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喫飽喝足後，賈張氏又追着她要錢。
棒梗也嚷嚷着要買新衣服。
她身上一分錢沒有。
最近因爲住院，班也上不成，她這個月工資肯定指望不上了。
“還有大半個月，我可怎麼活？”
秦淮茹憂心忡忡。
這一大家子都指着她喫飯呢。
傻柱那邊幹私活的錢還沒拿到,也幫不上她。
她想從許大茂那裏弄點錢。
可許大茂最近跟婁曉娥鬧得不可開交，根本沒心情搭理她。
院裏其他人，也都不寬裕，她想借錢難得很。
李喬倒是有錢，但她不敢借。
思來想去，只剩下一個目標。
那就是一大爺。
相對來說，一大爺在院裏的日子還是好過的。
想到一大爺,秦淮茹咬咬牙，下了個決心。
雖然之前她跟一大爺被抓到過。
可現如今形勢所迫，她也不得不再做點事情。
“唉，我都是爲了這個家啊！”
秦淮茹躺在牀上，嘆氣道。
隔牆。
賈張氏支棱着耳朵，仔細聽着兒媳婦那屋的動靜。
聽到兒媳婦那邊的動靜，她不禁惡狠狠道：“秦淮茹，你給我守點婦道！要是再敢幹對不起我家東旭的事兒，我咬死你！”
她被狗咬了之後，發現咬人這一招真好使，最近時不時就想咬人。
秦淮茹被嚇了一跳，顫聲道：“你……你還沒睡呢？”
賈張氏：“我睡得着嘛我！你擱那兒長吁短嘆，都煩死我了！”
秦淮茹：“我這不是爲家裏的事兒犯愁嘛……”
賈張氏：“那是你的事兒！記住，你之前用我的養老錢還沒還我，這個月的養老錢你準備什麼時候給？”
秦淮茹：“我現在哪有錢啊？班又上不成，借又借不到……”
賈張氏：“我管你！反正我的養老錢一分不能少！”
棒梗：“媽！我的新衣服也不能少！明天我就要！”
秦淮茹：“棒梗，你也沒睡？”
棒梗：“我喫撐了,撐得睡不着,白麪饅頭喫夠了！明天我要喫餃子！”
小當：“媽,我也沒睡……”
秦淮茹：“小當？你咋也不睡？”
小當：“媽,我餓得睡不着，紅薯稀飯不夠喫……”
賈張氏：“賠錢貨！天天就想着喫，家裏都窮得叮噹響了，有口紅薯稀飯，你就知足吧！再囉嗦明天不讓你喫飯，餓死你！”
小當嚇得趕緊閉了嘴，再也不敢說話了。
黑暗中，她默默流着眼淚，又想起了妹妹槐花。
不知道妹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有沒有飯喫？
會不會捱打？
李喬叔叔說妹妹在一個幸福的地方。
什麼是幸福的地方呢？
小當無法想象幸福的地方是什麼樣子。
因爲她從來就沒有體會過幸福。
她的童年太辛酸了。
“睡吧！我明天會想辦法借錢。”
黑暗中，秦淮茹說道。
賈張氏哼了一聲，躺下睡了。
其他人也睡了。
只有秦淮茹睜着眼睛，看着漆黑如墨的夜色，陷入了思考。
……
第二天。
軋鋼廠車間。
中午快下班了。
一大爺揹着手轉悠進來，跟相熟的工人打着招呼。
“易師傅，您來了？最近少見啊！”
工友們見到易中海,都熱情打招呼。
易中海作爲八級鍛工，是廠裏的大寶貝。
平時並不需要每天都到廠裏來,只需要遇到疑難雜症的時候在場就行。
他最近因爲尾巴樁受傷，在家歇了幾天，今天是第一次來廠裏。
“嗯，來看看！”
易中海面帶笑容，隨和的迴應着工友們的問候。
他今天心情很好。
畢竟從聾老太太那兒搞了十塊錢！
也算是額外收入！
他跟一大媽甚至商量着，過幾天繼續從聾老太太那兒弄錢！
藉口不是現成的嘛，就說幫她找人。
找人總是要花錢的！
不把聾老太太的錢刮乾淨，誓不罷休！
“易師傅，有人找您！”
正轉着呢，聽到有人喊。
一大爺回頭，問道：“誰啊？”
“你們院裏的，一個女的！”
工友擠眉弄眼地衝他笑着。
一大爺猛然想到了什麼，正色道：“上班時間，別嬉皮笑臉的，都好好幹活！”
說話間，他邁步朝車間外走去。
身後，工友們衝着他的背影指指點點，個個都是一副興奮的表情。
……
車間門口。
“懷茹？你怎麼來這裏了？”
一大爺看到來找自己的人，感到很喫驚。
雖然心裏有所預料，不過，見到真人，還是覺得有些意外。
“一大爺，我有急事，想求你幫忙！”
秦淮茹見一大爺出來，就趕緊迎上去，一臉急切的說道。
一大爺回頭朝車間裏看了看，看到了工友們那略顯曖昧，甚至帶着情~色的目光。
他有些不悅。
“你怎麼能到車間來找我呢？”
一大爺把秦淮茹拉到偏僻的地方，躲開工友們的目光，略顯生氣的問道。
在工廠裏，八卦新聞是傳播最快的。
任何一個男人跟女人接觸，都有可能被人說閒話。
雖然大部分閒話都沒什麼依據，但工人們依舊樂此不疲。
像秦淮茹這樣的女人來車間找人，不可避免的會被人說三道四。
一大爺深知這一點。
所以他纔有些生氣。
他還是很在意自己名聲的。
“一大爺，我是迫不得已啊，來晚了可就要出事了。”
秦淮茹滿臉焦急的說道。
一大爺：“什麼事兒啊，這麼急。”
秦淮茹：“一大爺，你能借到自行車嗎？快帶我走，我路上跟你說！”
一大爺：“自行車？”
秦淮茹：“快去借啊，晚了就來不及了！”
一大爺一頭霧水，被秦淮茹催着去借自行車。
以他的面子，借個自行車倒不怎麼難。
很快，他就推着一輛自行車出來了。
秦淮茹趕緊跳上後座，催促：“一大爺，快快快，先回咱們院！”
一大爺：“到底什麼事兒啊？這都中午了，在廠裏吃了飯再回去不行嗎？”
他還惦記着工廠食堂這頓飯呢！
能在廠裏喫，不就給家裏省一頓嗎？
他選擇中午來車間，就是爲了這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