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晉雲他們的人已經身體疲憊一個個坐在地上擰着身上的溼衣服,很多人臉上的表情從逃出來之後的欣喜之情轉變到了精神渙散。
“對,咱們去野人住的地方,那裏可以生起火來。”
“小叔,你的額頭很熱。”
“沒事,有點冷,是冷汗吧。”
“大家收拾東西,去木屋那。”
“天陰的厲害,咱們得抓緊點。”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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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在那裏!”
“看到了,這裏深山野林的,真想不到竟然有座木屋。白毛、大春,手上的傢伙準備好。”
“放心,我先摸過去瞧瞧。”
之前他們在盤子嶺裏看到的鳥此刻正落在木屋後面,它們一個個用嘴啄食着,時而兩兩飛在半空打鬥一番,時而相互爭奪着嘴裏的食物。
白毛順着雲杉樹繞到木屋一側,除了成羣的鳥以外,他還聞到了一股惡臭的味道。
轟的一聲,地面上的鳥突然飛了起來,其它的也因爲驚慌飛走了。
他看到地面上被爪子撓出來一個一米大的土坑,土坑裏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吃了大半。
轉過的他朝不遠處的兩個人招了招手,三伢子跟大春也跟了過來。
“沒有人,咱們跟上去。”
“好。”
“呵,什麼味道啊?”
“是啊,真是臭死了。”
“食腐的鳥喫的東西,能不是這個味道嘛。快來屋裏,沒人。”
“白毛,你去後面找找,看有沒有柴禾。一路上凍得我直打哆嗦,這麼冷的天氣,一定不能白忙活啊。”
“不會白忙活的。伢子哥,裏面有不少的腳印,看來就是那些傢伙留下的。”
“快帶我去瞧瞧!”
“看來這裏是他們的落腳點,只要咱們守在這裏,一定能把他們抓住。”
“人那麼多,怎麼抓啊?”
“你說的沒錯,這個問題的確有些刺手。”
“有這個東西不就成了。”
“你......你手上怎麼拿着一顆雷子!?”
“大春,這東西叫手榴彈。看到這小鐵環了沒有,只要我輕輕一拉,這整個木屋都炸飛了。”
“這麼厲害?”
“別顯擺了,快把東西給我。你在哪裏找到的?”
“就是柴堆後面,用一塊熊皮包裹着,肯定是有人故意藏在這裏的。”
“沒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次我要把他們打的野貨全繳了。”
“裏面還有幾個白餅,嗯,真香!”
“給我一個。”
“給。”
誰也沒想到刀麻子藏在柴堆裏的東西誤打誤撞地被白毛給找到了,裏面除了幾塊白餅、一塊熊肉,還有一把盒子炮。
不過盒子炮裏面沒有子彈,他翻找了其它的地方也沒有找到,只好在屋內的一塊石皿裏生起了一堆火。
三個人喫着烤肉披着熊皮享受極了,這個時候外面的雪也從雪花變成了稍大些的雪片。
白毛跟大春兩個人輪流盯着屋外的情況,三伢子眯着眼睛蓋着熊皮打起了盹。
本來還想爲跟着腳印一路找過去,但現在一點兒也不現實,若是冒然跟過去,人走在平原上太顯眼。
所以他決定在盤子嶺裏面守着,喀彩依從十幾米遠斜靠在地面上的枯樹叢那找到了一個廢棄的洞穴。
洞穴不大,能容得下兩個人,只要在洞口上遮擋些樹葉,能捱上一陣子。
因爲常年跟着喀日瑪上山打獵,她喝起自釀的燒窩子也不在話下,反而身上揹着的餅讓她有些伸展不開。
“爹,這是個什麼洞啊?”
“野豬的吧。雪越下越大,希望咱們能碰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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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像熊瞎子這種大型的動物是最喜歡在下雪的時候出來捕獵,憑藉着敏銳的嗅覺,它走了幾里路便聞到了木屋附近莫俞生的shi體。
誰也想不到在山上生活了快三十年的莫俞生最後竟然成了熊瞎子嘴裏的食物,這也許就是大自然最原始的法則。
馮承啓手下的人在一番追逐野兔以後,都有些筋疲力盡,最後也只不過是抓到了兩隻野兔跟一隻狐狸。
“俊升哥,我們打到了兩隻野兔和一隻狐狸。”
“柳子哥,說......說話啊。”
“白長官,剛纔我脾氣不好,您多見諒。”
“小事,聽說這狐狸是你打到的。”
“這......這個,歪打正着。”
“這狐狸味道怎麼那麼衝,還能喫嗎?”
“估計是有niào粘到了肉上,一會兒烤之間,我再去刀把表面的剔一下。”
“五爺,您瞧這野兔多肥?”
“嗯,不錯。一會兒烤了分成兄弟們吧,我可聽說這山上有熊瞎子,到時候我放兩槍。”
“好!”
“好!”
“我跟你們說,五爺去年可是跟馮督統打到過東北虎的。”
“真厲害!”
“督統五十壽誕上,這虎頭毯子那可是出了不少風頭,五爺的身手自然是不在話下。”
“我怎麼感覺咱們是在這裏面兜圈子呢,俊升,派人去前面看看。”
“是。你,去前面視察一下地形。”
“是!”
白俊升聽到馮承啓的疑惑,也感覺到他們走的這條路有些古怪。
其實下了馬的於老八早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不說那是有原因的,其實是想要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一些真本事。
那邊派出去的一個手下向着其中一個岔路跑了進去,過了也就大概十分鐘的樣子,那人竟然迷失在了裏面。
“他孃的,人怎麼出不來了?”
“五爺,我想起來了,此處應該就是老獵戶們口中所說的盤子嶺。”
“哦,這個啊,我聽說過。什麼野鹿到了迷路,哪有那麼邪乎。俊升,你帶幾個人進去,把人找到。”
“是。你,還有你,跟我進去。”
“裏面的,你找根長樹枝舉起來,讓他們順着路過去找你。”
“哦......好。不過裏面岔子太多了,你們一定不要分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