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故作不好意思道:“哎,按說當媽的不該開這個口,不過,要是你手裏有現錢的話,就先給媽媽一點,算媽媽借你的,好嗎?”
小當盯着媽媽看了一會兒,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悲涼。
李喬早就提醒過她,她家人會惦記她那份工資。
現在果然應驗了。
小當:“媽,我的工資自有用處,我不能給你。”
秦淮茹頓時變了臉色,語氣嚴厲道:“什麼用處?你想做什麼?”
小當:“媽,我已經長大了,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工資!”
秦淮茹:“哼!什麼長大,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想遠走高飛!”
小當:“媽,遠走高飛也是我的事。”
秦淮茹恨得牙齦癢癢,擡手就想打小當。
可看到小當的眼神時,她又猶豫了,放下了手。
現在的小當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任她打任她罵的小丫頭了。
再說,她是來要錢的,錢沒到手,還不好跟小當翻臉。
想到這裏,秦淮茹壓了壓火氣,笑着對小當說:“好閨女,跟媽媽說說,你想用工資幹什麼?”
小當:“我想幹好多事呢,比如讀書深造、出去旅遊,還有,我想找妹妹。”
“找妹妹?”
聽到這話,秦淮茹猛然打了一個冷顫。
槐花的失蹤,是賈家的一個禁忌。
這十年來,秦淮茹、賈張氏、棒梗從來不提槐花,就像從來沒有這麼一個人似的。
特別是賈張氏,這十年來噩夢連連,時常在夢中被一個披頭散髮的孩子追問“奶奶你爲什麼賣我?”
如今,小當提到“妹妹”,不由得不令秦淮茹悚然心驚。
她不安道:“小當,妹妹已經失蹤十多年了,你不要再提,特別是在奶奶面前,一定不要提。”
小當:“媽,我現在有能力了,我要找妹妹……”
“不許找!”
秦淮茹陡然變了臉色,嚴厲道,“你有錢了乾點什麼不好?爲什麼非要找妹妹?你要是找妹妹,還不如把錢交給我!”
小當:“爲什麼不能找?等找到了,我還要問問她,是哪個喪盡天良的賣的她!”
秦淮茹氣得直咬牙,擡手又想打小當,最終還是忍住了,伸手道:“我也不跟你商量了!把錢給我!”
她決定直接要!
因爲她說了那麼多,小當都是油鹽不進。
那還不如直接拿家長的權威來硬的!
小當:“媽,我沒錢。”
秦淮茹“砰”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小當,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現在連媽媽的話都不聽了嗎?”
小當:“我真沒錢。”
秦淮茹氣得嘴脣直抖:“那你的錢呢?”
小當:“我自己花了。”
秦淮茹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渾身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她揚起巴掌,直接往小當臉上扇去。
就在這時,小當卻直接站了起來。
小當比她還高。
亭亭玉立的站在她面前,一雙秀目冷冷的盯着她。
小當:“這一巴掌下來,咱們恩斷義絕!來,打吧!”
說着,把臉往她巴掌上湊了湊。
她愣愣的站着。
小當:“來打啊!”
秦淮茹木然的收起巴掌。
也不知爲什麼,小當身上有一股氣勢,讓秦淮茹很忌憚。
這股氣勢是以前的小當所沒有的。
小當:“讓你打你不打,這可怨不得誰。”
秦淮茹:“小當,你就不能可憐可憐咱們家嗎?”
小當:“可憐?咱們家有什麼可憐?你有工資,還有柱叔幫襯,比哪家不強?”
秦淮茹:“可我要養活一大家子啊。”
小當:“那爲什麼不讓哥哥出去工作?他比我大,又是男人,按說早該撐起這個家,可他呢,這些年掙過一分錢嗎?”
秦淮茹:“你哥哥他纔回城,要休息一段時間。”
小當:“他都休息幾個月了,還沒休息好?”
秦淮茹:“他是哥哥,你該幫襯他。”
小當氣笑了:“憑什麼要我幫襯他?他幫襯過我嗎?”
秦淮茹:“他是咱們賈家唯一的男丁啊。”
小當:“男丁有什麼了不起?一個廢物男人!你那麼看重他,就該讓他出去掙錢供養你們,朝我要錢算什麼本事?”
說完,也不管秦淮茹願不願意,直接把她推了出去,並“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秦淮茹氣得直跳腳,在門外大罵:“小當,你個沒良心的,媽媽跟你說了那麼多好話,你是一毛不拔啊!你簡直太讓我寒心了!”
小當:“彼此,彼此!”
秦淮茹氣咻咻的跑去找賈張氏、棒梗了。
屋裏。
小當把妹妹送的禮物收好,又收拾了幾件個人物品,都裝在一個箱子裏。
她知道,這個家已經容不下她了。
她做好了決裂的準備。
“這裏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小當環視着屋子,感嘆道,“從小在這裏受虐待,現在終於可以離開了。”
正感慨着,房門再次被踢響。
這次,踢門的力量更加粗暴。
還不等她開口,門外就有人大喊:“賈小當,你要翻天是吧?給我開門!看我怎麼收拾你!”
喊話的是棒梗!
聽聲音就是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
這顯然是秦淮茹找他告狀了!
他就來找小當麻煩。
小當聽到棒梗的聲音,並沒有立即開門,而是從兜裏摸出了一個手電筒模樣的東西,悄悄藏在袖筒裏。
那是李喬給她防身用的電擊棒,經過改良,功率非常驚人。
李喬料定棒梗會對小當動粗,所以提前幫她做了準備。
要不然,小當肯定會喫虧。
小當打開門。
棒梗果然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大吼道:“你想死是吧?媽叫你把工資拿出來,你爲什麼不拿?不孝的東西,我掐死你!”
小當被掐住脖子,雙腳離地,頓時覺得非常難受,她直接把袖筒裏的東西往棒梗腰眼上一桶。
“滋滋滋……”
強大的電流瞬間貫穿棒梗的身體。
那小子渾身一抖,嘴裏冒出一股黑煙,直挺挺的“咚”一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