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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千零九十九章中堅力量

    秋水大酒店自然風包廂很熱鬧。

    劉光興、柴紹基、李惠、趙師範、潘知仁、仇用之、於懷信、柯啓帆、鳳智勇、易寒、張曉慧、樊志偉等人都到了。這十幾位,均是柳俊以前在a省時最鐵桿的下屬。如今柳俊去了d省,除了於懷信跟了過去,擔任省委督察室主任,算是“歸還建制”,其他人都天各一方。要時常去d省拜訪老領導,可不是那麼方便。

    如今柳***召喚,便紛紛趕了過來,匯聚一堂,恭候柳***光臨。

    大夥神情都很振奮,便算是劉光興柴紹基李惠這些正部級大員,也是一般無二。

    除了這幾位之外,還有兩個“生面孔”。國家發改委副主任沈鈞、d省省委黨校常務副校長梅文華赫然在座。沈鈞和梅文華均是潘知仁奉柳俊之命通知的,請他們一起過來聚聚,大家熟悉一下。大夥便都清楚,這兩位也是柳***最信任的幹部了。

    梅文華不用說了,柳俊點名要到d省去的,實際上主持省委黨校的工作。這個職務看上去並不如何顯赫,不過也要依照黨校受重視的程度而論。現在的d省省委黨校,被人戲稱爲“黃埔軍校”。也就是說,沒有在省委黨校培訓過的幹部,短期內壓根就沒有升遷的機會。梅文華忠實地執行着柳俊的指令,將柳俊的執政理念和思想,儘量傳達給所有參加培訓的幹部,不管是廳局級幹部還是縣處級乃至科級幹部,概莫能外。

    當然,也有很多幹部內心深處並不理解。認爲這不過就是在走過場。現在人心複雜,不是聽幾堂課,受幾次培訓就能改變得了的。

    但柳俊堅持要這麼做。培訓教育或者不能改變所有幹部,至少能改變其中的一部分。如果不培訓不教育,聽之任之,那就一個幹部都改變不了。哪怕每期培訓班,只改變了一個幹部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也是極有價值的。

    正因爲省委對黨校工作的高度重視,幹部們對於能夠獲得省委黨校的培訓機會都很看重,千方百計想要搞到一個培訓的指標。因爲大家都清楚,進了省委黨校培訓,不一定會被提拔重用,但不進黨校培訓,卻肯定沒戲。

    梅文華也因此成爲d省最炙手可熱的廳級幹部之一。

    至於沈鈞,大夥儘管不大清楚他與柳俊之間的淵源,但前任寶州市委***的身份,已經說明一切了。這位,本就是柳***家鄉的父母官。非是嚴柳系最看重的心腹幹部,不能擔任這個職務。嚴玉成柳晉才均自這個職務走上了國家領袖的高位。

    事實上,沈鈞對自己能夠參與今天的聚會,心裏頭也十分高興。他清楚自己在嚴柳系的地位。嫡系肯定是嫡系,總理對他的觀感一直不錯。但卻還算不上是嫡系中的心腹。輪到升遷的速度,他趕不上幾乎和他同時起步的肖志雄和廖順利。年過五旬才終於上到了副省部級。

    然而潘知仁邀請他出席今天的聚會,沈鈞就明白,一切都不同了。他已經正式進入了柳俊的核心圈子,也就是成爲了嚴柳系第二代的核心中堅。隨着柳俊不斷進步,他們這些最受信任的幹部,也均將快速走上更高的領導崗位。

    任何一位領袖身邊,均凝聚着一個戰鬥力極強的核心團隊。

    這是現行體制下必然的現象。

    柳俊和老部下聚會,規矩沒變,提醒大家不要去大堂迎候,以免搞得過於興師動衆。一般情況下,柳***絕不會爽約的。

    柳***還沒到,大家便公推劉光興居於次席,爲一干客人之首。以前在a省,亦是劉光興的職務最高,地位最顯赫。

    大家在一起,很隨意的聊些天南海北的奇聞軼事,但很少涉及到政界的敏感話題。這樣的聚會,通常就是隨便聊聊,增進感情。太敏感的話題,是不適合當衆談論的。

    聊了一陣,劉光興看了看手錶,與此同時,走廊上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大夥兒便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微笑相迎。

    出現在包廂門口的,自然就是柳***了,還有兩位隨從,一位是柳俊在d省的祕書周良臣,另一位則是柳俊的衛士長鬍浩然中校。

    零四年,柳俊出任a省代省長時,胡浩然擔任柳俊的衛士,是中央警衛局的上尉軍官,如今軍銜已經晉升到中校了,不快也不慢,符合軍銜晉升的規定。就年齡而論,胡浩然不過二十***歲,就已經成爲中級軍官,要算是很出類拔萃的了。

