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張一鳴接着說道:“我知道你們不信,但那個人確實沒有幫我後續的事情,但是他卻說過你們會很快查到我來找我,現在看來他說的對。”
高鵬並不想聽任何關於馮宇的事情,這不在他的範圍內,他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你是怎麼把嚴秋給切了的?”
張一鳴嘆了口氣,他真的太想逃過這個問題了,但偏偏怎麼都逃不過,眼前的這個人一直抓着這個不放。
“我找了殺豬的,他有大的設備。”他解釋道:“這樣的話,我就能把秋秋裝進行李箱裏帶回去。”
“他也肯借?”高鵬挑了挑眉,顯然不太相信他所說的話:“膽子夠大的啊。”
“他不知道我借來幹什麼……”張一鳴接着解釋:“我沒告訴他,給了他幾萬塊錢。”
爲了錢啊。
白疏澤雙拳緊握,有些憤怒,就爲了錢把機器借給不知名的人,還真的是過於草率,那以後人們買的肉,豈不是會膈應很多。
想到這裏,白疏澤本能的噁心了一下,忍住了沒有吐出來。
“他怎麼還說謊?”劉方越來越看不起這個人,總覺得他死性不改。
“說謊?”墨城一連忙問道:“他又說了什麼謊啊?”
“顯然太牽強了。”劉方吐槽道:“他把高隊當傻子了吧,高隊怎麼會相信這種天馬行空的說辭,這不是明晃晃的打臉嗎?”
“天馬行空?”墨城一看着對面還在說話的張一鳴:“爲什麼這麼說啊?”
他覺得爲了錢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當然這是站在那個屠夫的角度來看,就借出去幾個小時,能白白得好幾萬,不要白不要啊。
劉方打算接着開口,就被開門聲給打斷了,陳勝英拿着紙巾擦着手進來了。
“陳法醫。”劉方站起身喊了一聲。
陳勝英朝着她點了點頭,看向了張一鳴的方向:“怎麼樣?”
白疏澤和墨城一兩個人一唱一和把剛纔高鵬和張一鳴的對話複述了一遍,就看到陳勝英皺起了眉頭。
“哪裏不對嗎?”墨城一看着她臉上的變化問道。
“時間對不上。”陳勝英拄着桌子:“從這裏到最近的菜市場,而且是那種有大型機器的菜市場,再到麗水小區,不是一條直線,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兩條線,而他拎着大行李箱出現在麗水小區的時間。離離開這裏只有短短的兩個小時。”
這麼一說,白疏澤和墨城一終於是明白了爲什麼剛纔劉方說張一鳴的話天馬行空了。
“陳法醫你好快啊。”劉方眼睛冒着星星,充滿了崇拜:“好幾塊兒的你這麼短時間就拼和好了嗎?”
這話一出,白疏澤和墨城一立刻察覺到,纔沒多久,陳勝英的速度確實有點兒快了,不愧是專業的啊。
“找高隊嗎?”劉方指了指裏面的高鵬:“高隊還在審問。”
“我就是來幫他的。”陳勝英狡黠一笑:“這證據絕對讓張一鳴立刻說實話,再不敢亂說。”
說完,陳勝英就推開了門,進入到了審訊室,手上的那個文件夾高高的,異常的扎眼,像是一定要被張一鳴看到一樣。
高鵬翻來只看了一眼,就直接笑了出來,朝着陳勝英使了個眼色,幹得漂亮!
陳勝英瞭然的點點頭,轉身又回到她的法醫室忙去了。
“張一鳴!”高鵬突然加大了聲音:“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突然擡高了音量,不止張一鳴被嚇了一大跳,隔壁看着的白疏澤和墨城一也嚇了一大跳,還以爲高鵬發生了什麼事。
張一鳴有些茫然:“我父母?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高鵬則緩慢的搖搖頭:“你應該知道,你父母是做什麼把你養大的,在嚴秋被切的的表面上,發現了一些頭髮。你猜一下,這些頭髮,是誰的?”
“我的吧。”張一鳴嘗試的猜道:“是我切的,所以應該是我的。”
“是你的,卻也不是。”高鵬接着說道:“是和你關係很近的人的。”
“這……”張一鳴噎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說吧。”高鵬胸有成竹:“不然你父母也得來這裏坐坐了。”
“別!”張一鳴立刻阻止:“說說說,我全說。”
“我父母不太喜歡秋秋的弟弟,覺得秋秋心裏全是他,就算嫁過來也不會有什麼真的爲我好的,然後……然後他們就想拆散我們,我不願意,我爸就想趁着她不注意,把她給打暈,讓她忘了我,這樣我們就分開的順理成章。但沒想到下手太重了,所以就……”
這什麼奇葩父母……
高鵬被驚的說不出話,這頭部受傷之後就失憶到底是誰傳授給他們的方法,沒有常識啊根本。
“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想辦法把她帶到了那邊,想僞造成一個意外的場面,但我又不想讓你們查,所以後來我又去了一次,沒想到正好看到你們把嚴天給帶進去,於是我就擅自決定把秋秋偷出來,我父母是賣豬肉的。所以我就順手在他們那裏把秋秋給……但我縫不回來,所以只能讓秋秋七扭八歪的待在冰箱裏……”
高鵬辦案辦了這麼多年,奇怪的案子奇怪的東西奇怪的殺人手法見過不少,奇怪的人也見過不少,都還不足以讓他喫驚,不過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奇葩的人,第一次覺得文盲真的太可怕了。
隔壁的人也被驚的合不住嘴,一方面是這件事情的荒唐,一方面是在想陳勝英到底給高鵬了什麼東西,能讓高鵬從他的父母來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