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到牀上的聾老太太,就號啕大哭:“老太太哎,你怎麼就這麼走了……我還沒好好孝敬你呢,你就走了啊……”
傻柱這才反應過來,朝牀上一看,頓時大驚:“老太太……走了?”
這時,一大媽從悲痛中緩過來,喉嚨裏“咕嚕”一聲,放聲大哭:“老太太,你怎麼走的這麼急,一句話都沒留下……”
傻柱難以置信的走到牀前,伸手摸了摸聾老太太的身體。
“啊呀——”
冰涼的觸感嚇得他驚叫一聲,急忙縮回手。
“她她她……她真死了?”
傻柱嚇得都結巴了。
李喬一臉悲痛:“外婆……歸西了!”
這時,許大茂、婁曉娥也衝了進來。
婁曉娥淚流滿面,跑到聾老太太牀邊,趴在聾老太太身上,放聲大哭。
許大茂則是無所謂的搖搖頭,然後便揹着手,在屋子裏轉來轉去。
傻柱也一樣,確定聾老太太死了之後,他就抱着手在聾老太太房子看來看去。
當他跟許大茂的目光相遇時,二人都心照不宣地瞥向別處。
“老太太!老太太……”
門外傳來一大爺的聲音。
他被碎碗扎進膝蓋,走不了路,只能爬着過來,一路上留下斑斑血跡。
“哎喲,快幫幫一大爺!”
秦淮茹喊道。
傻柱和許大茂趕緊跑過去,扶起一大爺。
一大爺來到聾老太太牀邊,看着聾老太太的遺容,淚流滿面。
他跪在地上,忍着膝蓋的劇痛,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撫摸聾老太太的臉龐。
傻柱:“一大爺,真死了。”
許大茂:“一大爺,涼透了。”
聽到他們的話,秦淮茹皺了皺眉頭,這話咋聽着這麼彆扭呢?
一大爺觸碰到聾老太太的身體,也被那冰涼的觸感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快?
怎麼一點兒徵兆都沒有?
他心裏有些疑惑。
可眼前的屍體是確鑿無疑的,由不得他不信!
他偷偷看了李喬一眼。
會不會是李喬這小子在搞什麼鬼?
可聾老太太死了,對李喬有什麼好處?
一大爺心思飛轉,可怎麼都想不通,這事到底有什麼蹊蹺。
這時。
閻家兄弟衝進來。
他們先是瞅了一眼聾老太太的屍體,然後就將目光投向房子。
兄弟倆開始四處打量起這座房子來。
當他們遇到傻柱、許大茂時,四人都心照不宣地瞥向別處。
隨後,劉光福、劉光天也來了。
這兩兄弟膽子比較小,躲在人後,臉上都帶着傷痕,那是被他們爸爸家暴留下的。
他們膽子雖小,但在看到聾老太太這座房子時,目光卻逐漸變得狂熱起來。
隨後,院裏的其他鄰居也都來了。
很快,聾老太太家的堂屋裏,就擠滿了人。
屋子裏哭聲一片,有下跪的,有磕頭的。
但更多的人,是在偷偷打量房子,心裏暗暗盤算着。
“老太太哎,你怎麼說走就走了,我都沒能送你一程啊……”
二大爺的聲音突然在外面響起。
只見他跟二大媽慌里慌張地跑了進來。
二大爺一邊跑,一邊抹眼淚,別提多悲痛。
二大媽撲在聾老太太遺體上,哭得幾乎背過氣去。
二大爺磕完頭,便也揹着手,開始打量房子。
他還把許大茂叫到一邊,竊竊私語。
最後來的是三大爺。
他一早出去釣魚,跑得比較遠。
三大媽爲了找他,兩條腿都快跑斷了,總算是在一個野湖邊把他叫了回來。
“哎喲,老太太哎,你怎麼走的這麼突然……昨天還好好的……哎喲……我都沒見上你最後一面喲……”
三大爺一進屋,就跪在地上,朝聾老太太膝行而去。
他滿臉都是淚水,背上還揹着魚簍。
魚簍裏是兩條活蹦亂跳的小鯽魚。
他跪行到聾老太太牀前,號啕大哭,捶胸頓足。
三大媽也跪在旁邊,哭得抽抽噎噎,幾次暈厥過去。
至此,院裏人都到齊了。
閻家兄弟走過來。
閻解成:“爸,你怎麼來這麼晚?”
閻解礦:“就是!院裏出這麼大事,你不在,別人搶先了怎麼辦?”
三大爺氣不打一出來,哪有一上來就埋怨老子的?
老子出去釣魚還不是爲了給家裏省錢?
你們兩個兔崽子,真是白眼狼!
三大爺:“我怎麼知道老太太今天會死?我總不能天天在家等着她死吧?”
他也是氣壞了,啥話都順口說。
這話一出,衆人紛紛側目。
三大媽趕緊掩飾:“老頭子,你胡說什麼?誰也想不到老太太走得這麼急,大家都沒有準備!我看還是先把壽衣給老太太換上吧?”
三大爺自知失言,趕緊說:“對對對,先換壽衣。”
壽衣、壽材之類的,是一大爺他們家早就準備好的。
所以很快,壽衣就拿了過來。
原本壽衣是由秦淮茹、婁曉娥、一大媽、二大媽、三大媽給聾老太太穿的。
可是剛開始穿,一大媽、二大媽、三大媽就分別被他們家人叫到了一邊。
秦淮茹也被傻柱叫了過去。
李喬這才發現,衆人都三五成羣地聚在一起,咕咕噥噥,竊竊私語。
大部分都是以家爲單位,似乎在商量着什麼。
並時不時的朝李喬看來,對他指指點點。
婁曉娥也被許大茂叫了幾次。
但她不肯過去,而是流着淚,給聾老太太穿壽衣。
李喬過去幫她。
她擦掉眼淚,小聲對李喬說:“小少爺,你要小心啊。”
李喬:“小心什麼?”
婁曉娥朝衆人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他們居心不良。”
李喬故作無知:“什麼意思?”
婁曉娥小聲道:“小少爺,他們都是衝着你外婆的房子來的!”
李喬故作震驚:“啊?那我怎麼辦?”
婁曉娥:“我怕他們會聯手對付你,要不……你跑吧?”
李喬搖頭道:“我外婆還沒下葬,我怎麼能跑?”
婁曉娥滿臉憂愁:“小少爺,老太太走得急,沒給你安排好,你可怎麼渡過這次難關啊?”
李喬瞅了一眼正竊竊私語的鄰居們,心說,是啊,我怎麼渡過這次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