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取得兩個截然相反的兩個效果。
一是百姓歡呼雀躍,欺壓百姓,勾結韃子販賣人口,賣國投敵的狗官父子廖志超終於伏誅!
二是遼西官僚震撼,遼西官僚大部分和廖志超一樣,是大明以前的舊官僚,投奔大夏國後被委任備守等職,暫時看守遼西各城。他們都是盤踞遼西日久,雖然並非各個腐化,但大多數早已形成固定利益聯盟。
因此,張寒要整風,恐怕難度不小。
接到張寒傳令後,大小官員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見張寒,反而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廣寧城是遼西治所,設備廖志超被殺後,衆官員以遼西提刑按察司按察使羅源爲首。
羅源本是萬曆四十的進士,在遼西爲官十餘載,根深蒂固,算得上絕對的“老狐狸”!
“聽說這鎮撫使是個未滿十八歲的小年輕,他殺了廖大人不過突然襲擊,取巧而已。只要咱們共同一心,只要滅了這小年輕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以後這遼西還是咱們大家的!大明如此,這大夏也不例外啊!哈哈哈......”面對衆官的惶惶然不知所措,羅源一臉淡然,捋了捋下巴鬍鬚,笑呵呵說道
衆官員眼見羅源如此淡定,一顆心也穩了下來,不停的點點頭,“羅大人說的是,只要咱們自己別亂了陣腳,像那小子奈何不了我們啊!”
“當然!當然!有羅大人做壓艙石,咱們安枕無憂矣!”
“想那小子才幾根毛,哪是咱們羅大人的對手!哈哈哈......”
......
直到第二天下午,接到張寒傳令的大小官員才磨磨蹭蹭來到廣寧城議事堂,拜見遼西鎮撫使張寒。
張寒未穿鎮撫使官服,反而一身戎裝坐在正中間,旁邊是副將田國文,兩旁則是威風凜凜的帶刀侍衛。
這陣勢,那是會見衆官員,分明就是審犯人啊!
還好,羅源在遼西摸爬滾打多年,也是見過世面的,皮笑肉不笑拱手問道:“鎮撫使大人,爲何不穿官服,而身着戎裝啊?”
張寒冷笑道:“本使跟隨國主以來,全都是在戰場度過,從最南面的海洋,打到這東北內陸,戎裝穿習慣了!”
羅源道:“大人差矣,既然是遼西鎮撫使,統攬遼西一切政務,而且今日召見我等遼西官員,自當穿文官服!”
羅源糾結張寒官服的目的很簡單,你不是一身戎裝示威嗎?我首先就逼你換衣服。
“官員?”張寒掃視衆人一眼,面色鐵青,緩緩站起身來,冷冷道:“爾等是官員嗎?我怎麼看……在座的都是強盜啊!”
轟!
議事堂頓時炸開了鍋!
“大人爲何如此啊?爲何要侮辱我等衆官員啊?”
“大人即便是國主欽點鎮撫使,亦不可如此輕慢我等遼西父母官?”
“大人如此,我等遼西衆官員,如何服氣啊?”
……
一衆大小官員紛紛指責張寒無禮,這哪是遼西的最高首長,這簡直就是行伍中的巴邱、匪兵啊!
“放肆!”張寒一聲怒喝,“譁!”的一聲,旁邊的侍衛一齊抽出佩刀,凶神惡煞似的看着衆人。
“你們是父母官?”張寒掃視衆人一眼,冷笑問道。
羅源並不畏懼,朗聲回答:“我等在明國時期就在遼西爲官多年,當然是此地父母官!大人動輒叱責,莫說我等衆官員不服氣,遼西百姓亦會深恐不安!”
“好!好!好!”張寒內心連叫三個“好!”現在讓你懟,讓你囂張,等下就讓你好看!
“你們是父母官,是父母!視遼西百姓爲孩兒!可天下哪有父母把自己賣給韃子當奴隸的?”
“啊!”面對張寒的詰問,衆官員一時難以回答。
“啪!”張寒一拳重重砸在案几上,厲聲呵斥:“你們是父母嗎?不!你們是強盜!”
“本使爲民做主,殺了廖志超這樣的強盜後,百姓歡呼雀躍,何曾有過半點不安?如果再殺幾個貪官污吏,百姓更高興!”
“啊!這……”衆官員,包括羅源在內完全被張寒的氣勢震懾,連連後退。
穩住、穩住!羅源趕緊收拾情緒,擦擦額頭上冷汗,訕笑道:“鎮撫使大人說的對!廖大人,哦……不對,廖強盜身爲守備,卻幹着喪盡天良,販賣人口的勾當,實在該殺!”
“但他,但他已經伏誅,鎮撫使無需因他一人而遷怒我遼西大大小小上百官員,還請鎮撫使明鑑!”
“哼!”張寒再次冷笑。
羅源已經示弱,但張寒卻不給他面子,而是要痛打落水狗!
“羅大人,你剛纔說本使如此做派,你等衆官員不能服氣?”
羅源一愣,趕緊拱手說道:“這,這......下官非此意,只是......”
張寒瞟了他一眼,輕蔑打斷他:“本使在戰場作戰,取敵首級,從不管他服氣不服氣,只管他死還是沒死!”
“啊!”羅源嚇的膽顫心驚,一種不祥預感涌上心頭,“下官,下官......”
“可惡!”張寒一聲怒叱,嚇得羅源“啪!”的一下跪在地上!
“你身爲遼西提刑按察司的按察使,廖志超父子公然販賣人口多年,你能脫得了關係?你有什麼資格說不服!”
跪下來又怎麼樣?張寒想到那些被販賣的可憐的少男少女,對這些喫人不吐骨頭的烏龜王八蛋絕不放過!
“下官有罪!下官有罪!下官失察!還請鎮撫使大人饒了下官!”羅源發現自己扯上了廖志超販賣人口的案子,知道大事不妙,趕緊跪下來叩頭求饒,叩頭如搗蒜,額頭很快磕破,血流不止。
“你只有失察之罪嗎?你何止失察之罪!”張寒“啪”的一下,將地上的羅源踢翻在地!咬牙說道:“還不從實招來!你是如何參與人口販賣的,還有那些人?一個個全都給本使指出來!”
“這,這......我,我......下,下官失......失察!”羅源還想硬撐,也算是死鴨子嘴硬!
“哈哈哈......”張寒突然擡頭大笑不止!
“你等販賣人口罪行,我在張家口時已經密查清楚,否則怎麼審也不審,一刀就砍了廖志超!”
販賣人口罪行,鎮撫使大人已經查清楚了嗎?
多名官員頓時臉色大變,額頭上滲出一層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