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就覺得很諷刺,當朝皇上居然不知道自家龍脈在哪裏,還要四處找,偏偏他千防萬防的兒子知道,人家還住在這裏。

    錢書瑤略微的有些同情皇上,這年頭當皇上當的這麼憋屈的也沒有幾個。

    賀幹昭倒是不以爲意,如若皇上肯像平常人家的父親那樣對他慈愛,那麼他也不介意說出龍脈的地點,畢竟龍脈是每一代皇上都應該知道的地方,只是皇上永遠當不成慈父,或者說只是對他當不成慈父。

    龍脈的地點複雜,即使知道入口的人,也不見得真的能找得到、進得來,所以皇上這只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錢書瑤突然就起了好奇心:“都說龍脈很重要,到底是有怎麼個重要法?難道說真的是有大批的寶藏?還是說關乎着本國氣運?”

    “氣運這種東西是極其玄妙的東西,不過不得不承認,是真實存在的,至於寶藏嘛,本來是有的。”師孃意味深長的說:“只不過現在寶藏認了主,不歸我們管了。”

    錢書瑤很驚訝:“認主?寶藏還能認主?難道說寶藏是那種什麼靈器之類的東西?是活的?”

    師孃但笑不語,只是看了賀幹昭一眼。

    賀幹昭心裏一動,看向師孃的眼神帶了幾分問詢的意思。

    師孃微微地點了點頭,小徒弟這麼快就反應了過來,不錯。

    賀幹昭的心中卻是非常的震驚,很多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豁然開朗,他努力壓下心裏的情緒問:“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師孃笑道:“我和你師父都覺得你可以的。”

    賀幹昭有些沮喪:“可是我失敗過一次。”

    “怕什麼。”師孃回答:“誰還沒失敗過呢?”

    錢書瑤雖然不明白了他們兩個在說什麼,但是不耽誤她搭話,腦袋瓜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對對對,失敗是成功它娘。”

    賀幹昭哭笑不得:“聽起來倒像是一句挺好的話,但是用夫人的語氣說出來怎麼聽着這麼像在罵人呢?”

    “有嗎?”錢書瑤覺得自己說的沒毛病:“明明就是一句很勵志的話啊。”

    賀幹昭揉揉她的頭髮:“夫人說是那就是吧,好好休息一會兒,明日咱們就該回去了。”

    錢書瑤有些不願意,她來這兒就一直醉酒了,還沒有來得及四處看看呢。

    賀幹昭笑道:“我一兩日不上朝,初九他們還能幫忙遮掩過去,時日久了就不行了。”

    道理錢書瑤都懂,畢竟堂堂太子不見了,幾個下人終究瞞不久,引起皇上疑心就不好了,她也只不過是有些懊惱而已。

    “這龍脈的大門會一直朝你敞開,什麼時候想回來了,儘管回來。”師孃從腕上摘了一個鐲子套在她的手上:“昨日沒有來得及給你,這是師孃送的見面禮。”

    錢書瑤這些年從來沒有讓自己喫虧過,好東西自然也就見得多了,打眼一瞧就知道這鐲子是好東西。

    她這腕上帶着師孃送的,頭上戴着太后送的,脖子上還掛着皇后送的,突然感覺自己就像個移動的首飾架,哪兒哪兒都值錢,不由得感嘆:“若是賊人看了我這滿頭珠翠,怕是該動了搶劫的心思了。”

    師孃哭笑不得:“那麼多的女子身上都帶了首飾,也沒見挨個被賊人惦記了去,自己小心些便是。”

    錢書瑤用力點點頭,那可不,她必須得小心,這可都是錢呢,雖然她不缺錢,但是也不能浪費不是?更何況這還承載着幾位長輩的心意呢。

    她睡的太久了,喫完飯就到了晚上。

    剛睡醒自然睡不着,錢書瑤琢磨着出去看看這裏的夜景,畢竟明天一早就得走了,白日裏的景緻也來不及再看了。

    賀幹昭帶着她出去溜達,藉着月色給她介紹這裏的佈局。

    錢書瑤感覺他們已經走了很久了,但是依舊沒到頭,心裏有些詫異,沒想到龍脈居然這麼大,雖然步行速度不算快,走得久了實際上也不算多遠,但是也不算近了。

    “龍脈是指這個地方,還是說這裏只是守護者居住的地方,實際上的龍脈只是一點點?”

    賀幹昭解釋:“龍脈是整個大安的氣運所在,所以可大可小,即使已經站在了這片土地上,也不一定能夠找得到,摸不到也看不到。”

    錢書瑤皺眉:“摸不到也看不到那怎麼知道這裏就是龍脈了呀?”

    賀幹昭笑道:“只是咱們看不到而已,大安傳承了幾百年,這裏就是開始。”

    錢書瑤揉了揉腦袋,感覺自己大概酒還沒醒,完全聽不懂。

    賀幹昭見她一直揉額頭,擡手幫她輕輕揉着:“頭還疼?”

