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裴瑾言左御之 >第269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裴瑾言回到住處,第一時間便給左御之打電話。

    不知道左御之在忙什麼,並未接她的電話。

    裴瑾言再打,再次無人接通。

    裴瑾言覺得奇怪,通常這個點,即便左御之忙,也應該忙完了。

    一旦心裏開始胡思亂想,各種各樣的小情緒便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就像是長了草似的,讓人如坐鍼氈。

    就在裴瑾言考慮要不要叫人去家裏一趟看看左御之在做什麼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裴瑾言過去開門,看到門口站着的人,她問:“小姨,有事?”

    邵鳳霞說:“我煮了點喫的,陪我一起喫吧。”

    裴瑾言摸了摸喫的飽飽的肚子,她正想說不餓,話到嘴邊成了:“好啊。”

    二人來到餐桌。

    邵鳳霞準備的非常簡單,其實就是一些蔬菜水果沙拉。

    裴瑾言坐下去的那一刻,忽然感到有些孤單。

    目光環顧一週,家裏被家政阿姨打掃的十分乾淨整潔,非常符合小姨的要求。

    但似乎又太過乾淨了。

    總覺得缺少點什麼。

    是了。

    煙火氣息。

    裴瑾言想了想,問:“小姨,小姨夫很少回來嗎?”

    聽裴瑾言提起家裏另一位,邵鳳霞微微一笑,臉上浮現出一抹柔和。

    她嘆了一口氣,說:“他的那份工作,就不允許他經常回來。”

    說到這裏,邵鳳霞又是一嘆,放下勺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說:“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不是?”

    小姨說的沒錯,裴瑾言竟無言以對。

    她心中明白,有許多像小姨夫這樣的人,爲了國家與社會的責任而在外面奔波,不能回家。

    裴瑾言的心裏油然升起一抹尊敬。

    她對邵鳳霞說:“那真哥兒呢?”

    邵鳳霞面色一頓,隨即笑着說:“不是說了麼,他在國外忙一個項目,等那個項目忙完了就回來了。”

    裴瑾言正要開口問什麼項目,需要離家那麼久,卻聽邵鳳霞說:“他們的事情其實我也不大清楚,等下次打電話的時候我問一下吧。”

    裴瑾言纔不相信小姨什麼都不知道。

    她只是不想說罷了。

    裴瑾言明白,有些東西的確不適合說。

    雖然是在家裏,但不能保證你講的話不會被第三人聽見啊?

    裴瑾言索性不再問,誰知,邵鳳霞開口詢問了:“你跟梁家的那位太子爺什麼情況?什麼時候認識的?認識多久了?”

    裴瑾言剛要去喫東西,聽到邵鳳霞這麼一問,她放下勺子,擡頭看向小姨,說:“小姨,盤查戶口也沒這麼細緻吧?”

    邵鳳霞十分淡定的喝水,然後說:“那你就當是在盤問戶口吧。”

    裴瑾言:“........”

    望着幽默細胞日益增長的小姨,裴瑾言一時間無從說起。

    畢竟,她跟梁家這位太子爺的相識過程並非那麼的美妙。

    見裴瑾言沒有開口的跡象,邵鳳霞說道:“這麼難回答?”

    裴瑾言眨了下眼睛,認真的說:“小姨,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他是京城梁家人。”

    於是裴瑾言從倆人相識,以及到他出現在梁紹華被刺殺現場的樣子,裴瑾言才明白他的身份,到這次又巧合的不能再巧的在京城相遇,全部都一五一十的說給了邵鳳霞聽。

    邵鳳霞聽的一楞一楞的,她盯着裴瑾言看了半晌,說:“你出現在梁紹華被刺殺現場?”

    裴瑾言點頭,問:“小姨,您跟梁紹華熟嗎?”

    邵鳳霞搖頭,說:“不怎麼熟,就是認識,曾經也一起喫過一次飯。”

    說到這裏,邵鳳霞又好奇的問:“你說你出現在梁紹華被刺殺的現場?那到底是誰刺殺了他?”

    裴瑾言想說是情殺,但覺得這個用詞不準確。

    她想說是報復,也覺得不大妥。

    還沒等裴瑾言想好要怎麼說,既能不讓小姨懷疑,又能省去一些麻煩事,誰知,邵鳳霞已經將問題問出來了。

    “你怎麼會跟梁紹華有交集?他去洛城有做了什麼影響你的事情?不然,你怎麼好巧不巧的就出現在他被刺殺現場呢?”

    裴瑾言心尖一頓,盯着邵鳳霞看了兩秒。

    只見邵鳳霞眼底寫滿探究,那一雙從官場上淬鍊出來的眼睛,此時帶着磅礴的壓力,逼的人呼吸不暢,好像非得把心中知道的祕密抖露出來纔算好。

    裴瑾言被邵鳳霞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給震了一下。

    她正要開口,那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裴瑾言看了眼屏幕,看到是左御之打來的,她正要去拿手機接電話,卻聽邵鳳霞說:“不許接。先回答問題。”

    裴瑾言心中泛起一抹不捨,她對邵鳳霞說道:“小姨,我又不是您的犯人,您這樣審我也沒什麼用啊?”

    誰知,接下來邵鳳霞的一句話,差點沒讓裴瑾言繃住。

    她說:“我在梁紹華身上有利益。”

    “啊?”

    裴瑾言簡直驚呆了。

    就連左御之的電話也沒有那麼計較了。

    她用一種震驚外加三分詫異的眼神兒看着邵鳳霞,說:“小姨,您不是跟梁紹華不熟麼?怎麼又會在他身上有利益呢?”

    邵鳳霞說:“這個說起來有些複雜,以後再跟你慢慢說,你先告訴我,梁紹華被刺殺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梁詩孝又在那個時候出現在那裏?”

    裴瑾言盯着邵鳳霞看了片刻,然後用一種輕鬆的略帶俏皮的口吻說道:“小姨,梁您在梁紹華身上的利益對您影響很大嗎?”

    邵鳳霞略微沉思一下,說:“還好。”

    裴瑾言:“........還好的意思究竟是多還是少?”

    邵鳳霞眯起眼睛打量着裴瑾言,拉長聲音說道:“你需要這麼刨根問底麼?”

    裴瑾言嘿嘿一笑,說:“我也是東施效顰,現學現賣。”

    邵鳳霞楞了一下,隨即明白裴瑾言這話的具體意思。

    她忍不住笑着說道:“臭丫頭,你學的倒是挺快!”

    裴瑾言望着邵鳳霞說道:“小姨,您不告訴我您跟梁紹華之間的關係據圖如何,我沒法回答您啊?”

    邵鳳霞看了裴瑾言片刻,然後長長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她說:“言言,什麼利益不利益的都是身外之物罷了,但是人活着,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關係在裏面,沒有這樣的關係就會有那樣的關係,久而久之,你會發現,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真正含義。”

    儘管小姨沒有明說,但裴瑾言還是體會到了一句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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