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我是北城的執行官,你和我的孩子,會成爲兩族之間的紐帶,他的誕生,將是所有人的期盼。”

    見少女怔住,男人慢條斯理地補充道。

    話畢,他上前一步,周身氣息顯得有幾分侵略意味。偏偏開口,語氣又似是誘哄。

    “蘇小姐,我不知曉你們人魚族的習慣。但在人族,我的條件算得上合格。且我從未交往過別人,我從身到心,都純潔無暇。”

    “和我在一起。蘇小姐,我們是天作之合。”

    藺行止再度逼近,放輕了語氣,帶着蠱惑。不知不覺間,他距離滿臉茫然的少女,居然不足一步距離。

    狹小的房間內,男人身形高大,一絲黑髮從額前滑落。他低着頭,專注地看着身前的少女。

    兩人之間,一股無形的氣氛蔓延開來,空氣似乎也變得黏稠。搭配着那同樣出色的兩張面孔,這一幕,似乎是什麼做工精良的偶像劇一般。

    如此近的距離,感受到少女身上的氣息後,藺行止閉上眼,臉頰泛紅,有些癡迷地吸了口氣。

    如果說起初是下意識地提出這個決定,那現在,他對這項決定已經十分期待,甚至納入了自己的人生規劃。

    男人不由自主地垂頭,一分分、一寸寸。少女頭頂的髮絲甚至都已根根分明,烏黑的髮絲被燈光照射出微亮的反光,似乎也晃花了藺行止的眼。

    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那滿到快要溢出的愉悅,將將遮掩。

    一切都在安靜之中發生。

    眼看,他就要湊到少女臉頰,

    但下一秒

    ——男人被狠狠地推開!

    繼而,重重的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臉上。

    是蘇墨墨。

    ……

    蘇墨墨直接甩了藺行止一巴掌。

    媽媽教過她,遇到流氓就應該直接點,別客氣,這一點在人魚和人族之間是通用的。

    雖然蘇墨墨不太理解,本來好好說話的人,爲啥突然發騷。

    藺行止雖然一直有鍛鍊身體,但一時不防(太過激動),竟然被扇個正着。

    少女掌心柔軟,沒有殺傷力,但侮辱性極強。

    被蘇墨墨猛地推開,男人原本輸得整整齊齊的髮絲受到波及,滑落些許,幾乎快要遮住那狹長的眸子。

    男人原本垂着頭,眼底晦暗不明,周身氣息也格外危險。那是一種身居高位的氣場。

    男人的臉色似乎有些發沉,但下一秒,他卻驀地擡起頭,薄脣勾起,發出低低的笑聲。

    他擡起手,隨意碰了碰被扇到的臉頰,而後直直地看向少女,笑意越發明顯。

    “這就是你們一族的打招呼方式嗎……墨墨。”

    最後兩個字,男人緩緩地從脣中吐出,格外繾綣。

    蘇墨墨打了個寒戰。

    就,突然覺得她和眼前的人不在一個世界。她決定速戰速絕。

    “藺先生,雖然打了你,但我並不覺得抱歉,你的行爲,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你的提議我會考慮,但我現在可以很明白地告訴你,我不會和你生孩子。”

    “人魚族不止我一人,如果我的同伴願意和您、或者人族在一起,那我也不會阻攔你們。但這一切,都建立在他們願意的基礎上。”

    藺行止被氣笑了。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蘇小姐,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嗎,我不喜歡雄性,我也不是一個隨時隨地發情的繁殖狂。”

    “我想要的,只有你。”

    他站在背光的位置,那雙原本溫柔多情的眸子,莫名顯出幾分凌厲:“蘇小姐,你可以先考慮考慮,但我想冒昧地提醒您一句,您的同伴,還在北城’做客‘呢。”

    “如果您是被思念之情擾亂了判斷,那我也可以把全雲星的人魚族都喊來,讓您們見面。”

    男人又恢復成初見的風度翩翩,給蘇墨墨留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

    蘇墨墨站在原地,一臉問號。

    這年頭,綁匪都這麼理直氣壯了?原本可以說他是不知情,但剛纔的話,說什麼“做客”,還全雲星的人魚都來做客,威脅誰呢!

    翻了個白眼,蘇墨墨跟着走出了屋子。

    藺行止並未限制她的自由,甚至當晚就帶着她離開海神島,來到了北城。

    哦,當然,目前她的自由範圍,只有一座莊園。

    駐足窗前,蘇墨墨開始思考離開的辦法。

    ……

    這是蘇墨墨失蹤的第五天。

    染墨的粉絲們從一開始的恐慌,到現在,除了每日祈禱外,甚至已經開始給姐姐寫同人文了。

    嗯,《團寵的海島求生》《大美人海底歷險記》這樣子的。

    不得不說精神食糧就是好,粉絲們的狀態都好了許多,只是張騰那裏壓力就大了起來。

    要說染墨出道的兩個星期,張騰其實已經賺夠了自己的養老錢,但長期相處下來,那好像真的成了他的小祖宗似的!那怎麼能讓自己的祖宗失蹤呢!大逆不道啊那是!

    他求爺爺告奶奶,除了砸下大筆銀子、請動專門的救險團隊外,甚至還去找了東城的執行官,想要在東城範圍內搜查。

    張騰也是沒辦法,畢竟動作一旦大一些,都需要這些當地的執行官通融。

    可惜他錢是花了,真的有權利的沒見到幾個。一個原因是這裏不是大本營西城,但其實就算蘇墨墨在西城失蹤,就連逐光出面也說不上話。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無意中,他卻聽當天去的東邊小隊成員透露,其實東城這段時間一直在費力尋找蘇墨墨的蹤跡。

    花費的代價,已經投下去的錢,是一個天文數字。起碼染墨兩個星期沒賺到。

    張騰下意識一驚。

    隨後,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

    封家,封子斤,恩人。

    得了,看來這回,不論封子斤是不是封家人,他都是小祖宗的恩人了。

    被張騰唸叨的封子沂,這段時間心情格外低沉。

    明明只是初見,他卻那魚尾少女莫名上心。這些天,他甚至連罵人都少了。畢竟那是情緒外泄,但他現在已經抑鬱到話都不想說了。

    尤其是深夜時,摩挲這那紅色鱗片時,少女的身影總會浮現在他眼前,短暫的恍惚後,他的心情也就更差。

    而工作方面,除了實在推不過的,其他文件他都交給了智囊團處理。而他自己每天過問最多的,卻是尋找人魚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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