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呀。”

    一個蘋果砸了出來,這是錢書瑤早上裝進自己小空間裏的,不過她一直把這個小空間當聚寶盆用,早就把這個蘋果給忘記了,上面還有一個大大的牙印。

    賀乾昭被砸了個正着,也沒多想,拿起蘋果就吃了起來,一點兒沒有太子的挑剔。

    蘋果並沒有幹,又脆又甜,喫起來咔嚓咔嚓的,錢書瑤忍無可忍,猛地一下做了起來:“我不過就是想睡個覺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啊!”

    賀乾昭三口兩口把蘋果喫完:“孤只是想說,母后生辰,咱們送錢不大好吧?”

    “你說誰生日?”錢書瑤瞬間清醒了,皇后生日啊,那可不能送錢,不過皇后什麼新奇玩意兒都見過,也不知道該送什麼好啊。

    這個時候李蓉兒過來敲門了:“殿下,妾身有事相求。”

    賀乾昭有些不耐煩,剛要命人攆走,卻被錢書瑤攔住了。

    錢書瑤想知道她又出什麼幺蛾子,還挺好奇的。

    賀乾昭猶豫了一下,他實在不願意讓那個女人進入自己休憩的地方,命素梅先把人引到花廳去。

    錢書瑤慢悠悠的起牀:“等等我,一起過去。”

    賀乾昭等她梳洗完畢才說:“不着急,來,孤幫愛妃描眉。”

    兩個眉毛描了半個多時辰,錢書瑤眼中懷疑他是在拖時間,拖時間她是沒意見,但是對於描眉她有意見,這同一個姿勢半個時辰,脖子疼啊。

    而與此同時,花廳裏的李蓉兒脖子也僵了,她原本打算讓太子看見她我見猶憐梨花帶雨的模樣,男人嘛,□□薰心之後什麼都好辦,琢磨着既然讓自己過來等,應該很快就能過來,於是她就一直保持着微微低頭默默垂淚的樣子,結果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時辰。

    等他們過來的時候,李蓉兒已經哭不出來了,她那眼睛以前就跟自來水管似的,想哭就哭,想停就停,這還是頭一次哭不出來了。

    錢書瑤看到她似哭非哭的表情,感覺很可笑:“側妃這是來報喜的?看起來似乎笑的很開心啊。”

    李蓉兒,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賀乾昭,隨後一臉哀慼的看着錢書瑤:“皇后娘娘的生辰將近,妹妹親自爲她繡了一幅觀音像,求太子妃放過小勺,妹妹願意把觀音像奉上。”

    錢書瑤冷笑一聲,當誰不知道呢,那觀音像所用的絲線都是用特殊藥物浸泡過的,接觸過多的人就會慢慢變得癡傻,原文裏皇后很喜歡那幅觀音像,接觸多了後果自然不用說。

    這東西若是由她獻上去,將來皇后出事的時候可就是一箭雙鵰了。

    “既然是側妃精心準備的,那本宮怎麼好奪人功勞,你自己留着吧。”

    錢書瑤心裏開始盤算着,如果這幅觀音像真的到了皇后的手裏,得想辦法不讓她接觸,可是原文裏皇后真的對那幅觀音像愛不釋手,放在寢殿裏每日觀摩,都是親手打理,從來不假以人手,不讓她碰可能性不大。

    如果她現在接受觀音像,倒是可以避免落到皇后手裏,但是保不齊李蓉兒會直接獻別的有問題的東西上去,還不如先讓她送觀音像,自己再想辦法讓她不接觸。

    李蓉兒知道想要說服她沒有那麼容易,但是這幅觀音像必須要通過她的手送上去,於是神情愈發的可憐:“早上擾了太子妃休息,妾身罪過,這觀音像就算是妹妹的賠罪,萬望太子妃收下。”

    錢書瑤輕輕抿了一口茶,語氣平穩:“想要本宮手下也是可以,只不過,依舊不原諒你。”

    李蓉兒微微皺了一下沒,很快又擺出可憐的姿勢擡起頭看向賀乾昭:“殿下。”

    賀乾昭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以前倒是願意逢場作戲,現在和錢書瑤呆久了,除了她這一款以外,看誰都覺得不舒服。

    李蓉兒咬牙,以前在宴席上也是見過面的,明明太子不是不這樣的,最起碼對自己還是會表現出幾分憐香惜玉的意思,爲什麼現在會這樣?

    “那你個侍女叫什麼勺子的那個。”錢書瑤的語氣微微頓了一下:“太子爺看上了,收爲妾室,回頭別忘了讓她來謝恩啊。”

    李蓉兒連哭都忘了,一臉震驚的看着她:“太子妃說什麼嗎?”

