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芷蘿性子比較活潑。她早就腦補出了一部《執行官通通愛上小嬌妻》的,剛纔一直神遊天外。
等談話告一段落後,她屏住呼吸,發揮自己看了無數本的想象力,試探道:“墨墨,你說你們在一起了,那你昨天……?”
“一些成年後可以做的事。”少女大方承認,笑容明豔。
姐姐們瞬間炸了。
“啊可惡!這什麼年頭了,怎麼救命之恩還要以身相許啊?”
“什麼什麼??居然是這個在一起??”
“嗚嗚我就知道,終究是我錯付了嗚嗚”
“我的寶啊,我的崽崽啊,媽媽還沒嫁人,你怎麼就搶先一步了呢……”
蘇墨墨笑着看她們裝怪。
這時,姐姐們突然聽見視頻裏傳來一道聲音。
“乖乖,來喫些點心,你都一天一夜沒吃了,對胃不好。”
男人走近,俊美的五官上笑意溫和、小意討好,聲音寵溺,完全沒有之前毒舌的模樣。
一天一夜。
姐姐們:我恨我懂得太多。
雖然吃了一嘴狗糧,但太過思念墨墨,她們還是頑強地堅持着不掛視頻。
然後……她們看見了第二個男人出現在鏡頭後方。
哦,端着一盤水果。
“蘇小姐,你才睡醒,腸胃沒有完全甦醒,來喫點水果吧。”男人文質彬彬,一身白色襯衫將他襯托得像是大學裏的溫雅學長。
封子沂驀地轉過頭,毫不客氣地毒舌:“怎麼?北城的執行官有什麼戴綠帽的癖好?還是說你想給我戴綠帽?我告訴你,沒門!”
藺行止笑容不變,卻直接坐到了蘇墨墨的另一側。
“封先生,你和墨墨,目前只是情侶吧?連合法的婚姻關係都沒有,似乎……有點差勁呢。”
“對了,你的名字,去改了嗎?不然的話,封子沂和封子斤,差的也不是一點兩點,而是三點呢。”
暗諷他的恩人身份名不副實,還特地去改個名字,舔狗不要臉。
封子沂怒了,猛地放下手中的盤子,擲地有聲:
“那也比你這個一整個晚上都在自食其力的傢伙好!你想當男小三?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好意思和年輕小夥子搶飯碗!”
就算藺行止想改名字,他都沒機會!他不姓封!
封子沂沒有察覺,他的暴怒,正好證明了他的不安。不安在哪?不安在,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救過蘇墨墨,當過她的恩人。
曾經只是他單戀還好,不過在乎那麼多,只想抓住每一個和她相處的機會。
但經歷了昨天,又被主動提出交往後,封子沂就好像躺在一個巨大的棉花糖上面一樣。很軟,但是也很虛。讓人擔心,不知何時,便會墜落。
視頻對面,一片靜默。
好傢伙。這瓜,似乎有點多到喫不過來了。
蘇墨墨不明所以,一手點心,一手水果,先喫飽再說。
她沒打算摻合他們。畢竟吵架也不是大動干戈,兩人都是執行官,彼此肯定更加熟悉。
有概率給自己提供負面情緒的存在,她一般都不會去理、不會去管。
就在這時,一道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
是封子斤的手機。
“哥,你接到你女朋友了嗎?昨晚上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現在你有時間嗎,我想去一趟藺家莊園。”
正坐在藺家莊園的封子沂:……
“你來幹什麼?”沒好氣地問道。
“……我想找的人,在莊園。”
多的,項思慕沒說。但這也足夠在場的兩個男人沉下心。
凝固的氛圍下,無人察覺,原本安靜喫飯的少女,微微蹙起了眉。
原本經過一晚上,得以抑制的熱,再度浮現。
她眉心的鱗片,也開始發燙。
——在聽見手機那頭,男人聲音的那一刻。這裏不是幽靜的海底,而是藺行止的別墅。
聲音根本無法遮掩。一切都在衆目睽睽之下。
封子沂進屋半小時後,聲音傳來,等候在外的管家等人先是一陣疑惑,待辨別出水花聲下的夾雜的低泣後,臉色迅速變得通紅。
那聲音極其輕微,卻又無法忽視,似乎可以直接撓到人的心底,讓人不住地想去追尋。
想抓住那道聲音。
只是回神後,意識到別墅內發生了什麼,管家便是一陣膽戰心驚。
這、這可是家主看中的姑娘啊!
這他媽,直接被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摘了果子!
別說家主了,換誰來都忍不了。
說曹操,曹操到。夜色中,一道風塵僕僕的身影大步趕來。
看清那熟悉的身影后,管家兩眼一翻,幾乎想直接暈過去。
“李管家,人呢?”男人停下步子,目光掃過眼前一排保鏢,脣角笑意依舊柔和,卻莫名讓人不寒而慄。
管家掐緊手心,暗自慶幸剛纔別墅內水花聲大了起來、做了掩飾,家主還沒發現,他也纔有勇氣回答。
“封大人他……他剛纔進別墅了,家主,我們攔不住。”
真是離了譜了,明明不是自己睡了家主的心上人,卻這麼膽戰心驚的。
結果真正的罪魁禍首,甚至滋潤得不得了,完全不在怕的。
男人聲音不辨喜怒:“多久了?”哪怕一路風塵僕僕趕回,但在距離少女咫尺之遙的地方,他卻保持了體面,沒有貿然踏入別墅。
就像過去的幾天裏,這北城最高的執行官對少女做出的承諾一樣。
他會尊重她,不會強迫她。會讓她慢慢接受自己。
所以,如果她的朋友、恩人想與她敘舊,他也會讓出一定的私人空間。
管家結結巴巴、不確定道:“半、半小時……?”光顧着聽聲音了,誰記得多久啊!
他內心瘋狂吶喊,大人您快進去看看啊!或者趕緊離開啊!馬上就藏不住了!!您會受不了打擊的!
算了,管家突然覺得,還是他先跑吧。畢竟沒哪個男人想被人看見這場面。
“大人,我……”還有點賬務沒理清。
沒等管家說完,一道略微高亢一些的聲音響起。