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有着像人一樣的四肢,活像《山海經》裏鮫人的模樣,從它的嘴裏還發出類似嬰兒的哭聲。
“冉焉,怎......怎麼感覺晃動起來了,你......你不會是想要把我踹下去吧!?”
“別說我早就有這想法了。”
“別啊,我......我還要留着命對付莫子笙呢,他不死我怎麼能死。”
“那你就像個男人一樣拉緊繩子,我的腿快要撐不住了!啊~~~”
“我怎麼就不像男人了,繩......繩子好像在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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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黑鮫!”
下落的悶油瓶竟然一刀捅在了黑鮫的脊背上,這個時候的黑鮫疼痛的奮力扭動着身體,它的前爪往後背這邊抓過來,想要抓住悶油瓶。
黑鮫身上的粘液粘性很足,悶油瓶抽腳的瞬間就被一隻爪子給抓住了。
它的爪子分爲四片且細長,指骨骨節突出似鴨蹼。
眼睛也因爲長時間生活在黑水下面,而退化成了一條細縫。
四肢粗壯有力,光是抓在悶油瓶腳上的那隻爪子力道極大。
若不是刺中了它的脊背,恐怕悶油瓶就會被它拖進水裏,如果是那樣,後果會更加恐怖。
“這玩意兒不是生活在極深的海溝裏嘛,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又竄上來一隻!”
這個時候水下又竄上來一隻黑鮫,黑鮫嘶吼着朝悶油瓶飛撲過來,他手裏的黑金古刀刺太深竟然卡在了黑鮫身體裏無法拔出。
只見他一腳用力踢在黑鮫背上的劍身上,刺進骨頭裏的黑金古刀的刀柄迅速擺動起來,這樣的疼痛足以讓身下的黑鮫更加瘋狂。
果不其然,黑鮫剛一碰到水便又拼命地跳起,眼看他也放棄黑鮫身上的刀而用力往高處跳。
莫子笙倒鉤住鎖鏈一把抓住了悶油瓶的胳膊,當他想着鬆口氣的時候,另一條黑鮫已經離悶油瓶的腿很近了。
並且它的嘴巴越張越大,要是被咬住的話,那恐怕就是被攔腰咬斷。
上了青銅鎖鏈的莫奈河掏出一捆粘好的土雷扔進了黑鮫的嘴裏,引線冒出來的火藥味漸漸消失在了那張血盆大口裏。
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吞下土雷的黑鮫還沒有沉入水中便暴炸成了一片肉末,肉末包裹着黑水飛濺到悶油瓶的衣服上。
黑水在他後背上面燙出了幾個指甲蓋大小的傷疤,雖然殺了黑鮫,不過青銅鎖鏈上的人都沒能倖免,黑水穿過鎖鏈的孔眼也在其他人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傷疤。
也正是因爲這陣爆炸,整條青銅鎖鏈搖晃起來。
冉晉雲死死地抱住鎖鏈雙腿盤緊,嘴裏一直唸叨着「趕快停下」。
“疼......疼死了,那怪東西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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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我沒事。剛剛炸死了一條,悶油瓶,你沒事吧?”
“嗯。”
“他的刀好像掉進了黑水裏面,這下可糟了。”
“悶油瓶,你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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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X!”
他扭過頭一看,悶油瓶竟然抓住鉤爪直接從青銅鎖鏈上跳了下去,這一舉動真是把其他人都看懵了。
剛有一些安全感的冉晉雲真是罵niáng的心都有,可他的腿實在是太抖了,光顧自己的小命都來不及了,更別說回過頭罵悶油瓶了。
“悶油瓶!”
“子笙,不用擔心他,現在只要咱們別掉下去就行,在這上面還是能幫到他的。”
“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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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個悶油瓶,可真是個麻煩。冉......冉焉,下面有多高啊,那怪魚不會夠到咱們吧?”
“放心吧,這上面不會有事的。不過這青銅鎖鏈怎麼會又出現在了這裏,簡直是太奇怪了。”
“管他呢,那傢伙上來了沒有?鎖鏈太晃了,我......我真不知道我自己還能撐多久。”
“快抓緊,不要說話。”
“哦。”
此刻衆人身下的青銅鎖鏈如同河岸兩側高懸着的浮橋,冉焉只能用手電筒照射着冥河上的情況。
手電筒的亮光打在黑水上猶如一條到處亂躥的大魚,黑鮫跟隨着亮光一直潛在水下,好像在等待着某個時機。
抓着鉤爪蕩在黑水上的悶油瓶像極了魚鉤上誘魚的魚餌,果然在他下落到最離河面最低點的時候,剛剛受傷的那條黑鮫果然又重新竄出了水面。
這次悶油瓶不會再像上次一樣靠近它,而是在離它最近的時候,伸出他異於常人的食指和中指,一下子戳中了黑鮫換氣用的耳鰓。
隨後那把黑金古刀很順利地從黑鮫身上拔了下來,莫六指跟莫奈河二人迅速收緊鉤爪,悶油瓶一點點地升了上去。
“太好了。”
“什麼聲音?”
還來不及在青銅鎖鏈上歇歇腳,冉焉便聽到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掉進了身上的冥河裏,咕咚咕咚的聲音讓所有人都開始不安起來。
而且這聲音似乎是從遠處傳來的,並且聲音越來越近,青銅鎖鏈也開始如浪波般涌動起來。
隨着一聲譏笑聲響起,冉晉雲清楚地意識到情況不妙,顧不上那麼多,他直接從腰間摸出槍直瞄着前面。
“聲音很詭異,應該是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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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什麼東西在那裏,我聽到了,快出來!”
“聲音不可能是河裏傳出來的,好......好像是青銅鎖鏈上的。”
“青銅鎖鏈上!?開什麼玩笑!”
“待在原地不是辦法,順着青銅鎖鏈往前面探探,按道理一直往上走就到地方了。”
“是蛇母王宮,大哥說是在天上。”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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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走就走啊,誰在前面?”
還沒等冉晉雲發完牢騷,悶油瓶臉上表情嚴肅,兩隻眼睛直視前方,嘴巴上下微張並收縮說着其他人聽不懂的語言。
果然這招起了作用,從遠處的青銅鎖鏈鏈身上,一隻只閃爍着藍色火焰的人形魂魄從鎖鏈下伸出鬼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