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正下着大雨，熱的天氣一下子就被這大雨給沖刷的一點不剩。
林清歡站在窗戶前面，捧着一杯熱水，看着窗外的雨滴，打在她面前卻被窗戶攔住，只能順着流下去。
“看什麼呢？”馮宇來到她身邊，跟着她看了很久，都沒有看出來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林清歡擡眼看了一眼馮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忙完了？”
從今天早上開始，他就一直盯着電腦看，似乎在和別人聊天，又似乎在打着什麼文件，她也懶得去看，直到現在，他才站到了自己的身邊。
“還沒有。”馮宇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來讓自己輕鬆一下，然後接着問道：“看什麼呢？”
“沒看什麼，在發呆。”
林清歡聲音不大，馮宇倒是也能聽的真真切切。
“我不知道我自己應該幹什麼，這樣也太閒了。”
“你之前是個設計師。”馮宇手掩着嘴咳嗽了一下，話裏有些許的笑意：“你現在還記得設計理念和靈感嗎？”
“不記得。”林清歡搖搖頭，反應過來馮宇好像在嘲笑她，直接把水扔給了他：“嘲笑我？”
“沒有！”馮宇立刻否認：“我只是覺得你失憶了，這些東西應該都不記得了。”
林清歡皺了皺眉：“我總覺得這樣下去不好，靠你一個人我也不好意思。”
“沒什麼。”馮宇無所謂的道：“等你想起來了也不遲。”
林清歡被他這句話說的有些想笑，又有些無奈：“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想起來。”
”不急。”馮宇淡淡的說道：“跟我來。”
“啊？”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平常在這裏，除了喫飯就是喫飯，自己的空閒時間簡直不要太多。
但她還是乖乖的跟着馮宇坐到了沙發上。等着馮宇把她的熱水放到茶几上。
馮宇的電腦屏幕上顯示着一個人的照片，隨之匹配的還有這個人的信息。
“高鵬？”她看向馮宇：“這是誰啊？”
“是個警察。”馮宇淡淡的回答：“你把他記住，以後有用。”
“好。”林清歡聽話的把高鵬的照片和信息掃了一遍，而後點了點頭：“記住了。”
“腦子沒退化啊。”馮宇調侃了一句，成功引來了林清歡的白眼。
“你怎麼老拿着熱水？”
見林清歡跳過自己又把那杯熱水拿了起來，馮宇就奇怪：“女生都這麼喜歡喝熱水嗎？”
“什麼叫女生都？”林清歡狐疑的看着他，自己回來之後就沒有看到過任何一個其他女生，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馮宇連連搖頭：“我就是覺得你喝熱水很燙。”
“……”
林清歡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再次喝了一口水來壓壓驚。
馮宇也沒有再去繼續這個東西，按了一下電腦，跳到了另一個照片和信息。
“景浩？”林清歡念出來屏幕上的名字：“這人也是警察？”
“我之前，真的是設計師嗎？”林清歡突然就開始覺得馮宇在騙她，設計師會和這些人打交道嗎？
“是啊。”馮宇撒起慌來絲毫不臉紅：“你之前脾氣暴躁，所以經常被客人投訴，然後經常和客人鬧起來，然後客人就報警了，然後就有警察來處理你們的事情，這些就是處理過的所有人了。”
看着屏幕下面一層一層的畫面，林清歡張大了嘴巴：“我以前？這麼暴力嗎？這麼多？”
“嗯哼？”馮宇歪頭看着她：“不然呢？”
“我記。”林清歡苦着臉自己翻過所有的照片。
高鵬，景浩，陳勝英，白疏澤，墨城一，宗亦川，蘇落歌……
“這幾個好年輕啊。”林清歡一邊記一邊說：“這麼小就處理過我的事情了。”
有好幾個人的資料都被馮宇處理過，所以林清歡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大的不妥之處。
“你之前那個脾氣……”馮宇嘖嘖的搖頭：“沒人招架得住。”
“那我還有客戶養活自己？”林清歡覺得自己之前一定不暴力，不然不會衣櫃裏那麼多的衣服。
“有我啊。”馮宇說的理所當然：“咱倆不住一塊兒嗎？”
“等下。”
翻閱完所有的照片，林清歡又在高鵬的照片處停了下來：“我之前，真的只是個設計師？沒有其他的？”
“有。”馮宇認真的點點頭：“你肯定不止是，但你這傷還沒好完整，等你好了，我會全部告訴你，到時候，你就應該和我一起行動了。”
“好像挺刺激的樣子。”
一聽到行動這個詞，林清歡摩拳擦掌，異常的興奮，血液裏最本質的東西都要流露出來了，手中的杯子卻是還沒有放開，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裏。
“別那麼激動。”馮宇按下她因爲激動而擡起的雙手：“一切的行動，都要在你完全恢復起來之後纔可以。”
“那之前呢？”林清歡有些着急，行動這件事情，一聽就很好玩。
馮宇又拿起熱水壺往林清歡手中的被子裏添了些水：“當然是我一個人去，你在這裏安心養傷。”
“是什麼行動？”林清歡這纔想起來，自己只是聽他說了行動這個詞，就已經異常的激動，而對於行動本身，他完全沒有提起。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不早了，快去睡吧。”馮宇沒有明說，催着她去睡覺。
“你故意的！”林清歡終於想通了馮宇告訴他的目的，就是想看她着急的樣子。
馮宇雙手一攤，嘴一撇，妥妥的一個流氓痞子的樣子：“睡吧，我覺得你困了，你剛纔過於激動，太累了。”
“再見！”林清歡確實有些困了，卻不是因爲其他的原因，而是因爲女生的生理期。
馮宇看着她進門的背影，隨手把林清歡現在的情況記了下來，表格上是林清歡每一天的恢復情況，周清要求他每隔一週給他發一次。
今天的那一欄上，他敲下了這幾個字：腦子沒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