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知青點後,隊長髮現,隊員還把情況說得輕了。
好傢伙,穿着白襯衣的男人身上的襯衣都撕裂開了,原本鋥亮的皮鞋也掉了幾塊皮,而穿着普通襖子的男人,身上的襖子裏的棉花也跑出去了,在空中飛舞。
圍觀的隊員們心痛壞了,這些城裏人,可真是糟蹋東西啊!
有人就悄悄摸摸地去撈掉到地上的棉花,畢竟這可是好東西啊,想不到江知青天天干活、穿得又普通,衣服裏竟然還是新棉花呢,可真軟啊!
隊長看着臉上掛彩的兩個男人,有些頭痛道:“陳同志,江知青,你們這是怎麼了?”
陳戚文的脣角已經破了,他輕輕擦去脣邊的血跡,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
“隊長,沒事,我和江知青是老朋友了,交流一下感情而已。”
隊長:…
你們城裏人都這麼交流感情的??
江皓眼周已經開始青紫,不得不說,陳戚文從小就習慣了和人打架,加上陰狠,他都是朝着江皓的臉上招呼的。
男人那張原本俊朗的面孔,此刻已經完全沒法看了。
江皓瞬間領悟到了陳戚文的險惡用心:毀他容,蘇墨墨自然就看不上他了。
好在江皓也不是喫醋的,他也是狠狠踹了陳戚文好幾腳,別看陳戚文神色如常,指不定路都走不穩。
只是這終究是兩人之間的事情,若說出去是爲了一個女同志爭風喫醋,對蘇墨墨的名聲也不好。
因此江皓默認了陳戚文的“交流感情”。
見兩人都沉默不語,隊長也只能無奈地嘆息一聲,再多叮囑幾句便離開了。
年輕真好啊,精力無處發泄,看來下次要多給他們安排點活了。
不過她剛纔就勸不住架,更別說現在了,只能無奈地跺了跺腳,跑去衛生所買藥了。
知青點其他人看了眼兩人,也都沒敢說話。
陸心柔旁觀完了一場大戲,原本的焦慮消失,心裏滿是荒謬之感。
怎會如此?陳戚文怎麼會和江皓打架?是哪裏出錯了嗎?
明明上輩子哪怕江皓不接受陳嬌紅,陳戚文也從未去找過江皓的麻煩。
他最多隻是幫自己妹妹清除障礙罷了,但具體的感情之事,陳戚文是不摻合的。
江皓和陳戚文,後來都成爲了響噹噹的人物,一個在國內發展生意,一個開拓國外業務,公司間偶爾還會有合作,哪像現在這樣,一言不合就開打?
陸心柔難以置信。
她現在不覺得陳戚文是重生的了,她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穿錯世界了??
…
深夜,大隊逐漸安靜下來,蘇家人也回到各自的房間睡去。
吳芬便暫時在蘇墨墨的房間打了個地鋪睡下了,蘇家人琢磨着改天再去打一張牀。
蘇墨墨今天跑了一天,也有些疲憊了,但她還是堅持去洗漱。
只是洗完臉,正打算回房間的時候,院子外卻傳來一點聲音。
聲音不大,彷彿只是小動物無意間發出的響聲,但卻頗有節奏感,連續敲擊三下,停頓幾秒後繼續。
蘇墨墨倒水的動作一頓,她走近院門,透過門縫朝外一看,一道竹竿般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
——是謝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