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的如此爽快，倒令裴瑾言愣住了。
見她呆萌的樣子，左御之眉眼裏凝聚起一抹笑意。
他說：“不信？”
裴瑾言說：“你不覺得是趁人之危？”
左御之心說，他倒是想讓裴瑾言對他趁人之危，可她有事能自己扛都自己扛了，倒顯得他無用武之地了。
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她，故意說道：“你準備怎麼個乘人之危？”
望着他那一副躺平任由她擺佈的樣子，裴瑾言心思翻轉了老半天才停下來。
“這事兒我沒幹過，”裴瑾言說：“你應該比較有經驗吧？”
左御之：“.........”
他怎麼有種被裴瑾言牽着鼻子走的既視感？
好吧，他的女人，誰讓他願意這麼寵着她呢？
這些看似只是生活裏的小插曲，卻也在溫暖着裴瑾言的生活。
她人生的成長歲月裏，母親的死對她來說就像是生命缺了一道口子。
如今這道口子，被左御之給塞的滿滿的。
所以，她還有什麼可求的呢？
第二天。
裴瑾言一大早就接到林娜的電話。
“言姐，我跟祁連城守了柳舒服的挖機守了一夜，沒瞧見挖出什麼東西來，我懷疑柳舒服根本不是在挖東西。”
裴瑾言心道，不是交代他們不去守了麼，怎麼又去了？
她問：“祁連城呢？”
林娜將電話遞給祁連城。
祁連城接過手機，說道：“言姐。”
“你們——”
沒等裴瑾言說完，祁連城就說：“好像是市紀檢的人來了。”
裴瑾言心頭一動，這麼快？
“他們叫停了正在作業的挖機，然後開始封鎖現場。”
伴隨着祁連城的解釋聲，裴瑾言面前出現一張畫面。
很好，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下推進着。
她說：“你們回來吧，有什麼消息再聯繫。”
祁連城哎了一聲，說：“言姐，是你做的對不對？”
沒等裴瑾言開口，祁連城說：“我現在明白你那句話的意思了。”
裴瑾言聽到電話那頭的林娜問：“哪句話？什麼意思啊？你揹着我跟言姐說什麼了？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緊接着，電話裏一陣雜音。
裴瑾言失笑，對祁連城說：“你們回來之後趕緊休息一下，我今天可能沒時間去公司。”
“好的，言姐，那我們回去了。”
電話掛斷，裴瑾言望着近在咫尺的左御之，想到昨天夜裏的親密，她的臉不太自然的別到一邊。
儘管她昨天表現的很淡定，但母親的事情終究是她心裏邁不過的坎。
她還是破防了。
結果左御之爲了安慰她，竟摟着她睡了一夜。
一想到今天早上他們二人的“肌膚之親”，裴瑾言就感覺臉紅。
這算不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對了，你把協議給我。”裴瑾言說。
左御之說他早就丟了，但裴瑾言不相信。
左御之道：“真的丟了，還擔心我騙你不成？”
都說眼見爲實，耳聽爲虛。
他不拿出協議，裴瑾言不踏實啊。
左御之靠近她，故意說道：“如果不信的話，我到不介意你籤個賣身契。”
她說：“反正你是我的人，以後我得想辦法掙錢養你。”
望着她如此宣誓主權的樣子，左御之忍不住笑了。
眸底的光澤帶着一絲溫柔，更多的則是寵溺。
他一本正經的說：“我很好養，給個饅頭就能活。”
裴瑾言眨了眨眼睛，說：“沒事兒再牽你出去遛遛？”
左御之：“.........”把他當寵物了是吧？
正在說着，裴瑾言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公安局打來的，她接聽完畢，扭頭對左御之說：“警局那邊來消息了，說證據能對得上。”
左御之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對裴瑾言說：“這麼快就查清楚了？”
裴瑾言冷笑一聲，說：“按正常邏輯，這個塵封二十年的案子，至少得查幾個月才能出結果吧？怎麼陳洪江拿出個證據，就一下子能證明他就是兇手了？”
誰說不是呢？
從陳洪江爆出他是兇手到今天早上出結果，也只不過是過去了短短几個小時而已。
這幾個小時內就能確定真兇，這進程順利的讓人不可思議。
左御之就喜歡看裴瑾言身上這股子不舒服的勁。
他說：“是騾子是馬，還得拉出來遛遛才知道，走吧，我陪你一起去警局。”
裴瑾言擡頭看着左御之，說：“你不去忙你的事情？”
畢竟，左御之每天在她面前顯現出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可她心裏明白，左御之怎麼可能無所事事？
有幾次半夜三更聽見他起牀安排事宜的口吻，哪裏像是一個無所事事的人呢？
只不過他每天這樣表現的雲淡風輕，什麼事情都只圍着她團團轉的樣子，讓她越來越承受不了那種人情。
以至於，她不得不淪陷於他的步步爲營。
論經營，左御之纔是頂級高手。
一下子就命中了她的脈門，讓她此生逃無可逃！
而她若不甘心情願的臣服，他再怎麼經營頂多也只是覺得虧欠而已。
前往警局，裴瑾言見到經手此案的老刑警。
老刑警告訴她，整個過程確實順利，順利到他們也覺得那是安排好的。
但是經過他們再三分析以及驗證，得出來的結果就是那個結果。
也就是說，陳洪江就是真正的兇手！
而上次陸以琛請沒有請來的老醫生，此時正躺在醫院裏急救。
將死之人，其言也善。
正因爲那位醫生不久要離開人世。
加上醫生也保留了一部分病例跟證據，都與陳洪江的不謀而合。
這纔有了這樣一個結果。
裴瑾言聽完之後，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各樣的滋味兒紛杳而至。
她想了想，說：“我可不可以見一見陳洪江？”
老刑警說：“可以，不過陳洪江現在還在關禁閉，你需要等一等。”
裴瑾言點頭。
老刑警安排完就去忙了。
左御之見裴瑾言低頭想事，便主動安慰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
裴瑾言搖搖頭，說：“我想的是其它事。”
左御之眉峯一挑，問：“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