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冉晉雲等人在轎車那裏假裝路人閒聊,其實是在準備看接下來發生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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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你這主意不錯。”
“都是些小機靈,算不得什麼。鄭威,你湊着我幹什麼?”
“怎麼樣,花錢的感覺爽不爽?”
“那還用說。”
“跟着本少爺,以後喫香喝辣的地方多的是!”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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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出去有一段時間了吧?”
“半個小時的樣子。”
手裏拿着幾粒花生米的老花哨掏出內兜裏的一塊懷錶看了看時間,繼續低頭和老拐、莫子初等人喝起了酒。
大落則拿起了四叔公莫奈河拿給大家的假證件,上面的人名有的隱去了一個字,有的用常用字替換了,比如老拐的就變成了拐向天,小安的呢,變成了富安。
再加上一些醉意涌上腦袋,他們你一個我一個的侃起了大山。
“拐哥,不不不,現在換了名字,我給大家念念啊!”
“瞧瞧瞧,大落認字了!”
“別叫我大落,現在我叫落小海!別扯遠了,拐哥叫......拐向天。”
“這名字好,向天向天,志向比天高啊!”
“哈哈哈!”
他們一個個互相吹捧着,聲音早就蓋過了外面的敲門聲,敲門的女人又使勁敲了幾下,老花哨這才聽到些動靜。
本來老拐離門最近,並且他準備去開門的,打多喝了些酒,剛一站起身來便搖晃起來,老花哨用力把他按了回去。
“來了來了!”
門外的女人都想着用身體撞門了,老花哨剛一打開門栓,一個女人直接就撲到了老花哨的懷裏,這可把老花哨給搞懵了。
他趕緊把懷裏的女人推開,然後嘴裏不時地呼出醉酒的味道,那個女人用絲帕在他面前晃了幾下,老花哨臉上便露出了笑容。
“女人香!”
“喲,原來也不是什麼生客。姑娘們,都進來吧。”
“是,花姐。”
“你......你們是什麼人?”
“哦,對了,你們真是豔福不淺啊,竟然有人做東幫你們找了我們這些出水的姑娘。看這有些稚嫩的模樣,還是一個雛兒吧。”
“沒錯。大落,別害臊!”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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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黑子了嗎?”
“找了找了,您瞧,那不是進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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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怎麼這些女人前腳才進去,後腳就有黑子來了。不好,八成是一個局,我得趕緊把那些女人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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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許放了半哨也沒見有陌生人過來,他在旅館門口外面才清點了幾箱啤酒,打眼的功夫便看到巷子口那裏有兩個黑子走了進來。
雖然他們都換了身皮,但何大許也算是和黑子打過交道,他趕緊把店門上面的捲簾拉下來用鎖頭鎖好,上樓去轟人了。
黑子從巷子裏面看到冉焉在那裏左右徘徊,以爲她是那個報警的人呢,那兩個人便上前熟練地掏出了小本和筆,就等着要開口問了。
“剛纔是不是你報的警,說這裏有人做短票(注:皮ròu生意的黑話)。”
“短票!?什麼意思?”
“放心吧,我們會保護舉報人的隱私安全,說吧。”
“我是在這裏找人的,不是你們說的什麼舉報短票。”
“向陽哥,可能找錯人了,剛纔是有人在局子門口喊了一聲,沒準是個男人的聲音。”.七
“沒什麼事了,咱們走,是麻館子吧。”
“對,向陽哥,您都知道的。”
“你以後少在這裏撈些油水,明白嗎?”
“是,向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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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們報的警嗎?”
“不是,這發生了什麼事情?”
“去去去,不該問的別問,你們那麼多人在這裏聚衆,小心我抓你們走啊。”
“別啊,我們只是來老狗羊湯店喫羊肉泡饃的。哥,這不犯法吧?”
“少在這裏耍滑頭,都老實點。”
“哎喲,這轎車不錯啊,上面還都是些洋碼子,是正經生意賺來的嗎?”
“我只是個司機。”
“哦。”
那個叫孫暢的黑子趁同事在另一邊打聽情況的時候,他走到麻館子那發現門已經鎖上了,心裏暗想何大許這小子盯事情倒是盯的緊。
另一條空無一人的巷子裏也讓向陽覺得有些一反常態,他向裏面瞧了幾眼便轉身往麻館子那走了過去。
“向陽哥,麻館子鎖門了。”
“那麼湊巧,是不是你提前放了風聲?”
“哪敢啊,咱倆這一路上可都是在一起的。”
“就信你這一回,趕快過去把門敲開。”
“何大許,何大許,快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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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壞了,找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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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別往外推我啊!”
“真是的,那我們可就走了啊!”
“快走吧,快走吧!”
“這錢掙的倒是輕鬆,咱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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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許,你怎麼在這裏!?”
“怕是又來聽牆根的吧。”
“別囉嗦了,外面有黑子找上門,你們趕緊都跟我去後院。”
“有黑子!”
“這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倒想問問你們,可不能連累了我,這一百塊錢你還是拿着吧。”
“想甩了我們,門都沒有。姑娘們,走,咱們去後院。”
“何大許,拿開你的髒手。”
“要不是在我的店裏,我早就把你們送到局子裏了。”
“看把你牛的。”
“這邊,那邊是我老婆的臥室。”
“哎喲,你老婆那衣服可真不懶,新款吧?”
“趕緊走,趕緊走。你們就在這裏待着,門在那,聽到我的咳嗽聲後再打開門走。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