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應該沒有漁船比咱們早纔對啊。不管了,選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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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文錢一條魚嘍,快過來瞧瞧~~~”
“給我也來一條。”
“是六嬸,我是瘦猴,不認得了嗎?”
“瘦......瘦猴?哦,想起來了,我還給過你一個饅頭。”
“沒錯沒錯,這條魚我送你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你可是瘦了不少。”
“嗯,瘦了一些。用草繩穿好了,真不用給錢。”
“謝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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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魚賣魚,八文錢一條!”
“那邊八文錢,咱們快過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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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是剛纔那人,明顯的就是跟咱們搶生意,太可恨了。”
“這不是大友嘛,你怎麼開始賣魚了?”
“都是鄉里鄉親的,買多了便宜啊。”
“七文,我們賣七文。”
“六文!”
“這兩個賣魚的真有意思,咱們再看看,沒準會更便宜。”
“說的對。”
“你們兩個小屁孩,剛纔我說過的話都忘了嘛,你好我也好,明白話裏的意思不?”
“我們也賣六文,看誰賣得好。瘦猴,你盯着這裏,我再去抓些魚來,他就一個人,肯定能贏他。”
“行,你可快點啊。”
明明好好的生意卻因爲雙方的惡意叫價變得快要虧本起來,瘦猴跟大友暗自較勁,兩個人的生意也越做越火。
打漁回來的王忠林兄弟倆儼然一副不解的樣子瞧着好幾個路人手裏都拿着魚,而且魚還很鮮活,他魚簍裏的魚一下子就不香了。
推開人羣走近一看,賣魚的人竟然是平時幫忙拉漁船掙點小錢的瘦猴,他更摸不着頭腦,可他們的確是在賣魚。
“大家別擠啊,魚還多着呢,等一下就行。你買幾條,王......王忠林。”
“你小子什麼時候賣起魚來了,還不快去幫我把河裏的漁船停好。”
“今天走不開,不拉了。”
“哥,簍裏的是魚,沒錯,那邊還有賣魚的。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咱們的魚還能賣出去嗎?”
“我怎麼知道。瘦猴,你這魚是哪來的?”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呢,這次打了多少魚回來?”
“多着呢。”
“回來的倒是夠早,不過別想着賣高價了,我這魚才賣六文,那邊也是。”
“六文?你可真是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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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友,你怎麼也在這賣魚?”
“我走運唄,今天魚可多了。勸你們還是早點把魚賣出去得了,要不一會兒恐怕連六文都賣不了,你信不信?”
“真是怪了。哥,那邊說魚賣六文。”
“裏面一定有貓膩,你拿着魚,我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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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神醫,你給我男人配的藥可真管用,吃了幾副就好了。這條魚,就送你了,您可一定要收下。”
“都是些小病,魚我就不收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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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友,這魚你是哪裏抓來的,瞧着真不錯?”
“這還不能告訴你。”
“你別多想,就是好奇問問。我這船上有漁網,你想想,肯定能幫上忙的。”
“說的也是那麼一個道理,行吧。你們一會兒幫我抓魚,一條魚只收一文錢的利,怎麼樣?”
“成交。”
“給我來一條魚。”
“真不巧,又空了。大傢伙彆着急,我這就去抓。”
“忠寶,你來這幫忙看着點。”
“行。”
“漁網,把漁網拿上,魚很多。”
王忠寶按他哥的吩咐守在那裏,也不知道他們二人要去哪裏,跟着大友在幾棵大樹附近兜了幾圈,在確認沒人跟來後,大友直接把王忠林帶到了魚羣那裏。
要知道像王忠林這種經常捕魚的漁農來說,再多的魚也是見過的,可河裏的場景着實把他驚了一跳。
他愣在原地,還是大友推了他幾下,他才清醒過來開始拋網。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別管那麼多了,快收網,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錢啊。發財了,要發大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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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賣的魚是在這裏抓的,鄉親們,都別買了,快下河抓!”
“別搶別搶,魚都是我的,不能搶!忠林,快幫忙啊!”
“那麼多人怎麼攔得住,咱們還是各顧各的吧。”
“糟了,怎麼變成這樣。瘦猴,你在哪裏啊?”
“嘔~~~,別擠別擠,我不是魚是人。”
千小心萬小心,結果還是露餡了,呼啦啦跑到河邊來抓魚的人跟過來,簡直就像下餃子一樣熱鬧,在河裏抓魚的瘦猴被推搡下,嘴裏灌進幾口河水。
岸上的牛拴根本就看不清楚瘦猴在哪裏,下了河的人顧不上深淺紛紛手裏抓着幾尾大魚,魚羣一下子消失了,沒摸到魚的人倒是抓到幾節軟乎乎的肉塊扔到了岸上。
這裏的怪事很快便傳開了,連路上到處閒逛的一個警員也過來湊熱鬧,他撿起腳下的肉塊聞了聞,一股腥臭味道讓人作嘔。
“是豬肉,誘肉的餌料。”
“用豬肉抓魚,可真是夠下本的。”
“藥叔,您也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是你弄的?”
“就下了些魚餌。”
“裏面都有什麼東西?”
“老......老鼠腸子之類的,真像您說引來了不少魚。”
“你別抓了,跟我走。”
“藥叔,去哪裏啊?”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快走吧。”
“行。”
“牛拴兒,你去哪裏啊,不抓魚了嗎?”
水裏剛露出腦袋的瘦猴看到牛拴被人叫走了,一時間也搞不清楚他爲什麼放着魚不抓,就這樣走掉。
藥叔帶着牛拴直接回到了家裏,隨後便反鎖了門,其實他也從地上撿起了一塊東西,那東西一看就知道不是豬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