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裴瑾言左御之 >第116章 我有本事做,當然有本事承認
    這話說的篤定又自然,落在裴瑾言的耳中,別有一番滋味兒在其中。

    她心裏甜絲絲的,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那些行爲太過小家子氣了。

    就算左御之從前有女朋友那又怎樣?

    現在跟他在一起的人是她啊。

    這麼一想,裴瑾言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感覺。

    渾身都舒暢起來。

    左御之察覺到裴瑾言跟剛纔似乎有些不一樣,他凝視着她的側臉,說:“你怎麼會這樣問?”

    裴瑾言臉上洋溢着笑容,整個人活力四射,她輕快的聲音說道:“哦,我隨便問問的。”

    左御之:“.........”這是隨便問問的?

    差點造成交通問題好嗎?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頗有種走在康莊大道上的既視感。

    車子剛行駛到十字路口,裴瑾言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警察局打來的,說有新證據出現,讓裴瑾言過去一趟。

    待裴瑾言趕過去,發現去的不止她一人。

    有柳金枝以及裴瑾媛。

    今天的裴瑾媛比之昨天,狀態更爲糟糕了,臉色蒼白的像是溫室裏沒見過陽光的花朵。

    見到裴瑾言過來,柳金枝裝沒看見,兀自別開視線。

    裴瑾媛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沒有太多精力去冷嘲熱諷。

    直到陳洪江過來,那沉寂的場面一下子沸騰起來。

    裴瑾媛率先發難,也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多力氣,擡手指着陳洪江,惡狠狠的說:“你告訴我,我不是你的女兒!”

    幾天不見,陳洪江整個人瘦了不少。

    先前那種木訥老實的感覺,又加重了幾分。

    許是因爲被關了幾天的緣故,他精氣神有些衰敗。

    被裴瑾媛這麼一質問,那種頹敗的氣息又重了幾分。

    他看了看裴瑾媛,又看了看柳金枝,最終艱難啓齒,“我——”

    “我不想聽你講話!”裴瑾媛生怕聽出那個令她難堪的消息,慌忙打斷他的話。

    陳洪江尷尬的看向柳金枝,柳金枝看了他一眼後,目光又轉向別處。

    陳洪江舔了下乾澀的嘴脣,說:“二小姐,我——”

    “讓你閉嘴,你沒聽見啊!”

    裴瑾媛崩潰起來,一邊跳腳一邊朝陳洪江大吼。

    她這一吼,不難看出她有多麼的厭惡陳洪江。

    也更加說明,她無法接受自己目前的這種尷尬身份。

    陳洪江便不再說話。

    柳金枝開口了,不過,話卻是對警察說的,“不是說有新證據了麼,究竟是什麼證據啊?”

    警察開口:“不急,在說新證據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柳金枝不明就裏,儘管她努力僞裝,可裴瑾言還是從那這道:“什麼問題啊?”

    “你跟陳洪江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這——”柳金枝爲難的看着警察,又看向陳洪江,一時間有些難以啓齒。

    陳洪江忽然大聲說道:“是我強包了她,跟她沒關係,都是我的錯,她是被脅迫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一臉震驚的看着陳洪江。

    誰也沒想到他竟然語出驚人。

    就連一向鎮定的左御之,眸底都露出驚訝之色。

    裴瑾媛整個人呆在那裏,一副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看着陳洪江。

    柳金枝脣角翕動,彷彿有着千言萬語要講述。

    陳洪江再次對警察說:“我反正已經幹了那麼多壞事,索性一次性全部都承認了,剛好你們都在。”

    他停頓一下,目光逐一掠過衆人,最後落在裴瑾言身上。

    在他目光看過來的一剎那,裴瑾言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陳洪江盯着裴瑾言看了足足有十秒,纔開口講話,“裴瑾言的母親的死也是我一手造成的。”

    “什麼?”裴瑾言面色一白,身體晃了一下,被左御之擁住。

    柳金枝也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目光看着陳洪江,想說什麼,最終卻一個字也沒說。

    警察顯然也被陳洪江這個自首的情節給弄的驚住了。

    好在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人,很快鎮定下來,讓陳洪江交代這個被掩蓋許多年的兇案。

    陳洪江說:“是我給她下毒,然後買通了給她看病的醫生,造成她身患重病的樣子,最終因爲毒劑過量而死亡。”

    這話像是毒蛇的芯子纏繞在裴瑾言的身體上。

    儘管有左御之在,可她還是通體寒涼。

    左御之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擁入懷裏。

    裴瑾言渾身顫抖,一向堅強的她,這會兒聽到陳洪江的自白,終究沒忍住眼淚。

    陳洪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說道:“我承認,我當年是衝動了,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看着辦吧。”

    警察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問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陳洪江冷笑一聲,說:“沒有爲什麼,純粹是看她不順眼。”

    警察顯然無法理解陳洪江的腦回路,“看她不順眼你就殺人?”

    陳洪江嘴角泛起一絲賴皮的笑,將他整個人顯得幾分陰鷙,“是啊,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怎麼,你咬我啊?”

    另一名警察差點上去要揍人,被人攔住。

    其中一位年紀長的說:“既然你承認是自己乾的,那證據呢?”

    陳洪江說:“證據就在我睡覺的牀上的夾板上藏着,不信你們去搜。”

    年長的那位警察,目光如辣子一般在陳洪江身上巡視着。

    片刻之後,說:“我辦過那麼多案子,都聽說罪犯想方設法銷燬罪證的,你居然還把證據留着,是預見了會有這一天?”

    其實這邏輯只要是個正常人想想都不對勁。

    偏偏陳洪江的話無懈可擊。

    他說:“我有本事做,還怕沒本事承認?”

    說完,他又補充道:“我這人就有喜歡蒐集這些東西的習慣,不信你去看,我二十年前用過的臭襪子還在我包裏裝着呢,哈哈。”

    警察臉色一黑,問道:“我告訴你,在警局裏做假證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陳紅江說:“反正我乾的壞事不止這一樁,多一個罪名少一個罪名又有什麼分別?”

    老刑警被他氣的半晌無話。

    對旁邊的年輕警察說:“帶下去。”

    陳紅江被帶走。

    臨走前,他看了柳金枝一眼,眼神兒裏像是有千言萬語,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柳金枝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整個人異常沉默。

    跟平時的虛情假意大不相同。

    直到陳洪江消失不見,柳金枝纔看向老刑警,一字一頓的說:“陳洪江,的確強包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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