出來。”
那種眼神，他和沈素沁是真的見過的，是心如死灰的眼神，只不過那個時候，這個眼神是在林清歡身上的。
當時林清歡不喫不喝，就是這個眼神，把沈素沁急得就差陪她一起了，但她不行，她要是和她一樣，就沒人看着林清歡了。
幾個人下了樓，張一鳴在樓上看着幾個人離去的身影，拿出手機回了消息：他們還沒有發現。
收到消息的人盯着面前的屏幕，冷笑一聲：“這小子還真的以爲高鵬他們那麼傻。”
身邊的女生也不屑一顧：“他是真把那羣人當傻子了。”
再怎麼說，那羣人也不是新人了，怎麼可能沒看出來什麼，只是不想打草驚蛇，所以沒點破罷了。
“走吧。”男人低聲道，然後拍了旁邊的保安，在他醒來之前拉着身邊的女生離開這裏。
高鵬開着車，再次帶他們回到了警局，回到了會議室。
裏面的人大多數都認識君凌和沈素沁，也沒有介紹，給他倆讓了個位置坐下。
“我去見了張一鳴。”高鵬言簡意賅：“他在說謊，但具體原因還不知道，按理說應該沒必要。”
“他是不是有什麼外遇啊？”一旁的劉方猜測道：“不想讓嚴秋知道，但嚴秋偏偏知道了。所以他才……”
劉方是從進警局就跟着高鵬的，剛開始高鵬還以爲這是個小女生，沒想到抓起人來利索的很，沒有一點拖拉，反而比他之前帶的男生還要猛。
“不至於。”高鵬搖搖頭：“大不了只是分開而已，不至於鬧到滅口的地步。”
“有沒有可能，是他在公司貪污，然後被嚴秋髮現了，所以才殺人滅口。”
“應該沒可能，查過了。”沈素沁狡狹一笑，拿着手機晃了晃：“剛查的，查了個底兒朝天，沒有貪污，很正常。”
如果那個公司發現了有人黑進了他們的財務系統。怕是要直接報警，到時候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
查的話，沈素沁該不該被交出來，查不出來的話，又顯得他們毫無作爲。
“下次注意一下。”君凌緩緩道：“別讓高鵬爲難。”
“好的呢。”沈素沁笑了笑，給高鵬做了個保證下次不會的手勢。
你就護着吧。高鵬白了一眼君凌，接着說道：“這下就排除了兩個了，還有什麼可能的原因嗎？”
“有！”沈素沁舉起了手：“嚴秋每個月的工資，除了和張一鳴一起分攤房租和定期給嚴天轉生活費之外，有五分之三都存在了一個賬戶裏。”
“你還黑了嚴秋的賬戶！那可是銀行的安保！”高鵬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拿起一本書象徵性的扔了過去。
不出意外的被君凌半路攔住：“消消氣，她不會被發現的。”
“被發現就遲了！”高鵬瞪了他一眼：“這事兒真泄露了你頂着。”
“放心，我的鍋。”君凌擡了擡眼，示意他別計較，義正言辭道：“我負責！”
“最好是這樣！”高鵬坐到椅子上：“那那個賬戶是誰的。”
“嚴天。”
“也對。”高鵬對這個結果沒有什麼意外：“她就這一個弟弟，她家裏人也在幾年前陸陸續續過世了。”
“所以，這個姐姐在不在，嚴天的生活都沒有什麼問題。”
“這個存的方式……”陳勝英習慣性轉着手裏的筆：“像是在準備，準備嚴天以後的生活保障。”
“存彩禮也說不定呢。”劉方拄着自己的下巴：“如果我是她，我肯定也要爲嚴天打算打算，畢竟自己就這一個親人了。”
“嚴天學的專業不錯的。”陳勝英開口提醒道：“以後工資應該不會低的，不至於現在就存。”
“他今年大幾來着？”
“研二。”
“還一年多就畢業了啊。”陳勝英思考道：“我記得，他年齡不大吧？”
“應該。”沈素沁點點頭，突然知道了陳勝英的意思：“年紀輕輕就研二了。智商挺高啊，應該跳過級，查他的學籍。”
“查。”高鵬看着沈素沁，但她沒有動作。
“你快查吧。”
“我？”沈素沁指着自己：“我這不是在給你省麻煩嗎？而且這東西也並不隱祕。不需要我吧。”
“他們太慢了。”高鵬說理所應當：“反正天塌下來君凌頂着。”
幹得漂亮！
陳勝英和其他人捂着嘴笑了起來，只有君凌毫無表情，心裏默默把高鵬罵了一遍，朝着沈素沁點了點頭。
沈素沁早就想查一查這個嚴天了，就是一直沒想到，只是先撿着着急的查了，現在正正好，讓自己好好看一看這個智商高的人的履歷。
“太強了也！”沈素沁划着手機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