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是你啊。”高鵬啞然失笑：“他呢？”
知道他問的是君凌，沈素沁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人，他正無奈的看着自己。
“他不在，剛剛出去了。他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問我吧。”
“景浩和你們在一起嗎？”
“啊，他啊，他出去了，手機充着電呢，我看沒電了。”沈素沁眨了眨眼睛：“等他回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
“好。”
雖然覺得怪怪的，但高鵬還是掛了電話，現在的情況只能是等着景浩了。
看着手機上顯示的電話已掛斷，沈素沁笑眯眯的把手機又塞回了君凌的手中。
“你啊。”君凌雖然是無奈，但也不得不誇一句她：“乾的漂亮。”
“沒辦法啊。”沈素沁雙手一攤：“你不想瞞他，那就由我來了。”
“還是你瞭解我。”君凌笑了笑，就看到牀上的宗亦川眼睛動了動。
他連忙走了過去，看着宗亦川的情況。
胸口是悶悶的疼，宗亦川睜開眼睛，從模糊到清晰，面前看到的就是君凌，正帶着關切的眼神看着他，再往後，就是沈素沁了，同樣是擔憂的眼神。
他緩緩張開了嘴，卻發現自己嗓子乾的要命。
沈素沁連忙遞了杯水給君凌，君凌拿了個吸管塞進了他嘴裏。
隨着水衝過嗓子，宗亦川才覺得自己好受了些。
“他呢？”
知道宗亦川問的是景浩，君凌後退了一步，把還在昏迷着的景浩露了出來。
看見他和自己一樣，同樣的躺在病牀上，宗亦川心裏就不好受。
他家裏人一定會很難過的。
“他脫離危險了嗎？”
“脫離了。”君凌回答道：“等他醒過來就好了。”
“那還好。”宗亦川又閉上了眼睛，他還是不太適應這個光的程度。
沈素沁轉身就出了門，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大堆喫的。
宗亦川眼角瞥到了沈素沁手裏的東西，張了張嘴：“我沒法喫。”
沈素沁嘆了口氣：“等醫生說了你就能吃了，你再等等吧。”
她遞給君凌一瓶酸奶，接着說道：“你們的事情我還沒有告訴你們家人和高鵬他們，高鵬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到時候如果能出院的話記得別說漏嘴，不能的話，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爲什麼？”
爲什麼不能讓高鵬知道？
宗亦川有些不理解，這個事情很不好說出口嗎？
“他會愧疚的。”沈素沁這一次代替了君凌說話：“他會覺得如果是自己回來的話，出車禍的就不會是景浩了。”
明白了。
宗亦川微微點頭，鼻子上的輸氧管也跟着輕晃了起來。
眼看着輸液瓶要空了，沈素沁連忙出去叫護士，留下君凌和他們待在一起。
君凌站在他們兩人中間，剛纔一直都是沈素沁在和宗亦川說話，他一句話都沒有插。
現在，他才正式開了口：“你有沒有看到？撞你們的人？”
“他……沒有出事……撞你們車的那輛車裏面，沒有人。”
宗亦川瞪大了眼睛，眼神有一瞬間的呆滯，恍惚間好像想起來那人大步離去的場景，諷刺且真實。
說到底，還是他們太弱了。
他深吸一口氣，咳嗽了兩聲。
旁邊的景浩似是聽到了聲音，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照例先給他喝了些水，君凌才退到一邊讓他看到另一張牀上已經醒了的宗亦川。
“還好。”景浩鬆了口氣：“還好都活着。”
“福大命大。”君凌調侃了一句，這情況，不調侃都不行。
他這一句話讓屋子裏的凝重的氣氛緩和不少，沈素沁也帶着醫生進來了。
先把宗亦川的輸液管拔掉，再依次把景浩的輸液管也拔掉，確認了沒什麼大的問題之後，醫生交代了要好好休息就走出了房門。
這裏麪人的身份他還是知道的，趁早離開趁早不打擾他們。
“怎麼樣？”景浩一醒就問着昨天的事情：“那個人是誰啊？”
“沒有。”君凌搖着頭把後面沒有人的事情又說了一遍，成功讓景浩和宗亦川變成了一樣的表情。
“怎麼可能。”景浩喃喃道：“這怎麼可能跳的出來？”
除了跳車，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釋這件事情的說法，但那可能性又太小。
“別想了。”君凌扯開一袋麪包：“好好養着，不然你家裏人要把你拉回去了，你就再也到不了一線了。”
雖然這麼說不好，但這是現在唯一一個能讓景浩安心養傷的辦法了。
“你就說你在我家住，我管你喫住。”君凌邊喫邊安排：“還有宗亦川，也說在我那兒待着。”
“我就在學校啊……”宗亦川扯了扯嘴角，君凌老師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是個學生，平常喫住都在學校，也不回家。
“好像也對。”君凌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那你就什麼都別說。”
“嗯。”宗亦川應了一聲，肚子應聲而響，他不好意思的笑了出來：“有點兒餓。”
“可以喫。”沈素沁點點頭：“問過醫生了，說不油膩就能喫。”
“太好了！”宗亦川和景浩齊聲說道，兩個人都感覺到了異常的餓，就是因爲醫生沒發話也不敢要喫的。
君凌和沈素沁一人一邊，扶着他們兩個起了身，在袋子裏挑了兩個不油膩的東西放在了他們的桌子上，好像剛纔醫生把胳膊上的管子全都拔了，不然還真的要他們兩個餵了。
“我手機！”景浩突然想起來：“我手機應該也壞了吧，我家裏人……”
他猶豫了下，君凌已經把手機遞到了他的面前：“報平安吧，說你太忙了手機沒電了，還沒來得及充，等會兒我們去給你買個同款。”
“你們出錢？”
“你自己出，回頭說手機因公殉職，找局長給你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