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身後之人 >第二十五章 腦海裏的往事
    “笙哥,你以後肯定能接五貝叔的位子,我信你。”

    “我跟我爹差遠了,你今天是不是又被我爹訓誡了?”

    “常事了,五貝叔刀子嘴豆腐心,我下次一定要做的更好。你瞧瞧你這魚鉤上的餌食已經被魚喫掉了,你呀,這心思根本就不在釣魚身上,瞧我的。”

    “哎哎哎,泥鰍,你怎把釣魚的竹竿給扔進了水裏?”

    岸上的泥鰍檢查了一下魚鉤上的餌食,然後微笑着把竹竿給扔到河水中央。

    令莫子笙想不到的是,泥鰍把衣服脫到一旁的石頭上,一個鴨子入水的姿勢便扎進了水裏面。

    他在河面上消失了掛餌食的功夫,竟然從水下面摸出兩條大魚來,舉着魚到處炫耀的他把手裏的魚扔到莫子笙的腳下。

    兩條脊背長出金黃色鱗片的大魚在落地的那一刻,大魚奮力地在河岸的石頭裏甩打着尾想要重新回到河裏,莫子笙趕緊跑過去摳住魚鰓把魚放進了旁邊的竹編魚簍裏面。

    “笙哥,魚都在下面呢,快下來吧!”

    “好小子,看我不下去收拾收拾你!”

    “在水裏我可不怕你!”

    “你等着!”

    面對泥鰍在水裏的挑釁,莫子笙早就厭煩了盯着魚標子等魚上鉤的漫長過程。

    要不是他爹莫五貝讓他用鉤魚鍛鍊他的耐性,他可是不會在這河邊一守就是一晌午的。

    這下好了,泥鰍撇過來的水把他的衣服打溼了,他把魚竿用兩塊重石壓住也下了水。

    下了水的他沒過一會兒便和泥鰍玩耍了起來,抓魚、挖藕、找水漂、扎猛子這些事一玩就是一下午。

    兩個人玩累了,然後仰躺在河岸邊上。

    之前扔上岸的魚有的早就跳回了河裏,剩下死掉的也被捕快的魚鷹叼走了。

    等到天邊的太陽快要下山,二人才上了岸,泥鰍發現河岸上只剩下一段一段帶着泥土的蓮藕安靜地躺在那裏。

    “玩過頭了,抓的魚都沒了,哈哈哈!”

    “還不都怪你,好在魚簍裏還有兩條,只能把他們拿回去交差了。”

    “你的魚標子不見了!”

    “會不會是上魚了!”

    “快拉出來看看!”

    “那頭好像有東西,感覺沉甸甸的!”

    “一定是個大傢伙,我來幫你!”

    欣喜的二人合力拉扯着竹竿,沉甸甸的感覺讓他倆更加賣力了。

    等到魚鉤那頭從水裏面慢慢擡起露出水面的時候,一個黑乎乎長着支杈的東西被拉了上來。

    爲了保住魚鉤,二人還是不情願地把支杈從水裏拉了上來。

    “原來是一根爛樹枝啊,哎!”

    “白費力氣了。”

    “魚我先拿走了,我爹的脾氣,不拿點回去交不了差。”

    “交差?怕是挨訓吧。”

    “還不都怪你。”

    “月盤打西摸上了天,雲彩作裳星星眨眼,風兒吹,影兒搖,林間的人兒伴風逐影哼着曲,飄啊飄搖呀搖。怎麼樣,我哼的曲好聽吧?”

    “好聽,想你娘了?”

    “沒沒沒,對了,我有一個祕密,可只告訴你一個人,要替我保密啊。”

    “好,看在你今天幫我捉到兩條的份上,答應你。”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爹孃,是一個孤兒,五貝叔回來的路上把我撿回來的。記得那時候剛一見到你,你還叫我黑泥鰍呢。”

    “哈哈哈,有那麼一回事!”

    “子笙,在和誰說話呢?”

    “是五叔,我......我先溜了。”

    “我的魚,我的魚!”

    泥鰍本來是走在前面的,可他剛一轉變便看到路盡頭有一個人早在那裏着着了,他知道這是莫五貝在路口接莫子笙的。

    來不及把魚給莫子笙,泥鰍拿着魚跑向了後山,莫子笙無奈地走了過去。

    就這樣莫子笙兩手空空走在前面,他身後的莫五貝話不停歇地訓了一路。

    “明天罰你多加一個時辰!”

    “是,爹。”

    “你那是什麼表情,有話就說。”

    “我不知道在那裏釣魚是爲了什麼,我都已經連續在河邊待了好幾天。”

    “你還小,只管做便是了。”

    “我就知道又是這句回答。”

    “你嘀咕什麼呢?”

    “沒......沒什麼。”

    “臉上怎麼多了一道紅印子,和誰打架了?”

    “沒有,是我不小心被魚鉤刮破的。”

    “走吧,爹回去給你塗藥。”

    “爹,泥鰍真的是孤兒嗎?”

    “他又不是石猴,當然有父母了。說起這個啊,又想聽故事吧。”

    “反正翻過那座小山才能到家,閒着也閒着。”

    “行。那時候不知道兄長是從哪裏聽到了消息,說是找到了一個清朝王爺的斗子,二道子便在貓巷裏找到三叔安排的眼線說是幫幫忙。”

    “三叔公?”

    “光出山的金條就給了十根,那時候你三叔還處在擴大人員的時候,自然是答應了。後面去了一瞅哪裏是什麼王爺墓,門上繪有浮雲龍紋,並且墓門被後面的石柱頂着,一看就是帝王墓。”

    “那後來呢?”

    “你三叔撒了一個謊,趁去盜洞口取傢伙的時候,殺了個看守便逃到了附近的村子,那看守原來裏面穿着軍衣。後來很快就有大批的人把村子包圍住了,你三叔及手下藏在一處村民家的土炕下躲了起來,村子裏的人也都被搜查的人殺得差不多了。”

    “可真有三叔公的。”

    “最後聽到櫥櫃裏面有一個小小的喘息聲,才發現原來這家人被殺了以後,還有個孩子藏在竈臺裏,這個人就是泥鰍。三叔過於自責,便在土炕裏面用三天的時間打了一方三角盜洞,帶着泥鰍逃了。”

    “我說那個時候的他沉默寡言,原來是這樣啊。”

    “後來才聽說是一個姓孫的軍閥派人炸燬了封門石盜了墓,貓巷地下的鬼市裏轉過天便出現了不少那裏的寶貝,你長叔公在三哥回來以後,便派蓑衣客(注:拿錢消災的陌生人,做事的時候常身穿一件稻草蓑衣)把線人和三叔的一個手下滅了口。你呀,要多和老拐學學,記住了嗎?”

    “是。”

    “你自己在屋裏喫飯,喫過飯後,把院子裏的水缸挑滿水,還有......”

    “還有就是回屋看物件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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