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見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趕緊解釋:“許大茂,我的雞,可跟你沒關係,那是我自己買的。”

    李喬心中冷笑,傻柱的雞是從廠裏食堂偷偷帶回來的,但是他絕不敢承認,因爲偷廠裏的雞,後果更嚴重。

    “人家傻柱是廚師,怎麼會偷雞?李喬你小子別想轉移話題!”許大茂咬住李喬,死不鬆口。

    就在這時,二大爺進來了。

    二大爺名叫劉海中,軋鋼廠七級鉗工,坐鎮後院,是個老官迷,喜歡耍權威,善於拿繡花針當棒槌——小題大做。

    “二大爺,您可來了,您老給評評理!我下鄉放電影,人家老鄉送我兩隻老母雞,我準備養在家裏下蛋,您看……”

    許大茂趕緊拉住二大爺,開始添油加醋述說起來。

    二大爺看了看李喬鍋裏燉的雞。

    再看李喬的時候,眼神就充滿了審視。

    “燉的夠香的啊!”

    二大爺眯着眼睛嗅了嗅,說,“李喬,你跟二大爺說實話,是不是你偷了許大茂的雞?”

    “二大爺,話可不能亂說啊,你這樣是在敗壞我的名聲,小心我告你誹謗。”李喬絲毫不怵。

    “二大爺,你看他,他還不承認!”許大茂急了。

    二大爺也怒了:“李喬,你哪裏來的雞?”

    “買的。”

    “好啊,板上釘釘的事都不承認,這是連我也不放在眼裏啊!我們院裏出大賊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看來今天必須召開全院大會,讓大家共同聲討你!”

    二大爺憤怒的說道。

    他覺得李喬對他的態度非常不尊重,有損他作爲二大爺的威嚴。

    一聽說要召開全院大會,秦淮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她已經猜到,很可能是她兒子棒梗偷了許大茂的雞。

    一旦事情鬧大,她怕……

    “二大爺,至於召開全院大會嗎?一隻雞而已,咱們商量着解決不行嗎?”秦淮茹說。

    “還至於嗎?偷雞,這是關係到道德品質的問題!”二大爺嚴肅說道。

    “不是,二大爺,我的意思是,你作爲我們院的二當家,這事啊,你做主,在這裏就可以解決。再說,萬一不是李喬偷的,這雞哪一天從犄角旮旯裏跑出來,這不是冤枉人嗎?”

    這話立刻引起了許大茂的不滿:“秦淮茹,你什麼意思?這雞不是李喬偷的,難道是你家棒梗偷的?”

    秦淮茹本意是想把棒梗摘乾淨,沒想到竟然直接引起了懷疑,頓時怒道:“許大茂你胡說八道什麼呀?得得,我不管你們的破爛事了。”

    說完轉身走了。

    “一定要把這個偷雞賊當衆揪出來!太猖狂了!去叫一大爺、三大爺,八點鐘開會!”

    二大爺說完,也走了。

    衆人見二大爺走了,也就散了。

    許大茂瞪了一眼李喬:“你給我等着吧!”

    說着,拉着婁曉娥走了。

    李喬聳聳肩,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裏。

    自己行的端,坐的正,根本不在乎他的威脅。

    再說,自己早就知道了劇情,偷雞賊是誰,自己一指一個準。

    ……

    秦淮茹家。

    喫晚飯時,秦淮茹發現三個孩子都沒什麼胃口。

    平常可不這樣。

    秦淮茹頓時有了懷疑:“棒梗,你跟媽媽說實話,是不是你偷了徐大茂的雞?”

    “秦淮茹,你胡說八道什麼!”護犢子的惡婆婆賈張氏頓時暴怒,“咱家棒梗是那樣的孩子嗎?你敢污衊我乖孫,我掐死你!”

    說着就要上手。

    秦淮茹趕緊躲開,指着小女兒槐花的袖子說:“你看看她袖子上的油點,再加上不喫飯,如果不是在外面喫飽了,會這樣嗎?”

    賈張氏無言以對,但還是把棒梗摟在懷裏,一副隨時都要跟人拼命的架勢。

    秦淮茹又問棒梗:“棒梗,跟媽媽說實話,雞是不是你偷的?”

    棒梗只搖頭不說話。

    “小當?”

    秦淮茹看向二女兒小當。

    小當趕緊把臉埋在碗裏,甕聲甕氣道:“不知道。”

    “槐花?”

