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衙內 >第五百七十七章 兔子急了也咬人
    第五百七十七章兔子急了也咬人

    田紅軍的安監局長,說沒了就沒了。田局長這個鬱悶啊,簡直要吐血了!

    得知柳俊在縣委常委會上提出將他就地免職,而且已經形成決議,田紅軍當即就軟癱在大班椅裏,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緊接着,就破口大罵孫元漢。這鳥人做事忒不地道了!

    你私自開採小煤窯,撈得不少了吧?送給我的東西,又全退給了你,咱老田沒佔你半分便宜,居然還搞出個“暴力抗法事件”來。

    若沒有這個“暴力抗法事件”,估計小柳就算不待見自己,也不至於馬上就下這樣的狠手!

    罵了一陣孫元漢,田紅軍想想就是將孫元漢罵死,也不頂事了,得趕緊想辦法挽回危局。這個做慣了領導的人,忽然之間,發現頭上的烏紗帽不在了,簡直就是天塌地陷一般。

    田紅軍馬上給常務副縣長石重打電話。

    作爲寧北縣老資格的中層幹部,田紅軍也明白,既然縣委常委會上已經做出決議,要想挽回是不可能的,安監局長這個位置,鐵定該着別人了。但寧北縣的官位,不止安監局長一個嘛。做不成安監局長,可以換一個崗位。

    不料人家石重壓根就不和他說話。一聽是他的聲音,馬上就將電話掛掉了。

    田紅軍的冷汗就冒了出來。

    石重這個態度,纔是真正讓他心裏發涼的。

    田紅軍不甘心,索性從辦公室出來,直奔縣政府辦公大樓。剛從辦公室出來那會,局裏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足以讓田紅軍記得一輩子!

    那是何等的幸災樂禍!

    田紅軍趕到石重辦公室,直接被祕書擋了駕,說是石縣長正在和人談話,沒時間見他。眼見田紅軍哭喪着臉,滿頭大汗站在那裏不肯走,石重的祕書既生氣又有些可憐他。

    這人點子也確實是比較背!

    “田局,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這裏人來人往的,叫人看見了更加不好……石縣長也會比較被動……”

    祕書好意提醒道。

    田紅軍心中一凜,醒悟過來。

    自己賴在這裏不走,屁事不頂,只會讓石重反感。若是一不小心叫柳俊那個“小笑面虎”看到了,那就大勢去矣!

    “謝謝,謝謝……”

    田紅軍一迭聲道着感謝,灰溜溜的走了。緊着趕回家,拿了存摺,到銀行取出五萬元現金揣在懷裏,眼巴巴地等着天黑。

    好不容易天色黑了下來,田紅軍也沒有半點食慾,晚飯也不曾喫得一口,就一溜煙跑進縣委常委樓,拜訪石重去了。

    田局長運氣不錯,石縣長正好在家。

    寧北縣的縣委常委院,是八十年代末,方朝陽主政的時候修建起來的,三室兩廳的大套間,一百七八十個平方,甚是寬敞,裝修也很豪華。

    方朝陽治理地方一塌糊塗,就是捨得在享受上花錢。給縣委常委們建起這樣奢華的常委院,所有裝修和傢俱一應俱全,也是拉攏常委們的一種手法。方朝陽倒臺,房子不能再拆,倒是便宜了後來者。

    田紅軍進門的時候,石重正在看新聞聯播,一見田紅軍,立馬板下臉來。

    “老田,你怎麼來了!”

    石重語氣十分嚴厲,不待見的意思非常明顯。

    田紅軍趕緊佝僂着腰,滿臉堆笑,以小碎步的姿態,快速的跑向石重。

    “石縣長,我……我向您檢討來了……都是我糊塗……”

    石重皺起眉頭,很是不悅道:“老田,你用不着向我檢討,要檢討,你也該向彭書記去檢討!撤你的職,是縣委常委會集體決定的!”

    田紅軍就是一怔,試探着,期期艾艾地問道:“石縣長,我……我怎麼聽說是柳縣長……”

    “亂說!”

    石重一聲斷喝,打斷了田紅軍的話語,很嚴厲地盯了他一眼。

    “我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這是縣委的集體決定!我們黨是集體領導制,你連這個都不記得了?你是縣裏的中層幹部,不是哪一個人說撤就能撤掉的!”

    “是是是……石縣長,是我說錯話了……”

    田紅軍就滿頭大汗淋漓,不住伸手抹汗。

    石重是柳俊的鐵桿親信,在這樣的事情上頭,自然是要開口閉口“集體領導,集體決定”的了,這個怨恨,焉能全部歸到柳俊頭上。

    石重雖然辦事能力一般,官場規則倒是蠻精通的,知道應該怎麼去維護上級領導的威信。

    眼見得田紅軍可憐兮兮的模樣,石重心裏略略有些軟和。不管怎麼樣,田紅軍也算得是一個比較懂事的人,官場上道道拎得滿清的。在方朝陽時代,他是很走紅的。不料方朝陽一倒臺,換上來的三個縣委主要領導,白楊、彭少雄和柳俊,竟然沒有一個是貪錢的,頓時叫田紅軍們“英雄無用武之地”!

