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什麼時候跑到那裏去了!?”
悶油瓶一直從肩膀上朝冉焉那裏落,石像可不會放過這次絕佳的機會,它早就已經張開手掌在那裏等着抓到他,隨時準備把他捏成一堆碎肉。
悶油瓶抽出背上的黑金古刀朝着石縫裏面一插,刀身在石頭之間竄出火星,刀刃割破了裏面黑色的東西。
石像的手高高擡起,一巴掌打在腰上,石縫處的石頭開始大片大片地脫落,那地方赫然地露出了黑色東西的真面目。
只見莫六指手裏的鉤爪準確無誤地纏繞在悶油瓶的腰間,隨着鎖鏈響起嘩啦啦的聲音,悶油瓶早就已經落了地。
而因爲刀刃割傷了石像,所以石像根本就不在乎爬到背上的冉焉,冉焉接下來的動作倒是如魚得水多了。
她強忍着手腕的痠痛硬是爬到了石像的脖子那裏,石像的腦袋過於靈活,她嘗次幾次都無法靠近,更不要說石像上的那兩顆隕石了。
“小姐,危險,快閃開!”
“是蚰蜒,快離石像遠一點!”
“蚰蜒!?”
“不好!”
當冉焉還在嘗試着怎樣想辦法搞定隕石的時候,身下莫奈河的數十個手下硬生生地把石像的一條左腿給拽歪,石像也因爲這股拉扯的蠻力而單膝跪倒在衆人的面前。
地面上塵土四濺,隨着石像的重拳在塵土裏面到處亂捶,重傷者四五個,那些還算有些身手的也受了些輕傷。
轟隆一聲炸響,只見衆人頭頂有一顆東西掉進了塵土裏面,那東西落地之時,還砸在了一個人身上,那人被石像的腦袋壓成了一攤肉泥。
丟了腦袋的石像斷口處竟然露出了半米長的黑色蚰蜒,蚰蜒蟲的腦袋也因爲時間太久而生出了黑褐色堅硬的外殼,觸腳是十分的粗壯。
而這也僅僅是蚰蜒的一小截而已,石像的胳膊還在四處地扭動着。
“這......這不就是隻牆串子嘛!?也太大了吧!”
“是蚰蜒,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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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
“對,小姐剛剛還在石像上面,這爆炸聲一定是小姐弄出來的。”
“冉焉,冉焉,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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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串子這是吃了仙丹了吧,太恐怖了!”
“在聊齋裏面有過記載,牆串子最大能長到三尺。瞧這蚰蜒的個頭怕是有一丈不止,是一種形似像蜈蚣的昆蟲。蟲身兩側長有長長的觸腳,腳上生出細而密的勾刺,身體細長以節狀延伸,每節背蓋上都有一枚血色的紅斑。看樣子它是有毒的,大家可不要讓它咬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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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在這!”
“冉焉,還......還好有氣在。現在這裏很危險,快派幾個人把她扶到一邊。”
“餘年,取些止血的草藥和水來。”
“給我,我替她敷。”
祁連山順着塵土往前面摸了幾米,很快便發現冉焉趴在一塊空地上,她的身體散落了不少碎石。
他向着身後的冉晉雲跟冉海二人喊了幾句,冉晉雲推開身邊的幾個手下向冉焉那飛奔過去,冉海雖然不像藥匣子那樣精通醫術,但他還懂摸人手腕上的脈搏的。
“少爺,冉海可是小姐身邊最得力的手下,看樣子是把這事怪在了你身上。”
“我可是跟冉焉打小一塊長大的,跟我比感情,他也配。”
“咱......咱們的人不多了,這話還是咽在肚子裏面的好。”
“彪子,話是如此。你說你怎麼找的人都那麼不靠譜,先拿之前那個於老八說吧。要是他在陝西擺平了莫子笙那小子,那現在咱們摸金校尉還用跟那些傢伙分一杯羹嘛。”
“您......您說的是。”
彪子看到冉晉雲被冉海推到一邊失了臉面,他湊近冉晉雲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此時的冉晉雲環顧四周殘存的幾個手下,只能暫時把這件事情埋在了心裏。
大部分人都是因爲拉拽鎖鏈而掌心的肉被扯裂,情況最輕的也就只有莫六指跟莫奈河二人,他們年輕時下斗子光是用探山鏟敲磚挖土掌心裏便生出了厚厚的老繭。
黑色蚰蜒瞅準時機朝着地面上的冉焉飛撲過去,祁連山、車軻等人怎麼會饒得了這畜生,他們端着MP40衝鋒槍對着蚰蜒的嘴巴一通掃射,子彈硬是在黑色的外殼上擦出了骨頭。
忍受不住子彈的攻擊,它猛地把身體掉轉,剩下的子彈掃在它後背的紅斑上,被打裂的紅斑竟然飛濺出股股紅色的膿液。
萬萬沒想到的是,膿液在碰到人外露皮膚的瞬間,竟然燙起數個血泡,血泡脹起一層薄皮,皮質下面是透明的液體,就像火酌傷一樣。
“好熱,我的胳膊,這......這是什麼東西!?”
“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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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紅斑裏的膿液,快用水沖洗,再晚了,人就救不了了!”
“接着!”
一個莫六指的手下一個冉海的手下,都碰到了那些膿液,一個傷在胳膊一個傷在臉上,傷在胳膊上那人的逐液一直順着血水流在握着MP40衝鋒槍槍栓的手指上。
指腹及手背全都鼓起血泡,那人疼得無法把手指取出,驚謊地拿着衝鋒槍朝四周亂射,其他人嚇得鼠躥着找掩體躲避。
“他孃的,這人是瘋了嘛,朝哪裏打呢!”
“是慶子,救救他!”
“你沒看見他拿着槍亂掃嘛,怎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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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公,蚰蜒蟲衝下來了!”
“快躲開!”
“來不及了,大家能退多遠就退多遠!”
“快退!”
受傷而發瘋的蚰蜒俯身衝下來,速試之快也就是莫六指他們退了半步的距離,蚰蜒就已經近在咫尺了。
突然一片光亮閃過,悶油瓶的黑金古刀削開了蚰蜒的大半個腦袋,而後的那柄金劍順着傷口一路從蚰蜒下腹的中間劃過。
被蚰蜒吐進去的人骨嘩啦啦流了一地,旁邊的很多人都乾嘔了起來,老拐用火摺子點燃一塊布條扔在了蚰蜒的屍體上,轟的一聲燒起了一片火焰。
“這蚰蜒真是可怕,我可不想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