    秦淮茹看向最小的女兒。

    槐花一臉天真:“媽媽,我哥做的叫花子雞可好吃了,我下次還想喫。”

    秦淮茹嘆了口氣。

    棒梗還在狡辯:“那雞不是我偷的,是它自己飛出來的,我不捉它就跑了!”

    賈張氏也趕緊爲孫子開脫:“就是!我乖孫不會偷雞,是那雞自己跑出來的,不喫白不喫!要怪就怪那該死的許大茂,有兩隻雞也不知道給我們送過來一隻,活該他生不出兒子,老許家斷子絕孫!”

    秦淮茹張了張嘴,但什麼也沒說。

    “秦淮茹,這件事你得替我乖孫遮掩!”賈張氏惡狠狠說道,“就讓李喬那小子去背鍋,再不濟讓傻柱去背鍋,反正不能讓我乖孫壞了名聲,你看着辦!”

    聽到賈張氏的話,秦淮茹默默的點點頭。

    ……

    晚上八點。

    中院燈火通明。

    “開會了!開會了!每家每戶都來啊!”

    許大茂上竄下跳地催促着。

    還專門跑到李喬門前喊:“李喬,你小子別想躲啊!”

    李喬笑着搖搖頭,拿了一張凳子,朝中院走去。

    院子裏已經聚集了好幾十人。

    人羣前方,擺着一張八仙桌。

    桌子上放着三個搪瓷缸子。

    三位大爺已經就坐。

    居中的是一大爺易中海,左邊是二大爺劉海中,右邊是三大爺閻埠貴。

    李喬找了個人多的地兒,坐在人羣后方。

    他不習慣在人前露面,覺得非常拘束。

    不過,今天這場會議跟他有關。

    他不得不硬着頭皮前來參加。

    二大爺劉海中見人來的差不多了,就率先發言:

    “今天開會呢,就一個內容。許大茂家有隻雞被人偷了,可偏偏這時候呢,有人家的爐子上燉着雞,還不止一家。這也許是巧合,也許不是巧合,是吧?所以我和一大爺、三大爺分析了一下,就決定召開全院大會。下面,有請咱們院資歷最深的一大爺主持會議。”

    一大爺開口道:“別的都不說了,大家也都知道了。李喬,你當着大家的面,說實話,許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

    李喬正躲在人堆裏呢,一聽到這話,只好站了起來。

    衆人的目光頓時齊刷刷的投到了他身上。

    讓他一個社恐承受這麼多人的目光,真是壓力山大啊!

    李喬在心裏不停給自己加油鼓勁:“挺住,挺住,就當他們是白菜,就當他們是白菜……”

    “李喬這孩子怎麼跟偷雞扯上關係了?”

    “是啊,這孩子平時挺老實的,不聲不吭!”

    “他父母死後,我好像就很少看到他了!”

    “他平時都是早出晚歸,像是有意躲着我們呢!”

    “沒想到啊,這孩子竟然敢偷雞?還敢偷許大茂家的雞?”

    衆人議論紛紛。

    這時,李喬也終於完成心理建設,迎着衆人的目光,堅定說道:“我沒偷雞。我的雞是買來的,我有證據。”

    說着,從兜裏掏出一張票據,走過去遞給一大爺。

    系統獎勵的物資,每樣都會附帶出處。

    比如剛纔那隻黃油老母雞,肚子裏就塞着一張票據。

    幸虧李喬燉雞的時候把票據掏了出來,要不然現在真就說不清了。

    “紅星供銷社?內部特供?”

    一大爺看着票據上的字樣,心頭一驚。

    這票據絕對是真實的,上面的印章也都毫無瑕疵。

    二大爺、三大爺也都看了票據,不由得對李喬刮目相看。

    “李喬,你可以啊,竟然到咱們廠內部的紅星供銷社買雞,價錢不低吧?這在咱們大院,可是頭一份啊!”

    三大爺閻埠貴嘖嘖稱讚。

    同時也在心裏暗暗感嘆,一人喫飽全家不餓就是好啊,買東西都買內部特供,真捨得花錢!

    一大爺說:“紅星供銷社的東西好是好,就是貴。李喬,以後不要大手大腳花錢。”

    二大爺劉海中臉色則非常不好看。

    他之前一口咬定李喬是小偷,現在不是被啪啪打臉嗎?

    “三位大爺,既然雞不是我偷的,那麼我要求,報警,讓警察來抓偷雞賊!”

    李喬義正言辭地說道。

    聽到這話,前方的秦淮茹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她明白,李喬已經不可能給她背黑鍋了。

    於是,她將哀求的目光,投向了傻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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