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程默。
“妍若被班上別的女生喊走了，這會她們一起去逛了，就剩我孤家寡人……欸，這不是死對頭嗎？”程默的喋喋不休突然卡殼。
很快他一把將溫數拉到身邊，低聲道：“冤家路窄啊，你倆咋碰上面了？數數，你倆沒打起來吧？咱就是說，衝動是魔鬼，雖然你倆不對付，但校慶多好的日子，可不興打架啊。”
溫數扶額。
林妄突然上前一步。
程默警惕，卻見對方從溫數手上拿着的酸野裏叉走了一塊芒果。
“額？”程默眨眨眼。
溫數也不捉弄他了，直言道：“我們結婚了。”
“嘎？”程默覺得，他不應當在這裏，他應該還在夢裏。
伴隨着溫數的好一番解釋，程默的表情先後從懷疑人生過渡到震驚，再過渡到茫然，最後無慾無求了。
三人同行了一段路，程默都沒發現最後是他把溫數端着的那盒酸野給光盤了。
還好他的思維本來也有點異於常人，倒是沒計較溫數隱瞞他的事。他恢復開機後就開始提醒溫數：“對了，那個學霸……就是文詩涵已經來了，我前面有碰到她，不知道她會不會想找死對頭……哦不對，找林妄聊聊，反正你們自己注意。”
程默的嘴想來是開過光，才說到文詩涵，對方就到了。
而她在程默口中得知溫數就是林妄的結婚對象後深受打擊，溫數聽到她離開時嘴裏還喃喃着：“是他，原來竟然是他，我怎麼會沒想到？”
“有一說一，想不到纔是正常的吧？”程默顯然也聽到了文詩涵的話，他低聲跟溫數嘀咕，“雖然有點同情她，但我之前聽新聞學那哥們說，林妄從沒給過她什麼暗示，希望她自己想開吧，哎……”
和程默相比，蘇妍若可就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了，溫數這波隱瞞可以說是在她雷區上蹦躂，因此微信上收到程默的消息後，她也不惦記和同學一起逛了，沒多久就殺了過來。
溫數被迫割地賠款答應今天所有的花費他買單，還滿足了下大小姐的愛好和林妄拍了不少合照讓她收藏，蘇妍若才稍微放過他們了。
“欸數數，你倆那什麼生活和諧嗎？”走在路上，蘇妍若手裏拎着杯果汁，不細看就是個溫柔可人的校園女神。
只有這會和她並排走的溫數知道她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溫數額角青筋微起。
“妍若。”溫數加重了語氣。
“好了好了，不說就不說嘛，不過話說回來我有一些好東西，要不要分享給你？可以增進一下你們的夫夫感情。”蘇妍若好心道。
“謝了，不必。”溫數想也知道，這所謂的好東西怕是拿了扎手。
上午十點，學校有節目表演，在大禮堂。一行四人過去找了並排的位置落座。
期間溫數接到個駱星海的來電，出去了一趟。
等他準備回去時，人卻被攔住了。
是之前見過一面的文詩涵。
“喝飲料嗎，我請你。”文詩涵說。
溫數婉拒了。
“那聊聊吧。”學霸指了個人少的過道，“去那裏。”
溫數摸摸鼻子，不知道她想聊什麼，但看看四周雖然人少，但也不是杳無人煙，就跟她過去了。
“文同學，你想聊什麼？”溫數率先問。
“你和林妄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文詩涵問。
不等溫數回答，她便自己分析道：“時間不可能很久，我大學和他是同個學校，從來沒聽說他和你有什麼牽扯。那就是畢業之後？畢業前兩年我沒聽說他和任何人有曖昧，那就是近一年？”
見文詩涵分析完看向自己，溫數遲疑地點了點頭：“你還好吧？”
“沒事。”文詩涵笑笑，眼圈卻有點紅，“我只是沒想到，我該想到的。”
“爲什麼這麼說？”溫數疑惑。
就像程默說的，猜不到很正常啊，誰能想到兩個經常互相別苗頭的人最後湊成了一對，何況，他們都是男的。
“高二那年，林妄在校外和人打架，差點被記過，你知道這事嗎？”文詩涵的視線不知看向了操場何處。
溫數第一反應是不知道，但他冷不丁記起了前段時間程默和他說過的那個傳言。
文詩涵也不在意他的回答，她說：“他會打架，是因爲你。”
女孩偏過頭：“這點你應該不清楚吧？”
溫數心裏咯噔一下，一時間不知道是意外還是忐忑多一些。
這種感覺就是，你以爲你挺了解一個人的，卻突然發現，其實世界是有另一面的，而你也遠不像自己以爲的那樣瞭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