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我不能死,我還沒找到我爹的屍體,啊~~~”
“是繩子!”
“快拉緊,子笙,別鬆手!”
黑暗鑽入視線的莫子笙頓時想起了他爹莫五貝,從血潭裏弄出來的繩子上面繫有鐵鉤爪。
他用力往上面一甩,鐵鉤爪在青石上面劃出一道爪痕,鐵鉤爪並沒有鉤住任何牢固的東西。
莫子笙耳邊的黑呼嘯而過,風吹得眼睛有些乾澀,他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淚。
鐵鉤爪滑落的那一瞬間,老拐竟然飛探出大半個身體,用手掌硬生生地抓住了鐵鉤爪,鋒利的爪尖一下子刺穿他的手掌。
眼看往下崩直的繩子便要將老拐的手掌撕裂成兩半,他咬牙忍住疼痛用另一隻手抓住繩子。
然後用力在手腕上纏繞了幾圈,他勾在青石石面上的雙腿不停地打着哆嗦。
緊跟過來的莫子初和小安在老拐身後拉住他的雙腿,老拐手掌上的傷口處不時有鮮血浸溼繩子往下面流去,有的血滴被風吹落滴在了莫子笙的臉上。
他知道那頭的兄弟正在拼命抓緊繩子,絲毫不敢鬆懈的三個人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把莫子笙從黑暗裏拽了上來。
“好兄弟。”
“那是當然了,你死了,我跟誰去和尿泥。”
“嘿嘿嘿。”
“手掌上是貫穿傷,血流的有些多,你先把紗布纏上。這裏情況危急,咱們也趕快往暮晨寺裏面走吧。”
“看樣子青石支撐不了多久,大家快一些。”
“好。”
“啊~~~”
“怎麼回事?”
“小姐,是暮晨寺裏面,肯定是裏面出了狀況!”
“快走!”
北斗星圖形狀的青石陣沒有撐多久,便從搖光的位置上青石一塊接一塊地往下面掉落。
四周也只有暮晨寺那邊有站腳的地方,只聽到暮晨寺裏面轟隆一聲巨響,冉焉知道里面哪裏是出了事。
當宗向光打開屋門的時候,發現屋裏的地面已經被什麼東西鑿成一個直徑丈寬的大洞。
要不是宗向光順勢抓住了門框,恐怕他也會直接掉下去的。
“這裏的地面也塌陷了!”
“馬尚武應該是掉了下去,這下面黑漆漆的,好像很深。”
“上面垂下來一條鎖鏈,看樣子咱們可以爬上去。”
“小安,你沒事吧?”
“沒......沒事。”
當所有人都進了屋看到面前這個大洞,都慶幸剛剛和馬尚武做了這筆買賣,小安扶靠在窗櫺那裏嚇得說不出話來。
莫子笙注意到大洞的正中間有一條腕口粗細般的鎖鏈從上面垂下來,他甩出鐵鉤爪用它鉤住鎖鏈。
然後用手拽了幾下,發現鎖鏈的重量很重,他拉起來很費力。
這個時候齊衛國死死地抓握着手掌,並用惡狠狠的眼神瞅着老拐手裏的那把衝鋒槍,他實在是不能在沉默下去。
齊衛國用力推開四周的人一把抓住老拐端握着槍栓的那隻手,併發狂一樣地質問着老拐。
“說,你認不認識齊衛民?”
“你這是幹什麼,拿開你的手,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齊衛民!?這傢伙這是怎麼了?”
“我弟弟齊衛民,你手裏的槍我很眼熟,他是不是被你殺死了!”
“冉海,快去把他給我抓回來!”
“我不認識什麼齊衛民,你給我把手鬆開!”
“不不不,求......求求你了,告訴我吧,嗚~嗚嗚嗚~~~”
“齊衛民,快鬆手!”
“子初、大落,你們把槍放下!”
“是。”
“這位是老拐兄弟吧,我沒看管好手下,真是對不住啊。”
“開槍啊,打死我,打死我吧!”
“我真的不認識你說的齊衛民,還有這把槍我們是從血潭裏面撈出來的。”
“海哥!”
冉海一把把衝鋒槍的彈匣給卸了下來,他把槍栓上齊衛國的手掰開,然後用力抽了齊衛國一個大耳光。
齊衛國用左手捂着有些紅腫的臉,卻看到冉海已經拔出匕首在手背上割出了一道傷口。
老拐看到這個面無表情的冉海,自然是沒在去追究這件事情。
齊衛國聽到從老拐說出來的線索,這就想着往血潭那邊跑。
冉焉衝上去用槍指着齊衛國的腦袋,齊衛國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在來之前,我就對你們這些人說過,地上是活人的地方,斗子裏面是死人的地方。以後誰再敢這樣,別怪我手裏的槍不認人。”
“衛國,還不趕快向小姐道歉。”
“衛國。”
“小姐,對不起,是我的錯!”
“拐哥,沒事吧?”
“沒事,看來只能往下面走了。”.七
“小姐,我替您去下面探路。”
“冉海,不要攔他!”
“哥們,對不住了,我先下了。”
“這人是怎麼搞的,行爲也太怪異了吧。”
齊衛國擦乾眼淚向冉焉鞠躬賠罪,他拿過莫子笙手裏的鎖鏈。
一個飛躍便整個人都爬上了鎖鏈,搖晃的鎖鏈還沒有停穩。
齊衛國雙腿夾住鏈身往下面降了下去,漸漸地上面的人只能看到齊衛國手裏晃動的手電筒亮光在下面來回擺動。
“這齊衛國倒是挺有膽量的嘛,是個爺們!”
“等到了下面,咱們幾個還是單獨行動,人多了事情就不好辦了。”
“是,小叔。”
“剛跑了幾步路,我就有些腰痠背痛了。”
“老花哨,你就是年輕時風流債太多了,要不要我幫你幫幾副固腎護元的方子?”
“去你的吧,你還不也是一個老東西。”
“小叔,我和大落已經用繩子拴好了一邊的鎖鏈,另一邊的繩子讓那邊的人弄好了。”
“好,這邊的我來弄吧。”
“這繩結打的不行,要打死了,起開起開。”
“是小姐。”
“一個個的連個繩結都打不好,簡直就是讓我在小姐面前丟臉!”
“對不起,罐子哥。”
“彪子,等繩子固定這邊固定好,你看我手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