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看着那袋東西,坐立不安。
他抓起一把,看了又看,聞了又聞,確實沒看出有任何問題。
可看不出問題不代表能給人喫。
作爲廚子,這點警覺性他還是有的。
特別是給廠長喫的東西。
萬一吃出問題……傻柱良心上也會過不去。
再加上,廠長對他確實不薄,他這麼幹……
“唉,該怎麼辦?”
傻柱焦躁的走來走去。
“要不,先讓別人嚐嚐,看到底有什麼問題?”
傻柱腦子裏蹦出一個想法。
看看時間,現在將近中午,距離晚上廠長請客,還有大半天。
要是別人吃出問題,那這東西,無論如何也不能給廠長喫。
可是,找誰試呢?
“馬華?不行不行!”
傻柱趕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馬華是他唯一的徒弟,他還指望着馬華把他譚家菜的手藝傳下去呢,喫壞了怎麼得了?
可除了馬華,廚房裏就沒別人了。
“廚房不能試,那就只有回院裏試了!”
傻柱將目光鎖定四合院。
這一下,他立刻想到了好幾個目標:“許大茂、李喬、閻解成、三大爺……哼,這幾個都行!”
如此一想,他就找來一張紙,包了一包苞穀米碴子,裝進飯盒,拎着就朝外走去。
“馬華,我有事回家一趟,中午你就自己墊吧點!”
“得嘞,師父!”
……
四合院。
秦淮茹站在門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上午去醫院照顧棒梗了。
棒梗的腳傷很嚴重,到現在都不能下牀,每天都在病牀上鬼哭狼嚎。
“我可憐的棒梗怎麼這麼倒黴,剛從少·管·所出來,就進了醫院,這讓我家怎麼活啊!”
秦淮茹越想越傷心,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下來。
棒梗住院,每天不僅要花大筆醫藥費,喫的喝的還不能少。
棒梗每頓都要喫肉,沒肉他就鬧騰,誰也勸不住。
秦淮茹爲了省錢給棒梗買肉,家裏只能喫一分五一斤的紅薯。
就算是喫紅薯,也不能喫飽,總想着省一點,給棒梗買點好的。
家裏倆女孩已經餓得面黃肌瘦了。
再加上賈張氏時不時出去打麻將,又輸錢。
一家子人全靠秦淮茹一個人的工資支撐。
她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
這時。
她看到傻柱進院。
她迅速擠出兩滴眼淚,恰到好處的掛在眼瞼上,使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在哭。
否則,她擔心傻柱這呆貨看不出來。
“傻柱。”
秦淮茹迎着傻柱走過去,目光迅速掃了一眼飯盒。
“哎呀,秦姐,大中午的怎麼不回家做飯?”
傻柱見到秦淮茹,臉上立刻露出笑容。
雖然這女人給他帶過兩頂綠帽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貼上去,親近她。
“嗚嗚……”
秦淮茹直接哭出了聲,並且仰臉看着傻柱,使他能清楚看到她臉上的淚珠。
“哎呀,秦姐,你……你怎麼哭了?”
傻柱頓時有點慌,他手忙腳亂的想給秦淮茹擦眼淚,可一想到大中午的,被人看到不太好,就住手了。
“……嗚嗚……家裏揭不開鍋了,拿什麼做飯啊……嗚嗚……”
秦淮茹看到傻柱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裏就涌出一絲得意。
“秦姐,你家不是有紅薯嗎,怎麼會揭不開鍋?”
傻柱呆呆的問道。
“嗚嗚……紅薯也不夠喫……棒梗還在醫院……我實在是沒錢了……”
秦淮茹哭着說道。
傻柱摸了摸兜裏的五十塊錢,咬咬牙,抽出一張,道:“秦姐,我這裏有……十塊……”
話還沒說完,秦淮茹就一把把錢搶了過去,滿臉驚喜道:“哪裏來的?”
傻柱撓撓頭,憨厚道:“我出去給人做了幾次包席,人家給的。”
作爲一個廚師,傻柱的廚藝還是很高明的,平時有空,就出去給人做做包席,每做一場,也能掙些錢,算是一項外快。
“傻柱,你可真有本事!”
意外得到十塊錢,秦淮茹喜不自勝。
她主動拉住傻柱的手,說道:“多虧你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傻柱反倒有點不好意思,趕緊抽出手,道:“秦姐,被人看到不好。”
“嗯。”
秦淮茹舒爽的點點頭,然後看向飯盒道,“今天給我帶了什麼呀?廠裏今天也開火嗎?廠長又在大喫大喝!”
說着,就伸手去拿飯盒。
傻柱趕緊躲過她的手,笑道:“秦姐,今天可不能給你。”
秦淮茹瞬間有些不滿:“爲什麼啊?我家那麼困難,你都不幫我嗎?”
“不不,不是,是……”
傻柱撓撓頭,不知該怎麼解釋。
總不能告訴她,自己帶了一盒有問題的東西,準備回來找人做實驗吧?
“說啊,吞吞吐吐的,急死個人!”
秦淮茹不滿的抱怨道。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個男人有事敢瞞他。
她要全盤掌控這個男人,不止他的錢,還有他的思想!
“這個,是……”
傻柱想了想,乾脆打開飯盒,讓秦淮茹看。
“苞穀米碴子?”
秦淮茹看着飯盒裏的東西,嫌棄道,“你怎麼帶這種東西回來?也不知道帶點好的。”
被自己喜歡的女人嫌棄,傻柱頓感覺自尊心有點受傷。
可他要做的事,還真不能說。
所以,他忍了。
“行了,這東西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一看是苞穀米碴子,秦淮茹頓時興趣全無,擺擺手,讓傻柱帶走。
她想要的是肉,最次也該是廠領導們喫剩的菜。
苞穀米碴子算什麼!
說完,秦淮茹就拿着錢,扭着豐腴的身體,回家了。
傻柱看了看她的背影,咽咽口水,也朝自己家走去。
……
傻柱家。
“該怎麼讓人喫這些東西呢?”
傻柱一邊熬苞穀米碴子粥,一邊苦惱起來。
他想讓許大茂來試這東西。
畢竟,在那幾個人選裏,只有許大茂被他拿捏得最死。
李喬打過他一頓,他心底有點畏懼。
閻解成這幾天不在家。
三大爺也出去送禮了,不知道回不回來。
盤算來盤算去,也就許大茂最合適。
可怎麼讓許大茂喫下去,成了個難題。
許大茂又不是傻子,跟傻柱關係那麼差,怎麼可能喫傻柱給的東西?
“看來得找人幫我轉個手,讓許大茂不知道這是我做的!”
傻柱暗暗思索着。
該找誰去給許大茂投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