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內一片喜氣洋洋,整個府內的下人都換上了新衣服,所有人都激動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但卻沒有人因此亂了節奏,依舊井然有序的按照着流程操辦着婚禮。
蘇月倒也不是第一成親了,按理說應該毫無負擔的躺在牀上休息,但當她真的躺在牀上的時候卻怎麼都睡不着。
“小姐,你若是不早些休息,明日會起不來的。”柏翠替她掖了掖被角,無奈的提醒着。
蘇月眨着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明顯沒有絲毫的睡意,軟軟的說:“想喫糖。”
柏翠:“……”
小姐,大半夜的不要折騰人,謝謝!
當然,蘇月也知道這個要求強人所難了,最後只能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覺。
可嘴裏卻突然被塞進一顆水果味的硬糖,她睜眼開就看到池淵坐在牀邊,手裏還捏着糖紙,眼神涼薄卻動作溫柔。
蘇月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喪屍圍城的那個世界,她是喪屍羣裏唯一的人類,她身上帶着喪屍王池淵的氣息,沒有任何一個喪屍敢對她不敬。
它們還會替蘇月帶着糖,明明身處喪屍羣,日子卻被人類還要愉快。
側目看着坐在牀邊的池淵,蘇月的手指輕輕的碰了下他指尖,第一次叫他原來的名字:“君臨,我消失以後,你是不是找了我很久。”
池淵沉默了一下,那如蝶翅一般的長睫遮掩着深幽暗鬱的眼眸,搖頭:“沒有很久。”
事實上,隨着喪屍進化,它們也逐漸有了智商,蘇月貪玩,偶爾也會偷偷的帶着喪屍逃出去玩,然後就會被池淵逮回去。
直到,蘇月真的消失了。
那一刻,他很清晰的感受到那個世界,突然就再也沒有了蘇月的氣息。
池淵幾乎將整個世界翻過來,甚至試圖毀滅掉,但最終他還是收手了,將人類基地留了下來。
因爲他始終記得蘇月的心願,然後喫着蘇月給他的糖自縊了。
從此,喪屍世界再無任何一個喪屍,更不會危害到人類基地。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發現了無數的小世界。
蘇月沒有說話,因爲顯然事實並不是像池淵那一句輕飄飄沒有很久就帶過了,只是他不想讓蘇月知道,所以才輕拿輕放。
起身坐起來,蘇月主動伸手攬住池淵的脖子,靠在他的懷裏,閉着眼睛再一次問出那個問題。
“池淵,如果你找不到我會怎麼樣。”
“我會毀掉每一個找不到你的世界,直到找到你爲止。”
“小奴隸,要麼和我在一起,管住我,要麼放任我毀掉每一個世界,被它抹殺。”池淵低下頭,脣瓣輕輕的擦過蘇月的脣,然後在她的耳畔繼續說:“愛我,或者讓我死。”
池淵聲音很低沉,明明帶着執拗的瘋狂和威脅,可偏偏語氣卻溫柔得像是水輕輕拂過面頰一般,就連脣角都漣漪着淡淡的笑意。
他說:“小奴隸,選擇權都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