    平日裏,田紅裏,田紅軍跟石重跟得比較緊。如今忽然烏紗帽落地,石重也有些可憐他。

    “坐吧!”

    石重稍稍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

    田紅軍心裏一喜,便挨着點屁股,在石重一側的沙發上坐了,臉上露出十分渴盼的神色。

    “老田,你這回的事情,確實辦得太不靠譜了……柳縣長叫你去查封小煤窯,你怎麼敢躲在家裏,叫別人去?”

    石重滿臉不悅。

    “你是不是受了那個孫元漢什麼好處,不敢去見他?”

    田紅軍嚇了一跳,神色很是尷尬,期期艾艾地道:“石縣長,正常的人情往來,是有的……但是,我真的沒收他的什麼錢財……這一點,組織上可以調查……”

    “當真?”

    石重緊着追問了一句。

    “千真萬確!”

    田紅軍此時哪敢說“不是”?何況,他確實是退了錢嘛。

    “石縣長,我知道這回是我不對,我糊塗了……看在我也是多年黨員幹部的份上,縣裏這回是不是可以高擡貴手,再給我一個機會?”

    田紅軍邊說邊觀察石重的臉色,見石重並沒有剛開始那麼嚴厲,便從口袋裏掏出那個鼓鼓囊囊的信封,輕輕放在茶几上,推到石重面前。

    石重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怒道:“老田,你搞什麼名堂?”

    “石縣長,這些年來,多蒙您對我關心愛護,這只是一點小意思,表表我的心意罷了……”

    田紅軍趕緊陪笑道。

    “你……你真是混賬!還不快收起來!”

    石重又氣又恨。

    這個田紅軍,是傻了還是呆了,這個時候給自己送錢?也不看看是什麼關口,柳俊發了火,石重哪敢向田紅軍伸手?

    這不是自毀前程嗎?

    田紅軍還以爲石重故作姿態,連忙說道:“石縣長,我真的沒別的意思,就是一點心意……感謝您以前對我的關心……”

    “收起來!”

    石重很嚴厲地喝道。

    田紅軍大喫一驚,嚇得渾身一哆嗦,趕忙又將信封收了起來,額頭上剛剛平息下去的冷汗又呼呼的往外冒。

    “老田,我明白告訴你,這一回,你的局長是撤定了!是不是能保住黨籍和公職,都還要兩說呢!”

    石重也不跟田紅軍繞圈子了,直截了當說道。

    “啊?”

    田紅軍頓時呆住了。

    他原本想要求石重給他疏通一下,另外調一個部門暫時閒置一段時間,等這個事情風頭過去,柳縣長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再活動活動,謀求東山再起。

    不料石重卻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這是要把他往死裏整啊!

    小柳也忒狠了點吧?

    不就是因爲自己沒有親自去查封小煤窯嗎,何至於此啊!

    “石縣長,沒那麼嚴重吧?”

    震驚良久,田紅軍回過神來,奇怪的是,說話不結巴了,聲音也不發抖了。所謂“哀莫大於心死”,這人一旦面臨絕境,反倒會將諸般小心都收將起來,露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柳縣長上任以來,一直在狠抓幹部隊伍建設,大會小會上多次強調,建設一支過硬的幹部隊伍,比發展地方經濟更加重要。你這回……算是撞在槍口上了……”

    石重嘆了口氣,有些憐憫地說道。

    “這麼說,是要往死裏整我了?”

    田紅軍語氣變得陰陰的。

    “我在寧北縣呆了四十來年,參加革命工作也有二十年了,就因爲沒有親自去查封一個小煤窯,撤了我的職還不算,還要開除黨籍開除公職……黨的組織紀律,不是爲哪一個人服務的吧?總得講點道理!”

    石重眉毛一揚,淡淡說道:“老田,你什麼意思啊?”

    “嘿嘿,石縣長,我也沒別的意思。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既然人家逼得我無路可走了,那大家就拼一拼!”

    田紅軍端出了無賴的嘴臉。

    石重頓時氣得不行。

    田紅軍這話,貌似是針對他石重來了。平日裏,石重與田紅軍等一干中層幹部經常在一起喫喫喝喝,偶爾也打個牌,每次都多多少少贏一點。聽田紅軍的意思,是要把事情鬧大,搞個魚死網破。

    其實縣委常委會一開完,石重就找柳俊談過,試探了一下,想要給田紅軍留個後路。無奈柳俊對田紅軍印象太差,壓根就不接茬,石重也沒辦法。

    “老田,你可要想清楚了!這裏是n省的寧北縣!”

    石重也冷冷的提醒了田紅軍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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