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畫不見了!!!”
“我的錢袋,誰看到了我的錢袋?”
“姓柳的那夥人不見了,這事跟定跟他脫不了關係。”
“我......我的畫,茂東,快讓人把這個地方給我守住,畫不能丟。”
“您沒事吧?”
“先別管我,快去做。”
“行。你們兩個去那守住前後大門,剩下的人把這裏盯住嘍。”
“是。”
眼看架子上空蕩蕩的,馮廣宗感覺身體一軟,整個人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要是這幅丟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向好友梁永璋交待。
雖然這幅《溪嶺山水圖》並不是拍品,但別有用心的人要是把前面幾件東西定性爲交易,那他可就怎麼也洗脫不了交易文物的性質了。
這一陣慌亂讓來參加私人展會的人相信這裏一點也不安全,所以沒有人想再在這裏待上一秒鐘。
阮少民拉着表妹阮婉婉就想往外面走,馮廣宗的侄子田茂東帶兩幾個人上前便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憑什麼不讓我們出去?閃開!”
“幾位爺通融一下,你們也不想跟黑子扯上什麼關係吧。”
“總不能讓你們查到天黑吧,說個時間。”
“這......”
“一個時辰。”
“好,大傢伙可都是聽見了。”
“桌子下有人,噓。”
“喲,小美人,原來你躲在這裏啊。”
“我......你們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你那相好的跑了,快說你們把畫藏哪去了?”
“吼什麼吼,你們可不能冤枉我這個弱女子,畫不是我偷的。要是不信,你們可以報警啊。”
黎寅昌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自從吊燈落地,他都一直待在原先的位置,在他眼裏趁黑打劫的事情無非都是雞鳴狗盜之輩的小把戲。
對於綢子他是對了解的,這不正好看到桌子的帷佈下露出一個衣角,很明顯是女人身上穿的東西。
只見他臉上壞笑着拿起桌子上面的一隻茶杯朝帷佈下扔去,躲在下面的女人誤以爲是什麼東西了,嚇得直接從桌下鑽了出來。
畫丟了這件事情她不知道,所以面對周圍質問她的人一概沒有好話。
“不會是燕子李三吧?”
“對啊,馮主任,報警這不就好辦了。”
“不行。”
“馮主任,難不成是你......”
“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實不相瞞,我是怕那些人以私賣文物把咱們捉起來。”.七
“有道理。我還有事呢,要不你先搜我?”
“不成不成,在場的都是體面人,我不同意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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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不在展廳只有黃爺、安春海跟柳向宗三個。”
“肯定不是黃爺和安春海,這兩個人都是宮裏出來的,不會做這種勾當的。你先帶人找找柳向宗,我先壓壓場。”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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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事做的漂亮。不就是搜身嘛,我光腚一個,不怕。”
“沒錯。我不怕搜身,先搜我。”
跟一二排的各位闊少沒法相比,佟文知道再這樣耗下去也不是個事,那幅畫已經藏起來不在他們的身上,所以同意搜身算是最安全的路子。
還沒他主動往前走,安子解開釦子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馮廣宗的跟前,馮廣宗一瞧他衣服裏面那件做底的汗衫就知道他的身份。
人都已經走了上來,他索性先搜一個給其他人瞧瞧。
“那我就得罪了。茂東,搜。”
“喲喲喲,你別摸我胳肢窩,癢死了。”
“哈哈哈!”
“別亂動,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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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掃興,這都什麼人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竟然脫起了衣服。”
“馮主任,我表妹有些不舒服,先告辭了。要是有什麼不妥,就來府上找我吧,咱們走。”
“哦......好,那我就不送了。”
“馮主任,再會。”
“再會。”
“勢利眼的傢伙,一排二排都走了,這不明擺着拿咱們剩下的人當猴耍嘛。呸~~~”
“沒辦法。這什麼世道啊,有錢總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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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辦署是由衙門改造成而的,大門右側的堂鼓也換成了坦白從寬的白色大字標語牌子,肩上挎着步槍的緝察隊員從大門裏面進進出出,儼然一種公事公辦的樣子。
被帶來的人大都身上有傷精神渙散,其中一個躺在空地上抽起了旱菸,他瞧着大門那邊吐了一口痰。
“媽的,老子哪裏長得像小偷。”
“躺在這裏幹什麼,等着賞飯嘛,快滾快滾!”
“這就走。”
“差爺一定是抓錯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去去去,來這的人都喊冤,走快點。”
一個渾身上下髒兮兮賣菜籽油的小販被輯察隊員于大寶從外面揪了進來,他手上沾着油漬嘴裏只敢喊求饒,絲毫不敢碰到于大寶的警服。
明眼人都知道沒犯事的人進了局子都得脫層皮,更別說他這種走街竄巷的小販了,他也不清楚爲什麼這次在街邊偷偷塞出來的孝敬錢都沒管用,只能自認倒黴了。
同樣院內靠牆一邊的空地上砸着一排類似拴牛的鐵環,那時候束縛犯人的傢伙還是特意用牢裏的鐵鐐子改成的,好幾個面惡的人都被拴在了那裏。
他們每一米隔開,旁邊有拿着木棒的人在附近巡察,不准他們私自交頭接耳。
一個看着心裏直犯急的緝察隊員隊長錢一鳴在桌子那裏肆意地翻看着犯人簿子,他地上扔着不少被團成紙團的廢紙,剛看到于大寶帶進來的人便是一通臭罵。
“這個你抓回來幹什麼?少拿這些充數,再去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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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怎麼進來的?”
“偷......偷了個包子。”
“嘿,可真夠倒黴的。”
“你呢?”
“我呀,就瞅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