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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馮承啓一聲令下,旁邊的二三十號兄弟全都高喊着抓人的口號下了馬。
瞧瞧他們臉上全都是勝利的微笑,這些傢伙一直都在奉天城裏沒什麼正經事做。
馮承啓沒有告訴他們具體要做什麼,口頭上只是說奉命抓人。
他們手裏拿着的槍也已經很久沒有正經用過了,一個個仔仔細細地檢查着彈匣跟準星。
進了山以後像極了一羣下山的土匪,草叢裏躥出來的一隻野兔都讓他們興奮地四處亂追。
“兔子跑哪裏去了,有人看到嗎?”
“在那在那!”
“你,還有你,快去那邊追!”
“好。”
“柳子哥,知道五爺帶咱們上山抓什麼人嗎?”
“這個還真不知道,只知道是抓人。算上你我也得有二三十號兄弟,八成是殺人的逃犯吧。管他呢,你只管抓緊手裏的傢伙就行,看到人就讓他站住。他要是跑,就往他腿上打一槍。”
“好好好,我......我還沒放過槍呢。”
“真是的,你是怎麼進來,這都不會。”
“俺爹花了兩個大洋,讓我進來混個官兒噹噹。”
“記住嘍,看到人只管放槍,就像驚弓之鳥那樣。槍一響,那孫子肯定嚇的腿都軟了,哪還有力氣跑。”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柳子哥,你在那聊啥呢,快來抓野兔啊。”
“來了來了,老子,一定要抓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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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成何體統,都給我跟緊了!”
“是,俊升哥。”
“算了算了,一定是在城裏憋壞了,讓他們去抓吧,別掉隊就行。”
“是,五爺。你們別掉隊啊,一會兒跟上!”
“好,我們一會兒找到野兔,咱們烤着喫。”
“兄弟們,加把勁兒啊!”
“帽......帽子,我的帽子掛在樹枝上,他孃的。”
“禿頭,你的頭還是那麼亮啊,哈哈哈!”
“出家當過和尚吧?”
“去去去,少拿我取笑。袁總統不也是禿頭,也是和尚不成?”
“你個小子,倒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子。袁總統那是想當皇帝心急的吧,哈哈哈!”
“人都沒好幾年子,還是別說這個了。”
“躲在那裏了!”
“我撲!”
“洞口被堵住了,看你往哪裏跑!”
“狡兔三窟,你們幾個再去附近找找,看有沒有其它的洞口,也給我堵上。”
“嚯~~~,這什麼味道啊,真他孃的sāo!”
“我怎麼沒聞到?”
“我這邊找到一個洞,已經堵好了。”
“好嘞。聽我命令,三二一,都堵緊嘍!”
旁邊一個人抓起旁邊一把乾草揉成一個草團,引燃以後,迅速丟進了野兔追進去的那個洞口,並把一塊大石頭塞了進去。
狡兔三窟的話不假,不過他們哪有獵人的本事。
這放煙是要抓野兔提前做的,因爲只有這樣,才能確定其它洞口的位置。
“跑了!”
“他孃的,那裏竟然還有一個洞口!”
“快給我追!”
“洞口裏面好像還有東西!”
“太好了,這下是找到它的老巢了,快把那個洞口也給我堵上!”
從樹枝上扯下軍帽的禿頭搶先另一個人一腿踩進了洞口裏,果然裏面的動靜越來越大,禿頭的腳最先感覺到洞口裏面有東西在抓。
他穿的是厚厚的棕色暈靴,那東西的牙咬上去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他還往裏面踹了幾腳。
“柳子哥,野兔在我這,還想咬我的腳!”
“你小子怎麼把腳伸了進去?”
“來不及,就踩了進去。”
“你頭上怎麼有血!?”
“血!?你別嚇我啊。”
“真有。”
“血在地上,應該是野兔受傷流下的吧。哎喲,它咬的更厲害了,我......我的腿怎麼這麼癢,不行。”
“哎哎哎,忍忍,別抽出來啊!”
“是......是隻狐狸!!!”
“真是一羣廢物,還是看我的吧。”
柳大牙看到朝遠處跑的那隻狐狸,他掏出槍瞄準開了一槍,果然槍聲響過,狐狸也一頭栽在了地上嗷嗷大叫起來。
其他人也一起往狐狸那裏圍了過去,狐狸看到那麼多人在它面前,更加拼命地掙扎。
“臭狐狸,看你還往哪裏逃。”
“我還以爲是隻野兔呢。”
“柳子哥,好槍法!”
“那還用說,老子當命也是喫這碗飯的。”
“禿頭,下......下面好像有獸夾子。”
“還真是,小聲點,別聲張。”
“哦。”
旁邊的人看到狐狸一直在原地掙扎卻逃脫不開,用槍往枯草下面一撥,發現狐狸腿上竟然被獸夾子給夾住了。
這一反轉的一幕可真是令人大跌眼鏡,禿頭趕緊讓那人別聲張。
隨後從兜裏掏出一把刀子,用力朝狐狸肚子上戳了一個血窟窿。
狐狸慘叫幾聲嚥了氣,他取下狐狸被獸夾子夾住的腿,一腳把獸夾子踢到了幾米外的地方。
緊接着他高舉起狐狸向柳大牙報告,旁邊那人這才意識到禿頭爲什麼要這麼做。
“柳子哥,瞧這狐狸皮色還真不錯!”
“高,實在是高。”
“高,什麼高?”
“沒事,我是說禿頭舉的高。”
“瞧瞧,流了一地尿,真是臭死了。你們幾個,趕緊把這狐狸的皮剝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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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把柳大牙的槍繳了。”
“是。”
“哎,你拿我槍做什麼?”
“白長官讓我繳的,要是不信,就去問他吧。”
“呸,老子跟五爺的時候,你小子還是個娃娃。”
“怎麼了,柳子哥?”
“沒事沒事。”
“一路上禁止開槍,都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