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法子還真管用,洪壽,有沒有感覺到好一些?”
“噝~啊~~~,疼......疼的厲害,還有多......少?”
“快了,再忍着點。”
莫洪壽的整條胳膊都不自覺地疼得抖動起來,整個人也渾身打冷顫。
其實囊虺鑽進去的也只有幾隻,但它都已經鑽到了小臂那裏。
小臂上的皮膚都已經失去了血色,要說疼痛那也是莫洪壽的肌肉記憶。
囊虺之所以稱之有「囊」這個字,完全是因爲囊虺對皮膚的損害是極大的,失去血色的皮膚乾癟得猶如老婦身上的皺皮。
等到囊虺被炭火燒掉腳的時候,莫小六用刀子一下便將它砍成了兩半,蟲腹裏流出上亮光的液體。
而另一側莫少遊身上的六目鬼蛾也已經弄得差不多了,眼前的人皮膚褶皺,要不是相熟,根本就不可能認出來是莫少遊。
此時的莫少遊舌頭吞嚥着想要說些話,但嘗試幾次後還是沒有成功。
“少遊,你別說話。藥匣子,真的沒辦法了嗎?”
“哎,沒救了,怕......怕是有六目鬼蛾鑽進了嘴裏,只能......”
“別轉圈子啊,只能什麼?”
“是給一個痛快,對嗎?”
“他說的沒錯,不那樣做的話,人會更加痛苦,結局是一樣的。”
“昭輝哥,不能這樣做,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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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待在原地很安全,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還好我們人沒事,要不然我非讓他們嚐嚐槍子的厲害。”
“孫歪子,你是還嫌這裏不夠亂嘛,管好你的嘴。”
“是,海哥。”
莫昭輝知道藥匣子的話一點兒也沒錯,他看着躺在地上的莫少遊臉上痛苦的表情,實在是下不去手。
這個時候莫少遊能感覺到他腹內一陣陣翻江倒海,他知道這是六目鬼蛾體內孵化的囊虺已經在啃咬着他的肉。
下鬥這種事情,每個人都是憑本事的,俗話說的「生死由命」,這種結局是每個人都諳熟的事情。
爲了不能囊虺傷害到其他人,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有人要站出來解決提他的生命。
而眼下這個人誰都不想做這樣的事情,也只能由莫少遊他知道來選了,蹲在地上抓着頭髮不能接受這種結局的莫餘年成了他的選擇。
只見莫少遊緩緩擡起手拽住莫餘年的褲腿晃了幾下,然後手便又摔在了地上。
莫昭輝把一根牙籤粗細的金針交到了莫餘年的手上轉身走開了,藥匣子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一包藥擱在了他面前。
“肚......有蟲,要快,來......及了。”
“好......好。”
莫餘年輕擡起莫少遊的後腦,他的手指向上mo了大概三寸的距離,手裏的金針刺破頭皮深深地扎進了莫少遊的腦中。
只見莫少遊兩隻眼睛裏面的黑色瞳孔漸漸擴散,整個人像是睡過去一樣,周圍的其他人都知道人已經走了。
這個時候囊虺已經順着皮膚迅速爬動,莫少遊的手指跟眼球動了起來,藥匣子知道那包藥粉可以出手了。
“餘年兄弟,就是現在,把藥粉撒進他的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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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再有蟲子鑽出來吧?”
“說不好,讓兄弟們機靈着點。”
“是,海哥。”
冉海手下的人都抄起手裏的傢伙不自覺地往後面退,他們知道這食了肉的囊虺是最瘋狂的。
之前的屍蟲已經更加怕了,現在根本就不是馬虎的時候。
莫餘年施完針以後,因爲情緒的失衡已經無法再看莫少遊的shi體一眼,還是旁邊的莫子初取過藥粉直接倒進了莫少遊的嘴裏。
藥粉嗓子裏倒灌進去的血液直達腹中,那些藏在皮膚下面的囊虺像炸了巢穴一樣爬動地更加厲害了。
囊虺瘋狂地在體內想要找到一個出口,它們最先想到的是爬進來時候的入口。
入口卻早就已經被莫子初用藥粉的紙封住,那剩下的就只有糞門了。
還沒等其他人來得及看見囊虺爬出來,身後一片亮堂的火光晃過,莫少遊整個身體便已經燒起了熊熊大火。
鑽進去的囊虺都燒成了一灘血水,血水順着石縫在一處低窪的小坑裏積了起來。
“餘......餘年,是你啊。”
“他......他沒事吧?”
“讓他自己待一陣,現在他什麼都聽不進去。奉魚、奉昌,有囊虺逃出來嗎?”
“都檢查過了,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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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還好,可嚇死我了,這裏面怪東西太多了,我是一秒也不想在這裏待了。海哥,要......要不就用手榴彈炸了吧?”
“範仲,你......你小子說什麼呢,這要是上面都掉下來,還不把咱們砸成肉泥。”
“可以去墓道那裏。”
“有道理。”
“有什麼道理,像這樣的地方都是需要找點位進行引爆的,你去做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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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兄弟,我能不能派兩個人順着石壁上的鎖鏈上去打探一下?”
“憑什麼,這可是少遊用命換來的,你們要是想爬上去自己想辦法!”
“他孃的,傻大個,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來啊,老子怕你管你叫爺爺,我手裏的槍可是上了膛的!”
“車柯,給我後退!”
“海哥。”
“我說後退!”
“是。”
用熊皮遮住莫少遊shi體的大落按住莫餘年伸向後腰的手,他一早就瞧冉海那些人有些礙眼,手裏的槍上膛以後直接跟車柯對峙了起來。
其他人也都沒閒着,一個個掏出手裏的傢伙叫罵起來,莫昭輝心想跟這些人打起來也沒什麼好處。
正好這個時候冉海出手叫停了手下人的挑釁行爲,莫昭輝也順勢勁手下人退後,並答應了冉海的請求。
刀麻子懸着的心總算是踏實了,要是兩夥人打起來,先不說到處亂飛的槍子能不能要了他小命。
就算他僥倖能活下來,單憑他自己一個人也是無法走出這雲頂的,原以爲能在之前就能解決掉這些替他賣命的人,現在看來他簡直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小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