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賈張氏因爲受了電擊，大小便失禁，不能自制，每天必須有一人在身邊照顧。
秦淮茹要上班，所以照顧賈張氏的任務就落到了無所事事的棒梗身上。
但棒梗豈是甘心給人端屎、端尿的人？
他連半天都沒堅持住，就被賈張氏薰得受不了了。
“奶，你怎麼這麼臭啊！”
棒梗捏住鼻子，臉漲成了青紫色。
賈張氏一臉愧疚：“乖孫，奶奶老了，不中用了，你可不要嫌棄奶奶啊！”
棒梗：“臭得我受不了啦！瞧你拉的，滿地都是！”
賈張氏：“乖孫，年紀大了都是這樣。你小時候奶奶也是這樣照顧你的，奶奶可沒嫌棄你啊！”
棒梗：“我不管！反正我不幹了！”
說完，把屎盆子一扔，就不管賈張氏了。
賈張氏只得慢慢挪過去，勉強坐在屎盆子上，防止屎尿拉到別處。
“乖孫，你……你不照顧奶奶，那奶奶怎麼辦？”
賈張氏一邊噗噗拉着，一邊問。
棒梗捏住鼻子，離她遠遠的，道：“我可不知道。我一個大小夥子，總不能天天給你端屎端尿吧？”
賈張氏無言以對。
讓棒梗端屎端尿，她確實有點捨不得。
此刻，她無端的想起了小當。
“唉，也不知道小當那丫頭死哪兒去了，要是有她在，讓她給我端屎端尿多好！”
賈張氏不無遺憾的說道。
小當離家後，他們也曾去學校找過。
可學校說，小當根本沒回去，甚至連辭職都沒辦。
小當就那麼消失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公家說她已成年，屬於自行離家，不能算是案件，所以不予立案。
這可讓他們無計可施了。
“對嘛，要是我兩個妹妹都在，你現在就可以把她們當牛做馬，日子多舒服，誰要你把她們賣了呢！”
棒梗狠刺賈張氏痛處。
“賣孫女”是賈張氏一輩子的噩夢，一直縈繞着她。
年紀越大，她對這三個字越害怕。
如今，被棒梗毫不留情的戳破，她頓時心頭一驚，顫聲道：“當年……我也是迫不得已……”
“得了吧！”
棒梗打斷她，道，“奶，你一直都不喜歡兩個妹妹，何必掩飾呢！”
賈張氏趕緊轉移話題，道：“都怪小當那死丫頭！是她把我害成這樣的！要是讓我找到，看我怎麼收拾她！”
棒梗：“奶，你就彆嘴硬了，你現在收拾不了任何人！你要是再見到我妹啊，大概率是再被電暈過去！”
賈張氏：“……”
棒梗：“奶，你聽說過報應嗎？”
賈張氏：“……”
棒梗：“奶，別人都說你前半輩子作惡太多，所以現在……”
賈張氏：“住口！棒梗，我可是你奶奶啊，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棒梗：“別人說的，關我什麼事！奶……”
“噗噗噗……”
賈張氏身下傳來一串響聲，一股惡臭沖天而起。
她又失禁了。
棒梗趕緊跑到門口，抻着腦袋大口喘氣，道：“奶，你不能這樣啊，跟你說着說着你突然來這麼一下，誰受得了？”
滿屋惡臭。
棒梗趕緊搖頭：“我纔不幫你洗，臭死了！那邊有桶，你自己洗吧！”
賈張氏也捨不得讓棒梗幹這種髒活，所以自己慢慢挪到桶邊，撅着洗了起來。
一邊洗，一邊罵：“該死的小當，這種事應該由她來做，她卻躲了，真是不孝！趕明兒我還要去學校鬧，非要找她回來不可！”
棒梗：“對，把她找回來，一邊上班一邊照顧你，既能掙錢又能當老媽子，咱們全家都輕鬆！”
賈張氏深以爲然。
棒梗：“奶，你慢慢洗，我出去了。”
說着就往外走去。
賈張氏趕緊問：“乖孫，你去哪兒啊？”
棒梗：“出去玩。”
賈張氏：“奶奶怎麼辦？”
棒梗：“您老隨便拉，等我媽回來一堆兒給您收拾，還省事。”
賈張氏：“……”
人老了，連自己孫子都嫌棄啊！
她這輩子坑這個坑那個，唯一沒坑的，就是孫子棒梗。
可是現在，唉……
賈張氏看着棒梗走遠的身影，預感到自己的晚年恐怕會非常悽慘。
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找到小當！
“一定要把那死丫頭找回來！”
賈張氏惡狠狠的想着。
正想着，後面又響起“噗噗噗”的聲音，她趕緊朝屎盆子挪去。
可還是晚了一步，地上到處都是噴濺的稀屎，噁心得她都想吐。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腳踢翻屎盆子，朝牀上一躺，任由身下屎尿橫流。
反正最後有秦淮茹收拾，她纔不在乎。
……
棒梗在街上閒逛。
看到漂亮姑娘，就忍不住兩眼發直。
畢竟是二十二、三歲的年紀，荷爾蒙旺盛着呢。
可惜，他身無分文，衣服也髒兮兮的，身上還散發着一股屎臭味，讓路過他身邊的姑娘都忍不住乾嘔。
這讓他大爲羞愧，心中暗罵賈張氏不是東西，害他連個姑娘都釣不到。
……
“唉，缺錢！錢在哪兒啊？”
棒梗跑到什剎海，對着湖面，鬱悶大吼。
秦淮茹平時給的錢他早就花光了。
傻柱偶爾也給點，但經不起花。
其他人掙不到錢，更不會給他。
所以他現在急缺錢。
以前有小當在的時候，他還能從小當那裏搜刮一點。
但現在小當不在了，他徹底沒指望了。
“嘿呀，這不棒梗嘛！怎麼跑這裏來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棒梗回頭一看，居然是許大茂。
許大茂推着自行車，跨着公文包，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大茂叔，你來這裏放電影啊？”
棒梗客氣的說道。
秦淮茹曾經告訴過他，許大茂現在混得比較好，據說在外面自己開了放映室，能賺好多錢。
這年頭，電影院還未興起，但在南方，已經有小型放映室悄然流行了。
通俗點講，就是地下放映廳。
許大茂正是抓住這個機會，利用自己電影放映員的便利，在外面悄悄開了一家放映室，專門放一些GT那邊的片子，生意火爆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