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喲,人來了。是我,刀麻子,進來吧!”
————————————
“小叔,巖洞裏面是刀麻子的聲音。”
“走。”
————————————
“人來了!”
“麻子爺,好久不見啊!”
“什麼爺不爺的,叫我刀麻子就行了。哎喲,這兄弟來了不少啊。”
————————————
“小姐,怎麼是他們!?”
“這傢伙果然是不信任咱們。”
————————————
“人多了不是更安全嘛。哦,對了,這是我三叔。”
“向您問好了,衆位兄弟一路上辛苦了,坐下喫些東西吧。齊海,再去拿點肉罐頭。”
————————————
“麻子爺,只剩下最後一些了。”
“沒事,去拿吧。”
“是。”
莫六指帶着他的手下坐在火堆的左側,藥匣子替剛剛被紅齒鯧魚咬傷的兄弟們瞧了瞧傷口,他看到原先紅腫的地方淤血已經消退了不少。
也許是因爲巖洞裏面空氣暖和了不少,衆人發冷的手腳恢復了不少。
他們靠在火堆旁邊取暖,誰也沒想到這天寒地凍的地方竟然會有肉罐頭喫。
“老拐,你嚐嚐,這味道真不錯。”
“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到摸金的人。瑞昌、小六,我看這刀麻子顴骨突出,並且門齒不齊,佛語云「相由心生」,一會兒下墓的時候給我盯緊了他。”
“是。”
齊海找來的柴禾也燒的差不多了,這些人體力也恢復的七八成,冉焉的手下早就已經坐不住了。
還沒等連餘年站起身來,刀麻子便起身準備說上一番客套話,那些客套話無非就是阿諛奉承兩夥人的虛話。
“麻子爺,不會是大老遠來這誇讚我們的吧?”
“不不不,這次請衆位來,是下墓摸寶的。此處便是墓穴附近的野人谷,谷裏冬夏季節交替,也是一番別樣的盛景。我呢,我也只認識些金銀珠寶,想必衆位兄弟比我見多識廣。穿過野人谷便是那墓穴所在。”
“咱們就開門見山吧,這兄弟也不白叫吧。”
“這野人谷以前是獵戶上山打獵的寶地,因爲後面出現了野人的原因,所以樹林裏面有許多捕獸夾子。”
“野人?我想也沒槍子厲害。”
“那你們一定知道獸夾子的位置,就不必謙虛了。”
“知道一些,那咱們上路吧。”
冉海把肉罐頭剩下的一口倒進嘴裏吃了下去,並隨手把罐子扔進了火堆裏面。.七
隨後冉海的手下把火堆用石頭蓋住,衆人跟在麻刀子的身後往谷裏進發。
出了巖洞往裏面走了沒多遠,野人谷裏面便出現了大片大片綠草,而且三四十米高的紅皮雲杉也隨處可見,林間水霧縈繞在半空。
祥煙(注:冉海的手下)因爲腿上傷口的原因,他大腿有些乏力便打算靠在一棵落葉松下歇歇腳。
只聽到咔嚓一聲響,冉海手裏的那根木棍在插下去的一瞬間觸發了獸夾子。
“大家注意了,這樹根下是野獸最喜歡走過的地方,不要靠近樹根。”
冉海擡起手裏的那根木棍,才發現獸夾子的咬齒已經把木棍攔腰夾斷了,施漢山(注:冉海的手下)扶起祥煙繼續趕路。
當他們繞過幾棵雲杉以後,一個身材高大頭髮打着髒兮兮黑結的大個子從雲杉後走了出來。
它腰上穿着獸皮綁成的半截衣服,赤腳踩在樹下的綠草上。
它拿起樹根下的獸夾子,然後靠近鼻子嗅了嗅,嘴裏露出長長的犬齒,喉嚨裏面發出陣陣低吼聲。
它用木棍撬開了樹皮上的一塊樹皮,發現樹皮後面藏着的蟲子腹內已經呈現出了紅色,它知道剛剛那個人一定走不遠了。
“我好渴啊,給我口水喝。”
“這裏溼氣那麼重,你還口渴,給,喝吧。”
只見祥煙用手解開上領的衣釦,不停地用手往裏面扇着涼風。
他拔下水袋的木塞往嘴裏猛灌着水,彷彿怎麼也解不了口渴似的。
原來剛剛在祥煙靠近樹皮的那一刻,他便已經被樹皮裏的蚜蟲(注:寄宿在松皮下面的蟲子,毒液裏有致幻的作用)給咬了一口。
蚜蟲在咬住皮膚的一瞬間通過牙齒裏的小口吐出類似螞蟥一樣麻痹的唾液,所以祥煙並沒有發現身體有什麼異常。
“三叔,我裏溼氣太重,咱們的人已經跟着刀麻子走了好久了,根本就沒發現出路。”
“刀麻子,你到底認不認識路啊?”
“沒錯,這顯然是在兜圈子嘛。”
“大傢伙手裏的手電筒都已經進水,不能用了。”
————————————
“這裏就像外面的盤子嶺,你覺着是在兜圈子,其實咱們是一直在前進。大傢伙再堅持堅持,快找到出口了。”
————————————
“有東西!”
“在哪裏?”
“就在那邊的樹那!”
————————————
“有喫的,有喫的,你們快放開!”
“祥煙,祥煙!”
正當冉海發現前面不遠處的雲杉後面有東西在動,走在最後面的祥煙這時候竟然發瘋起來,他推開前面的人迅速往雲杉那跑過去。
其他人根本就來不及拉住他,他跑到雲杉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雙手好像抓住什麼東西在用力地嘶咬着。
“快過去瞧瞧!”
————————————
“祥煙,你在幹什麼?”
“是一頭麋鹿,這肉也不能這樣喫啊,快起來!”
“快閃開!”
衝在最前面的是冉海這些人,他看到祥煙的前面躺着一頭麋鹿。
那麋鹿的眼睛還在不停地眨動,可肚子已經被人掏出一個大洞,臟器流了一地上。
這個時候高高的雲杉上面能聽到繩子滑動刮擦樹皮的聲響,他向周圍的人大呵一聲,然後匆忙退後幾步。
被這聲音驚擾住的祥煙慢慢地回過頭,而眼前的這個祥煙卻早就已經眼睛血紅,脖子上涌起股股青筋,他似乎對眼前的冉海滿是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