    錢書瑤好心重複了一遍:“我說,你那貼身侍婢被太子爺收了房,回頭別忘了來謝恩啊。”

    賀乾昭雖然依舊維持着面無表情,但是心裏也是很驚訝,自己什麼時候看上那個侍婢了,他連那人長什麼樣子都沒記住。

    錢書瑤笑眯眯地說:“側妃身邊的人還真是水靈,那丫頭跟側妃一樣的弱柳扶風,我見猶憐呢,剛好是殿下喜歡的那一款。”

    賀乾昭一陣無語,自己的英明都毀在這兒了,他什麼時候看上過這一款了。

    李蓉兒心裏那個氣啊,她做夢都沒想到挖自己牆角的居然是從小跟在身邊的貼身丫鬟。

    若是錢書瑤說個別的理由她還不至於相信,但是這個理由她是相信的,畢竟從小跟在身邊,自己裝柔弱的時候少不了她幫忙,沒想到自己得意了這麼多年,居然在陰溝裏翻了船。

    錢書瑤坐在主位上,把她的臉色看的清清楚楚:“好了,回去吧,你們以後都是姐妹了,要常來常往啊。”

    李蓉兒跌跌撞撞離開之後,賀乾昭覺得自己需要清算一下:“孤怎麼不知道自己又收了一個侍妾?”

    “殿下這不就知道了?”錢書瑤一臉無辜的說:“太子殿下還真的是好福氣呢。”

    賀乾昭嘆了口氣:“愛妃總要給孤一個理由啊。”

    “理由嘛。”錢書瑤琢磨了半天:“沒有。”

    賀乾昭哭笑不得:“所以孤就無緣無故的多了一個侍妾?而且還不能問?”

    錢書瑤回答:“不是啊,能問。”

    賀乾昭不解:“孤問了啊?你沒說啊?”

    “對啊,能問啊,但是我也沒說會答啊,對不對?”錢書瑤一口把茶杯裏剩下的水喝乾淨:“妾身要回去休息了,告退。”

    賀乾昭好半天才問身邊的人:“你們兩個說說,太子妃到底是什麼意思?”

    初九:“屬下不知。”

    十七:“屬下覺得可能是這麼回事,您看李側妃明知道今日不用請安,卻一大早就來到焦蘭殿,又派了侍婢等殿下回來告狀,那她這肯定是有什麼陰謀啊。既然是陰謀,那肯定有什麼計劃,既然有計劃,那肯定就得有人配合。”

    賀乾昭直接打斷他:“略過過程,直接說結果。”

    十七總結了一下:“結果就是殿下多了一個侍妾啊。”

    賀乾昭覺得十七至今還能做自己貼身侍衛沒有變成太監,多虧了他有一個哥哥。

    十七有些意猶未盡:“殿下,屬下分析的可對?”

    “對對對,沒錯,你們都下去吧。”賀乾昭揉了揉自的額頭,把人都攆了出去,覺得偶爾也應該放過他們放過自己。

    賀乾昭以前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也很少會想着去追問什麼,但是今天他就特別想知道爲什麼太子妃會想要給他弄一個侍妾出來。

    他當然知道錢書瑤並不是真心想要幫他納妾,而且他覺得那個侍婢只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而已,實在沒什麼必要啊,所以他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好奇。

    錢書瑤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如果他現在不把人收了,那幾個月後,那小勺就會成爲皇上的妃子。

    按照原文裏的說法,這小勺雖然長相只是小家碧玉,並不算是極品美女,但是人家會一種特殊的本事,三勾兩勾就把皇上勾到了自己的牀上,也正是因爲如此,才導致了太子跟着大將軍出征的時候,被狠狠的坑了一把,差點兒沒了小命。

    錢書瑤並不覺得自己改變了小勺的命運就能讓賀乾昭完全躲避風險,但是把人攥在自己手裏,總歸是放心一些。

    李蓉兒回去的時候,小勺已經被送回去了,而且已經梳上了婦人的髮髻,身邊還跟着一個小宮女。

    她一看見這個架勢就氣不打一處來,她進宮這幾日身邊一直都沒有給撥過人伺候,這小勺一當上妾室就有人伺候不說,自己身邊唯一的一個人還沒有了。

    她擡手就給了小勺一個巴掌:“你居然背叛我。”

    小勺也是有點兒糊塗,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稀裏糊塗的就變成了妾室,正打算找主子商量呢,沒想到上來就捱了一巴掌,委屈地捂着臉:“小姐,奴婢對您一直忠心耿耿,可是從未背叛過您啊。”

    “從未?”李蓉兒冷哼一聲:“太子都親口承認了,你現在可是他的愛妾!”

    賀乾昭剛剛回到寢殿,突然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天色,他可是甚少着風寒的人,今日這是怎麼?

    錢書瑤正坐在窗邊看書,聽到外面的動靜嚇了一跳,順着窗口往外看了一眼:“殿下可是哪裏不舒服?”

    賀乾昭搖了搖頭:“還好,只是一個噴嚏而已。”

    “這樣啊……”錢書瑤正色道:“那一定是有人在外面說您的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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