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滸一百單八將還各有名號,像及時雨宋江、小李廣花榮什麼的。我小名就叫老桂,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原來是這樣,我也有小名,在家裏我排行最小,都喜歡叫我幺娃。娘說了,賤名好養活。”
“你別說,不少地方也都有這麼一說。”
“這好端端的怎麼拉來了這麼多馬匹?”
“不太清楚。”
“列隊~~~”
“別抽了,集合的號子響了。”
“報告馬副手,一班人齊。”
“二班人齊。”
“四班人齊。”
“五班人齊。”
“好。大傢伙也都看到了,這些馬匹是師長命我買來提前犒勞你們的,今天敞開了喫,晚上的任務就靠大夥了。”
“謝謝師長。”
“謝謝師長。”
“原來這是要喫馬肉啊,好事好事。”
“一羣白癡,連任務都不知道是什麼,這裏面一定有貓膩。”
上頭說是挑些精明能幹的人,但站在這裏的不過是些身強體壯能幹體力活的,他們大都在城裏懶散慣了,要說身體有多強壯,也只是表面上看着。
隨着號子聲吹響,一個背對着抽菸的人在應了一聲後,慌張地戴好帽子跑過去站好。
站在隊尾的老桂並不在意馬副手說的那些虛話,而是更好奇接下來晚上他們要做的事情。
的確,喫肉喝酒並不是最重要的,很多人都沉浸在其中,一時間有人擺石塊,有人宰馬匹,也有人劈柴禾。
木箱裏面除了有老桂猜到的東西外,還有箱板上用黑色顏料畫着危險易爆的危險性圖案,沒錯,是炸藥。
這些木箱直接搬運到馬師長正對面的房間,房間沒有窗戶,只有前面留有一處進出的房門,門兩側站着守衛,守衛持搶,腰左側的彈袋全是備了不少。
“把東西送進去。”
“是。”
“常先生,偏遠之地也就只有這些酒菜,別介意。一開始碰到您,您說您是商人,還真不相信。”
“哦,我以爲是教書的。現在世道不好,有生意混口飯喫就不錯了。”
“什麼貨?”
“絲綢布匹之類的。”
“這是好東西啊,我的那些姨太可喜歡這些,改天有空,到府上給她們量量尺寸。”
“好好好,沒想到還在您這裏得了些生意做。”
“好說好說。你要是本地人,非把你留下來不可。”
“我都快四十歲了,恐怕連槍都打不了了。”
“在府上給犬子做個先生。”
“敢問少爺多大?”
“明年開了春十二歲,那個臭小子可真是讓我沒少費心,上門的先生倒是走了好幾位,別提了。”
“正是操心的年齡,他都有些什麼愛好?”
“哎,在靶子場打槍。說到底,也真是被慣壞了。”
“哥,事情都辦妥了。裏面那個常先生是做什麼的,他怎麼知道這不起眼的土丘下有寶貝,該不會是土夫子吧?”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說是個商人。瞧他那模樣,不像是土夫子,話說你小子倒是知道的不少。”
“這是機密,你小子嘴上多留神,出了事,我可不保你。”
“是。”
天色漸黑,除了崗樓上的火光,就屬裏面的火光最熱鬧了。
那些士兵或站或坐,大口地喫着肉,活像篝火晚會,這也是他們這些人少有的樂趣,每個人都幹勁十足,等着在行動上賣力。
磚房把土丘圍在中間,不少人也搞不清楚這土丘是做什麼的,倒是烤肉的時候有人取了一些土和成泥丘在了肉上用。
“這用泥包裹烤出來的肉味道還真不錯,雖然掉了一層外皮,但肉是很嫩。”
“要是弄些油塗在外面,這層皮就不會掉了。”
“你小子還挺懂行,以前是做什麼的?”
“燒鵝店夥計告訴我的,我試了幾次,味道的確不錯。”
“多喫點,一會兒好乾活。”
“知道是什麼活嗎?”
“給咱們吃了肉,瞧見沒,沒準是挖這土丘。”
“哈哈哈,你小子可真會說笑。”
“挖土丘?沒準還真是這麼回事,要不然爲什麼把這東西圍在中間。”
“老桂,再來塊肉,你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
“連二,瞧瞧他們喫的多開心,咱們還得在這守着。”
“那些人跟咱們不一樣,瞧見了吧,這個已經說明了一切。”
“沒錯,裏面的東西一定很重要。”
“你要是想喫,就快點過去拿,別讓馬副手看到就行。”
“哥,你真好。”
“快去快去。”
“連老二,你們可真是夠辛苦的,給你弄了塊肉。”
“盡職盡責,忠於師長。”
“好了好了,這又沒人在,表什麼決心。對了,不是兩個人守崗嗎?”
“哦......他去撒尿了。虧你還想着我,不會找我有事吧?”
“把肉還我。”
“別呀,我就是開個玩笑。”
“這門不是上着鎖頭,還用你們看守。”
“我也覺得奇怪,都是上頭派下來的任務,守好崗就行。像這麼重要的東西,八九不離十是這個。”
“哦。”
“老地方,我給你放了東西。”
“夠意思。”
連老二這小子經常趁崗位的便利偷偷從彈庫裏順點東西拿出去買,手腳一點也乾淨,想要把東西弄出去換些錢花往往需要倒好幾手,這最重要的一手就是老桂了,二人的關係也較爲特殊。
別說老桂了,連他也想進去瞧瞧裏面存放的東西,奈何上頭連鑰匙都沒給他。
等另一個人拿過來肉以後,老桂已經走了,肉很香,連老二喫完後連打了幾個嗝,另一個人還以爲他不餓呢。
屋內喝着酒的常廣璞自識有些酒力,也礙於馬師長的面子多陪了幾杯下肚,桌上的酒是用果子釀的,酒勁後足,馬師長命人扶他回屋休息去了。
“馬......馬師長,真是不好意思,不勝酒力。”
“這裏的酒你喝不慣,來人,扶常先生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