    大概是真的難受,錢書瑤聲音裏帶了幾絲撒嬌的意味:“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知道不好啦?”賀幹昭無奈道:“你是不知道自己多能耍酒瘋。”

    提起耍酒瘋錢書瑤就心虛,她實在想象不出自己耍酒瘋跳脫衣服還那什麼賀幹昭是什麼樣子,或者說因爲畫面太委婉她實在不敢想。

    賀幹昭一見她眼神亂飄就知道她不好意思了,故意逗她:“夫人醉酒的樣子還當真是可愛的緊呢。”

    錢書瑤的臉爆紅,在心裏默默懟他:你纔可愛,你們全家都可愛,你全師門都可愛。

    賀幹昭挑眉:“夫人這表情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心裏罵爲夫呢?”

    錢書瑤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有這麼明顯的嗎?待到她注意到賀幹昭戲謔的眼神時才發現自己又被戲弄了,一時氣惱不已:“能不能行了,堂堂一國太子爺,天天耍別人玩兒有意思嗎?”

    賀幹昭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有意思啊,況且爲夫只是逗逗自己的夫人而已,有趣的緊。”

    錢書瑤:“……”

    “我困了,回去睡覺。”

    賀幹昭搖頭笑笑,好像又把人逗狠了,哎呀呀,這可怎麼辦,但是心裏卻又冒着小泡泡是怎麼回事。

    錢書瑤根本就沒注意到賀幹昭那些稀奇古怪的心思,自顧自的氣鼓鼓往回走,結果華麗麗的的就迷路了。

    如果是平時,賀幹昭早就該發現她走錯路了,但是今天的心情實在是好,注意力都在前面的的那個人的身上,根本就沒注意她走的路越來越偏。

    錢書瑤一腦袋問號看向賀幹昭:“我怎麼覺得咱們好像走錯路了呢?”

    龍脈的地形錯綜複雜,如果沒有人帶路很容易就會迷路,賀幹昭並不擔心他們走不出去,他對這裏比東宮還熟悉,閉着眼都不會走丟,但是沒想到被錢書瑤帶溝裏了,這個地方他還真沒來過。

    賀幹昭仔細觀察了一下地形,感覺似乎和平日裏常去的地方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又有微妙的區別,就這一點點區別清楚的告訴他這裏他沒有來過。

    錢書瑤見他也不認識這裏,頓時就慌了,腦海裏冒出了不少誤闖禁地的故事。

    像龍脈這樣神祕的地方,那禁地必須有啊,如果是主角闖了禁地,那就沒問題的,一般都能拿到什麼特殊的功法啊、傳承啊、或者寶藏什麼的,如果不是主角闖了禁地,那就抱歉了,基本上都會死的很慘,還是給主角鋪路的那種憋屈死。

    錢書瑤下意識的看了賀幹昭一眼,這位在原文裏不但不是主角,還是個見證主角成功的對照組,這不是擺明了是來送人頭的嗎?

    賀幹昭覺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只不過是迷路了而已,夫人爲何如此驚慌?”

    “迷路了還不值得驚慌嗎?”錢書瑤總算知道爲什麼他當不上男主了,這什麼警惕性啊:“咱們現在迷路了耶,迷路一直回不去說不定會死人的。”

    賀幹昭哭笑不得:“夫人儘管放心,不至於的,在這裏即使是沒有到過的地方,爲夫也一樣能出去。”

    很快,賀幹昭就被打臉了,他是真的走不出去,心裏就更覺得奇怪了,他可從來沒有發現龍脈會有這樣的地方。

    錢書瑤心裏越來越害怕,總覺得會有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就繞路的這麼一會兒,她的心裏已經模擬了一百零八種死法,一個比一個慘,一個比一個嚇人,想到最後,她整個人都開始不好了。

    賀幹昭覺得她似乎過於緊張了:“放鬆,咱們會出去的。”

    錢書瑤不抱什麼希望:“半個時辰以前你就是這麼說的,可是咱們現在還是在這裏。”

    “放心,咱們會出去的。”賀幹昭心裏也有些沒底,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

    他知道,錢書瑤已經很慌了,如果他也慌的話,那錢書瑤心裏會更害怕。

    錢書瑤的想象力原本就豐富,現在這種情況下就更攔不住她瞎想。

    “這裏不會有鬼吧……”

    賀幹昭不解:“這裏又不是亂葬崗,爲何會想到鬼?”

    “龍脈這麼好的風水會不埋人?說不定這裏會有皇陵呢。”錢書瑤越說越害怕,雙手合十顫顫巍巍的說:“我們這裏可是有老賀家的血脈呢,各位列祖列宗手下留情啊。”

    賀幹昭哭笑不得:“放心,龍脈的風水不適合埋人,這裏也沒有皇陵,放心吧。”

    作者有話說:

    兒童節忘記了,端午節不能再忘記了,大家從端午安康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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