    如果是一般的聚會,作爲祕書和貼身衛士長,追隨在柳俊左右,十分合理。但柳俊帶他倆出席今天這個聚會,卻絕不簡單。也就是說,這兩位在柳俊心目中的地位亦是“嫡系心腹”,才堪大用的。

    ;仔細一想也很正常,柳俊一貫都有培養身邊人的習慣,尤其是他的幾位祕書,俱皆成爲能吏,就是明證。

    至於胡浩然的老子,乃是何武系的核心重將,柳俊與何武系的關係,通過上回的南海事件,等於已經公之於衆了。何武系支持柳俊可謂是旗幟鮮明,不惜干犯大忌。很多人認爲何武系這是在“賭博”,將整個大派系今後數十年的輝煌,“押”在柳俊一人身上。

    何武系如此佈局,也與現實態勢有關。現階段,何武系自成一體,與其他的主要***集團均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既不過於靠近也不過度疏遠。如果一定要說例外,也就是與柳俊的關係算是“特例”。應該說,目前何老爺子武老爺子俱皆健在,何長征武黃河在軍隊的影響力遠未消除,何東進、武秋寒、蕭東戰、海向軍等一大批高級將領均位居要衝,整個大派系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氣息,何武系保持這種“***”,很有必要也有這個實力。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何武兩位老爺子年屆百齡,騎鶴西去乃是遲早的事情,何東進等二代重將,也會逐漸退出現役。十年或者十五年之後,何武系是否還能保持這個興盛的勢頭,就不是那麼好說了。與柳俊交好,就成爲何武系的既定策略。

    柳俊在新生代領導幹部羣體中已經處於遙遙領先的位置,大派系和本身的實力均極其雄厚,再加上何武系與其他派系的支持,不出太意外的狀況,可謂已經無人能夠阻擋他的巔峯之路。只要柳俊順利上位,何武系便能保持長盛不衰。

    柳俊悉心培養胡浩然,便在情理之中了。

    “***好!”

    柳俊一出現在包廂門口,大夥便齊聲問好,隨即響起了一陣掌聲。這個“禮節”,不是必須,卻發自大家的內心。

    柳俊微笑着擺了擺手,掌聲止歇。

    “大家新年好。”

    “***新年好。”

    劉光興伸手延客:“***,這邊請……”

    柳俊也不客氣,徑直在主位上落座,微笑說道:“大家都坐吧。”

    大夥兒依言落座,十幾個人圍坐一桌,顯得十分熱鬧,包廂裏也裝點得頗有喜慶氣息,整個氣氛都顯得相當融洽。

    “有一段時間沒有和大家見面聊聊了,都很好吧?”

    柳俊的目光在大家臉上一一而過,柔和地問道。

    “都挺好的,能喫能睡……”

    劉光興笑着答道。

    柳俊望了自己身邊的柴紹基一眼,搖了搖頭,說道:“光興,你這話有點不全面啊。要我看,至少咱們這裏有一位,是喫不好也睡不好的。”

    柴紹基看上去,較之以前更加的消瘦了。

    劉光興也搖了搖頭,說道:“***,這是特例,沒有共性可言。”

    一番話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說起來,柴紹基也是在座大多數人的老上級,對於這位的工作作風,大家也是很清楚的。於懷信說道:“柴省長這是在爲撫羌大地震的災後重建***心了。”

    撫羌大地震過去還不到兩年,儘管有地震局的“神奇預測”,柴紹基的防震演習,將人員傷亡降低到了最低的限度,但大地震造成的損害還是十分巨大的,涉及到了十幾個縣市。尤其是撫羌、昌安等震中地區,整個城市幾乎被夷爲平地,上百萬羣衆流離失所,道路毀損,生產停頓,災後重建的任務十分艱鉅。雖然國家有大筆的撥款,全國各地乃至海外均有大量的金錢和物質捐贈,但具體的重建措施,均要由柴紹基去主持籌劃。他又是個凡事講究細緻周到的領導,爲此勞神費力,殫精竭慮,也就是“正常現象”了。

    柳俊點點頭,說道:“紹基啊,工作仔細是值得肯定的,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還是要多加愛護。把自己累垮了,就不划算了。把工作撂在半路上,可不是你的作風。”

    柴紹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這個道理我也不是不明白,就是習慣了。”

    說着,柴紹基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苦笑。

    性格決定命運。

    原也知道,無論是誰的勸解,都難以改變柴紹基這麼多年養成的工作作風。

    柳俊拍了拍柴紹基的肩膀,不再多言,舉起酒杯,對大家說道:“來,大家一起幹一杯,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大夥忙即站起身來,舉起杯子,齊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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