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李佩林吊兒郎當的走到裏面,就看到景浩帶着兩個人正在問話,不知道在問些什麼東西。

    景浩雙眼通紅的站在一邊,看着四周的情況,見到李佩林的時候僅僅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迴應他的話。

    眼前的這個人難得的不對勁啊。

    李佩林皺着眉頭,把手中帶着的咖啡塞到了他的手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能讓景浩有這種反應的,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小川出事了。”景浩說道,但話語中已是說不出的平靜,和那會兒的焦急程度有了對比。

    “不是馮宇。”李佩林搖搖頭:“我肯定不是他。”

    “你和他有聯繫?”景浩疑惑的看着李佩林,他爲什麼這麼肯定不是馮宇?

    一般來說他們出事基本上都會懷疑馮宇,就是因爲他這個人行事過於狠厲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現來暗自捅他們一刀。

    “剛見過面。”李佩林聳聳肩:“我總要知道是誰盜用我的名號來做壞事。”

    景浩‘嗯’了一聲,以爲李佩林是不是因爲有人冒用他導致腦子不太正常,怎麼會去找馮宇來查這件事:“你是不相信我們?”

    “不。”李佩林搖搖頭:“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

    “確認什麼事?”

    “我確定了再告訴你。”李佩林朝着他點點頭,示意他相信自己。

    景浩卻突然轉了話鋒:“你給了他多少來查?據我所知,錢不夠他可不出來。”

    “四十萬。”李佩林說的雲淡風輕:“定金二十萬,剩下的等查出來再給。”

    “四十萬?”景浩差點兒跳起來,指着李佩林的手指也有些顫抖:“你的錢多的癢得是不是?你花四十萬用他,不如用我!”

    那可是四十萬!景浩恨鐵不成鋼,這人就這麼把錢白白送給馮宇了,鬼知道會不會成爲他以後殺人的經費。

    李佩林神祕的搖搖頭,隨後看了一眼旁邊的人,悄聲說道:“你們這裏我不方便插手,也不方便在這裏繼續待着,我只能說,那個人不高,也就一米六的樣子。瘦瘦的。”

    說完,他在人羣的掩飾中,悄然離開了。

    景浩沒有聲張,悄悄的把帶來的人都一個個說了過去:“注意重點是一米六左右的人,看他們會怎麼說?”

    只是盜竊的話,爲什麼會殺人呢?

    總感覺這次的事情不是馮宇做的,馮宇沒有這麼無聊,動這裏對他來說只是徒增麻煩而已。景浩在最角落的地方,可以看到整個畫面中的人。

    僅僅分成了兩派人,一邊是自己的人在問話,一邊是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他一個個看過去,猛然察覺到了不對。

    他暗中找到唐運,問道:“少了誰?”

    “沒有啊。”唐運踮着腳尖一個個看過去,都是自己認識的人。

    “你提供的名單上所有的工作人員一共是一百二十八人,除了已經死去的吳桐和陸豐,還剩一百二十六人,再除去休假已經確定案發時間不在本地的,還有八十人,再除去今天請假的人數,應該是五十三人,但你看看,這才四十八個,剩下的五個人呢?”

    剩下的五個人?

    唐運一邊翻看自己手裏的名冊檔案一邊和在場所有人的臉一一覈對,終於從手冊裏拆出來五個人的資料。

    “就是這五個人不在,沒有休假。”

    景浩接過資料,一個個看了起來。上面從姓名到身高再到戶口都寫的很清楚。

    “這個?”景浩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臉上有個刀傷疤的人,上面寫着的名字叫齊陽,三十五歲,男性,濃眉偏偏生了個小眼睛,還是個單眼皮,鼻樑也不算高,嘴脣很厚,雖然有個刀疤,但是看起來卻沒什麼危險性。

    真是奇怪。

    景浩招了招手,喊道:“小方,過來!”

    小方全名方宇,二十四歲的女生一個,家裏爸爸也是前些年剛退役,她也是今年剛進警隊的文職,本身不屬於這邊,但因爲這次工程量較大,所以特意從局長那邊借來不少人,其中正好有她。

    “馬上!”方宇問完現在面前人的最後一句話,跑了幾步到了景浩的面前:“怎麼了?”

    景浩把齊陽的資料交給方宇:“帶上這個,馬上回去,在全市檢索系統查他,我要知道他來這裏之後的全部事情。”

    方宇接過資料,放進自己的包裏,把手中的記事本交給景浩,轉身就跑。

    “你懷疑他?”唐運眼看着景浩獨獨抽出了齊陽的資料,剩下四個人也看着嫌疑比較大啊。

    景浩嘆了口氣:“我不是不懷疑其他人。”

    只是這個叫齊陽的,上面家人一欄裏面只寫了有個九歲的女兒,還生着病,只靠這裏的工資是根本不可能支撐起來昂貴的醫藥費,走投無路之下,難免會有錯誤的做法。

    “他是不會做錯事的,他今天肯定是帶女兒去醫院了,肯定是在陪牀呢。”唐運有些焦急的替他解釋:“等他女兒稍微好轉之後,他就會來了。”

    “不是。”景浩頓了下:“我沒有懷疑他殺人,也沒有懷疑他會盜竊。”

    “那你爲什麼還讓人去查他?他不會做這種事的。”

    “我不會以情感來判斷,同樣我也不會以最壞的方式去想一個人,但是,也不會用好的想法。”景浩有些無奈,眼前的這個人對齊陽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和可惜,他應該是知道齊陽的家庭情況的,而這個齊陽的家庭情況多半不好。

    唐運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他是年前來的,人沒什麼學歷,也不識字,所以只給了個保安的名頭,帶着一個身患絕症的女兒,每天白天送外賣,晚上在這裏做保安,剛開始因爲不認路所以老是超時,但好在超時的時間沒有超過二十分鐘,他也努力解釋,所以大多數人都表示理解,這纔沒有導致他被解僱和賠償很多。”

    “行了。”景浩擡手打斷了唐運喋喋不休的話:“這些話對我說沒有用。我只看事實,事實就是一切。”

    唐運還是想說些什麼,但是景浩已經朝着自己人走去,在他們旁邊觀察着被問話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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