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六指使勁搖晃着已經沒了鼻息的莫奈河,不過蛇毒的副作用遠遠沒有停止。
隨着莫奈河肚子內不斷地翻涌,留給莫六指的時間不多了。
他用力撐開莫奈河的手掌,發現裏面的掌紋上下都被燙麪深深的凹痕,凹痕一側有深淺不一的小形圈紋。
爲了儘可能不大面積傷害莫奈河的身體,他也只能含淚忍痛用銅戈割下莫奈河掌心的那塊皮膚。
然後晃晃悠悠地朝雲臺那側的青銅鎖鏈處走去,他更是擔心莫子笙那邊的情況。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悶油瓶雙腳盤在青銅鎖鏈上,整個身體倒垂下去。
當第二人莫子笙把腿盤在悶油瓶腰上繼續往下探的時候,遠處便傳來了鎖鏈陣陣抖動聲,上面的冉晉雲一下子開始慌張起來。
他連忙拍着悶油瓶的腿讓他們趕緊快一點,冉焉最後一個上去。
還沒等她用探山鏟朝水下打探,青銅鎖鏈上已經有一個奇怪的影子滑動了過來。
“你......你們到底行不行啊,我怎麼感覺悶油瓶快堅持不住了。”
“冉晉雲,你別吵吵,趕緊盯緊雲臺那邊。”
“是......是蛇母,她追過來了!”
“什麼!?”
“在哪裏?”
“那那那,鎖鏈的抖動聲就是她弄出來的,又消......消失了!?”
“消失了!?你不會眼花了吧。”
“先別管那邊了,冉焉,你快用傢伙再試幾次。”
“咚~咚~~~”
“找到了,舟子在左側,好像勾到了舟子的側邊。我往上拉了,你們可要抓緊我,我可不想掉進冥河裏被業火燒死。”
“莫子笙,你mo哪呢?”
“能是哪裏,當然是腰了,我們都是這樣做的。”
“好你個莫子笙,敢佔冉焉的便宜,非找個機會收拾收拾你。出來了,這下咱們有生路了!”
“再擡高一些,把舟子裏的水倒出來,還好舟子沒有壞。”
“冉晉雲,拉我一把。”
“你抓緊了,哎喲,謝......謝啊。”
當冉晉雲伸出手拉住冉焉的時候,他沒意識到他的手受了傷,一使勁整個胳膊也跟着疼。
整個人往下一墜,還好被悶油瓶背上的黑金古刀給攔了一下,要不然他倆早就掉進了冥河裏面。
鎖鏈再次晃起來,莫子笙驚奇地看到三叔莫六指一步步地向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並且身上根本就沒受一丁點的傷。
“三......三叔,你沒事吧?”
“沒事,蛇母突然之間就消失了,我這才逃了過來。”
“怎麼沒看到四叔,你們沒在一起嗎?”
“我記得他被蛇咬了,你......你不會把他給解決掉了吧!?”
“冉晉雲,你在亂說什麼呢,別人的事不要多管。”
“我沒胡說,什麼狗屁親情,那隻不過是嘴上說說,下鬥弒親的事情簡直太多了。你......你別過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子笙,奈......奈河他異變了,我......”
“三叔,你怎麼了?”
不遠處的莫六指藉機喉嚨發癢不停地用手抓撓着脖子,出於關心莫六指身體狀況的莫子笙想要衝過去檢查情況,剛衝出去沒幾米便一把被悶油瓶從身後抓住了胳膊。
他面前的莫六指忍不住輕咳幾聲,並用手拍着莫子笙的手錶示很欣慰。
“悶油瓶,是三叔,我不會認錯的。”
“舟子弄上來了嗎?”
“都弄好了。”
“咱們快上舟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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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莫六指怎麼沒死啊,現在五個人,下面的舟子肯定是坐不下的。冉焉,咱們先上舟子。”
“子笙,不要信她的話!”
“什麼聲音?好......好像是莫六指!?”
“那眼前這個,這什麼情況啊?”
“糟了,肯定有東西混了進來。”
“蹲下!”
悶油瓶早就覺得事情有蹊蹺了,他朝莫子笙那邊大呵一聲,莫子笙想都沒想只能按照他的話蹲下來。
只見悶油瓶的中指迅速從黑金古刀的刀刃上劃過,指腹處便有血流了出來,彈指間血滴穿過莫子笙的頭頂打在莫六指的臉上。
他臉上的皮膚竟然一片片的脫落,而那張稚嫩的臉頰讓旁邊的莫子笙一下子意識到情況不對。
再等他擡起頭的時候,蛇母已經張着血盆大口準備咬他了。
那邊的黑暗處一把銅戈嗖的一聲割斷蛇母的頭髮,蛇母嘴裏都是尖銳的利齒,跟之前貌美的女子儼然兩副樣子。
悶油瓶擲出去的鎖鏈不但纏住了莫子笙,還勾在了蛇母的一隻手上,看來他鎖鏈耍的不咋樣。
可把身後的莫六指給看呆了,眼下的情況也只能把鎖鏈拉過來了。
雖然有些棘手,但只能另外尋找其它的辦法了。
而受了傷的冉晉雲拽着冉焉的肩膀準備跳到下面的舟子上,正是因爲他的拉扯,冉焉手裏瞄準蛇母腦袋的槍口發生傾斜,子彈打在了蛇母的左側肩膀上。
令人奇怪的是悶油瓶竟然跟蛇母一樣出現了一處槍傷,不過蛇母鬆開了抓着鎖鏈的那隻手,悶油瓶也因爲受傷鎖鏈從手中滑落。
“他......他要掉下來了!!!”
“冉晉雲,快划船接住他!”
“往左,你也快點劃!”
咣噹一聲,從上面掉下來的莫子笙大半身體落在了舟子裏,還好他們兩個早就在那一刻跑到另一側穩住了舟子的平衡。
舟子蕩起的一灘黑水積在了船內,莫子笙感覺到後背被硌的生疼。
他剛準備用力把身體扭進舟子,便被冉焉的一隻腿給頂住了。
只見冉焉手起刀落從她自己身上割下一塊衣服,並迅速把它擰成一團去蘸船內的那些黑水。
黑水剛一被吸進衣服,整塊都燒起了一團業火,她一把把衣服扔進了冥河裏,衣服迅速被燒沒了。
“莫子笙,你小子可是欠我一條命,有些事情就不要惦記了。話說你用槍打中了蛇母,這悶油瓶怎麼會受傷呢?裏面一定有蹊蹺,我現在終於明白翁醫令說的話了。”
“三叔、悶油瓶,你們也跳到舟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