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三兒問:“精神賠償是什麼?”
李喬這纔想起,這個時代“精神賠償”還不普及,於是解釋道:“你們的犯·罪行爲對我造成了精神損害,比如驚嚇、恐慌等,應該賠償我損失。”
傻柱撇嘴:“從沒聽過這種賠償。”
二大爺:“該賠就賠,要有誠意!”
三大爺:“李喬,你估個數字,讓他們直接賠你錢。”
李喬思考着說:“損失的米麪糧油之類的,按十塊錢算,精神損失……就按五塊錢算吧。”
李喬沒有在精神損失上索要太多,一是精神損失這個概念目前不普及,二是精神損失也很難有個精確估量。
“十五?”
刁三兒嘀咕,“我看不是我們搶你,而是你搶我們,而且是明搶。”
“不是十五。”
李喬一本正經地搖頭。
刁三兒一喜:“那是多少?”
李喬:“雙倍賠償,三十。”
刁三兒:“……”
傻柱:“……”
二大爺:“人家李喬已經不錯了,沒有獅子大開口!”
三大爺:“就是!傻柱、刁三兒你們爲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是應該的。”
傻柱直撓頭:“可我確實沒錢了啊!”
一大爺:“刁三兒,東西都分給你了,這錢由你來出!”
刁三兒有苦難言,那些東西他剛拿回家就被人搶走了,連他自家東西都被盜了,他找誰說理去。
而且現在也沒人聽他解釋。
刁三兒只好自認倒黴:“我出,我出。”
不過,他心裏卻是把這筆賬算在了傻柱頭上,發誓一定要找傻柱拿回這筆錢。
刁三兒再次脫褲子,掏錢。
秦淮茹乾脆不捂眼了,盯着他看,心說,這刁三兒不錯啊,竟然藏了這麼多錢,比傻柱還強,要不要以後跟他發展發展?
如此一想,秦淮茹看刁三兒的眼神就充滿了火熱。
這讓一旁一直盯着她的賈張氏血壓飆升:騷·狐狸,看男人脫·褲子看得眼睛都直了,這是要給我家東旭戴·綠·帽子啊!東旭哎,我苦命的東旭哎,你咋不把這騷·狐狸帶走哎!
刁三兒摸索半天,從褲·衩兒裏摸出一卷鈔票,沾着口水點了點,說:“我只有二十五塊五,實在沒多的了,騙人不得好死。”
一大爺一臉嫌棄,擺手道:“換換,換換。”
他知道李喬是不收這種髒錢的。
刁三兒:“二十五塊五換二十五,誰換?”
許大茂倒想換,可他家沒錢了。
其他鄰居一聽有利可圖,就湊在一起,每家出五塊,用二十五換了他的二十五塊五。
反正錢這東西,看着髒,但花起來可香了。
誰會拒絕白賺幾毛錢的機會呢。
二大爺:“傻柱,還有五塊錢的虧空,你給補上。”
三大爺:“已經夠照顧你了,你也得表現出點誠意纔行。”
傻柱是真沒錢,他平時的工資都被秦淮茹擼走了,還有個妹妹要養。
傻柱乞求的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一臉無奈,她家也空了啊。
好在,這女人的精明勁再次發揮作用。
只見她朝許大茂身邊一靠,嬌聲道:“大茂哥,那天在食堂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婁曉娥一臉警惕的盯着她。
一聽到這話,婁曉娥頓時滿面寒霜的瞪許大茂:“你說啥了?”
誰能想到,下一秒,這熱鬧就降到自己身上了。
他也不知道秦淮茹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他在食堂跟秦淮茹說的,又不是一句兩句,天知道她問的哪句。
許大茂被兩個女人挾持在中間,感受到兩股凌厲目光的交鋒,他心裏欻一下就涼了,支支吾吾:“我……我哪兒知道我說什麼了啊?哦,對,我……我什麼也沒說!”
秦淮茹狐媚一笑,身體朝許大茂身上再次靠了靠,用媚惑的聲音說道:“是嗎,那要不要我在這裏把你的原話複述出來啊?”
許大茂頓時冷汗直冒。
婁曉娥狠掐許大茂胳膊:“說啥了?說啥了?你到底說啥了?”
許大茂疼得直蹦噠,可他不敢說啊,畢竟,他平時跟秦淮茹說的那些話,確實不宜公開。
婁曉娥掐了半天,許大茂就是不說,她只好瞪着秦淮茹:“你想幹啥?”
秦淮茹笑得很得意:“沒什麼,就是想跟你家男人借點錢。”
婁曉娥:“不借!”
許大茂:“我借!我借!”
婁曉娥氣得狠錘許大茂。
許大茂頂着婁曉娥的拳頭,把五塊錢塞進秦淮茹手裏:“你饒了我吧,別害我了,求你了!”
秦淮茹拿到錢,連看都沒看他,轉身交給一大爺。
一大爺把錢交給李喬。
李喬又拿出一毛,用五塊一換五塊,這才把乾淨的錢揣進兜裏。
一大爺:“都靜一靜。”
婁曉娥這才停下錘許大茂的拳頭,憤憤警告:“回家再跟你算賬!”
許大茂鼻青臉腫,頭髮凌亂,臉上被撓出了幾道血印子,倒黴極了。
許大茂:特碼的,我招誰惹誰了啊,怎麼看個熱鬧都能挨頓打,到底是誰方的我?
李喬:嘿嘿,你猜。
“李喬,你還有別的要求嗎?”
一大爺問道。
李喬算了算,七十加三十,這次一共獲得了一百塊錢賠償。
基本上相當於三個多月工資了。
在這個時代,這絕對是一筆鉅款。
人要懂得適可而止,否則會物極必反。
所以他搖搖頭說:“沒有了,我接受這個結果。”
二大爺:“你確定不報警?”
李喬:“確定。”
三大爺:“說話可要算數,否則在咱們院裏沒有立錐之地。”
李喬:“我懂。”
一大爺:“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傻柱、刁三兒,你們兩個的行爲極其惡劣,從今往後我會發動鄰居盯着你們,你們要是再作惡,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敢了,不敢了!”
傻柱、刁三兒連連搖頭。
這次搶錢,他們不僅沒得到一分錢好處,反倒雙雙賠了個底掉,連家裏都被搬空了。
損失太特碼大了!
誰再幹這種事,誰就是沙幣!
一大爺:“大家都要引以爲戒,如果有想以身試法者,趁早打消念頭!”
衆鄰居齊齊點頭。
“散會。”
一大爺端起搪瓷缸子,離開了會場。
鄰居們也都一鬨而散。
李喬搬着板凳,打着哈欠,朝家走去。
此時,東方微亮,太陽就要出來了。
四九城即將迎來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